翎拿出一個噴火器,火是藍色的,淡藍的火焰,與周圍的景色相互襯托。
終究,還是火無法寬恕冰!凍土在逐漸湮滅,冰窟終于倒塌了沒有再次砸中夜聲,算是萬幸。
唯一顯目的,就是那嬌弱的身影,夜聲的身體在顫抖。
他的身體當然健壯,但是,與這冰川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不論是失憶的苦痛,還是身體的逐漸失去感覺的變化,都潛移默化地使他顫抖。
周圍的氣息,在誘引他流淌在骨子的躁動,這份躁動想要出來,它們以為能得到溫愈,最后突然受到寒氣的逼壓,從而產(chǎn)生撕裂身體的疼痛。
雖說夜聲耐忍,可是,這僅代表著他不會死!有誰?能夠代替他體會一次的寒氣涌入身體,由極寒變?yōu)樵餆?,身體上沒有一點汗珠。
緊接著,是那一絲一絲的寒風刮在皮膚上的痛,火辣辣的感覺。
寒固然不會使他死亡,但是,夜聲身上的傷口,在不停地撕裂著。
這絕不是一般的苦痛。
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在這里痛苦掙扎,鬼知道他會不會自己想要死亡呢?
可能,他連死亡是何含義都不知道吧!
光刃,依然在靜靜陪著,極光之刃。
光刃眺望那極寒的地區(qū),好像要從那里尋找答案,它又望了一眼極光之刃,好像在顧及著什么。
極地中,只有那白雪凝晶晶體之外是白霜,白霜自上而下,映襯那巨大的白塊兒,好像在宣揚它的底氣。
晶體之內(nèi)就是夜聲了。
夜聲以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有寒氣,只有冰冷,只有那份寂然,只有那片冷清。
這里竟然有霧凇相陪?
為什么?
難道這里的溫暖僅僅在一瞬間,就變成寒冷了嗎?
翎,終于找到了這里,她的手掌,仿佛蘊含無數(shù)溫暖,頃刻間就將那冰晶融化。
經(jīng)歷過嚴寒考驗后,夜聲終于恢復了往日的冷酷,像這極致的凍域一樣,冷漠,凄清,肅靜。
只有那輕輕飄落的雪還在,它可以證明時間的流逝。
“哥哥!”
一聲親昵地呼喚!
夜聲感覺有些熟悉,怎么可能會熟悉呢?
就算他恢復記憶,回到另一個世界,都不會熟悉!就算是最關心他的人,葉雨,都不會對他如此熟悉。
夜聲看清了她的樣子,她有一個粉嘟嘟,嬌嫩嫩的臉龐,那白皙的皮膚有吹彈可破的柔潤,即使在這干燥極寒的地區(qū),也不顯憔悴。
她看向夜聲的臉拉遠了,身體卻在接近,她挽著夜聲的手,呼喚他懵懂的靈魂。
她撫摸夜聲的頭,這一個夜聲感到的不是關懷,是陌生,從來沒有人這樣撫摸著他。
這時,才發(fā)現(xiàn)翎那傲人的身材細長的腿在粉紗裙中略顯朦朧,與可愛的臉蛋完全不符。
若你仔細看她時,會覺得她的臉龐有些飽滿。那一雙充滿神秘色彩與白底映襯的眼睛,不像寶石那樣顯目,卻更加吸引人。
眼睛的下方,是那挺直的鼻梁,你會感到她的自信。還有,她那份孤傲,絕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她身上的衣著很是簡樸,一個淡粉色的衛(wèi)衣,看來,她今天出門一定很急忙,穿的衣服,除了顏色之外,再也沒有絲毫般配。
在這冰天雪地里,她竟然一點兒也不畏懼寒冷。
她見到夜聲沒有反應,立即召喚出一個暖寶寶科技箱。
她將夜聲塞了進去,那么問題來了,翎把夜聲塞進箱子內(nèi)需要幾步呢?
她拉著箱子,搖晃著腦袋,確定四周無人后,將自己與夜聲箱,傳送到另一個繁茂的盛景中:
此處,無蝶戀花,卻時刻散發(fā)花香;五樹木組成森林,卻有柳蔭蔽護;無山河廣袤,卻有溪水成細流,細雨綿綿而下,雜石沉入腳底,略有些平淡。
雨是涼的,落在人身上是治愈的,治愈了夜聲渾身的傷口,之后,天氣變化,暖陽初升,溫暖著夜聲的內(nèi)心。
他在這暖陽之下依舊平靜,只是,他平靜的樣子不同了,從冷氣逼人到一笑傾城。
他的樣子的確算是傾城的,這里是虛擬世界,但是夜聲原本就比較清秀,電子輻射,沒有對他的容顏產(chǎn)生太大的影響。
這笑,沒有持續(xù)太久。
一位“粉色動物”,踉踉蹌蹌從箱子搬出一個人,那位面色幽冷,雙眼茫然,又略有些溫和的人,正是夜聲。
他沒有絲毫驚嘆,這箱子是透明的。
他看,那天,看那天,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天。
他低頭瞧,那地,瞧那地,是他未曾走過的路,是他剛剛落腳的承載體。
悠然,美哉!
她繼續(xù)握著他的雙手,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前,那是離心最近的地方。
她講述了他們的曾經(jīng),種種過往!荒誕離奇,多數(shù)是念想,多數(shù)比較美好。
不知,是他聽到茫然了,還是他癡迷了。
總之,他依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親自為他重整面孔,在那暖陽下,在那美好中,她照顧著他。
他變了,眼神犀利了,冷面冰目,寒眉可肅殺千秋,秋寒絕不同冰寒,它沒有那么張揚,它在默默地瓦解暖意的來臨。
就是這樣的秋寒,在夜聲眼中也無處遁藏。
他的眼角暈出一些薄薄的粉紅,似傷口涂了些血,令人心疼。
翎看著他,有些感觸,泫然欲泣。
整體看來,原來是那一身黑衣與孤獨的夜融為一體的樣子??!
孤夜之聲,果真是那孤夜之中難熬的聲音?。?p> 創(chuàng)世人,你是否知道,他遠比慕林山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