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一大早便出了門,他的胞弟王申也同他一起,二人一起出去置辦些家居用品和床褥什么的,畢竟他們此番搬遷只帶了書,其他一概沒帶,也是存了等到了詩鄉(xiāng)城再置辦的心思。
兩人都是秀才,因此王生說先搬到詩鄉(xiāng)城在去盛京趕考,王申也同意,于是王申便也跟來了,只是王申尚未婚娶,此番等同于住在哥嫂家里,也得仰賴嫂子陳氏照顧。
只是王生還想著昨日里秦月樓的那番話,心中余怒未消,只覺得秦月樓一派胡言。
“二郎啊,此番你我到了這詩鄉(xiāng)城,希望后年都能金榜題名啊?!蓖跎鷾?zhǔn)備和王申閑聊。
“兄長所言極是?!蓖跎挈c(diǎn)頭笑道,看起來不是很想聊天的樣子,他笑了笑又說道,“可是,哥啊,我還是挺想在家讀書的?!?p> “唉,你哥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可不得喊你一并幫幫忙么?”王生笑答。
“行吧行吧?!蓖跎隉o奈。
“不過這詩鄉(xiāng)城果真是寧靜啊?!蓖跎f著,將馬車的窗簾挑開,看著外面。
而后便看到了一位女子,這女子二八姝麗,懷中抱著包袱,這女子看起來十六上下,獨(dú)自奔走,步履十分艱難,顯然是累到了。
“車夫,車夫,停一下?!蓖跎泻糁嚪?,跳下馬車便跑到了那女子身前。
這仔細(xì)一看才覺得女子膚若凝脂,瑩潤白皙,五官甚是美麗漂亮,只是看起來有些未長開,若是長開了,怕又是個(gè)美人了。
“姑娘,你為什么一大清早就獨(dú)自一人行路?”王生做了一揖,表現(xiàn)得十分有風(fēng)度和禮貌。
那女子凄然笑說:“趕路的人,不能做伴解愁悶,何必?zé)﹦诙鄦???p> 眼角卻還掛著將流未流的淚水,王生看的心疼,連忙繼續(xù)說道:“姑娘,你有什么愁悶就說出來,也許我能效力呢,你放心,我是不會推辭的?!?p> 女子先是笑笑:“公子好心好意,奴家心領(lǐng),只是···唉···便說與你聽罷?!?p> 而后這女子神色慘淡地說了起來:“小女子本非詩鄉(xiāng)城人,只因父母貪圖錢財(cái),把我賣給富豪人家,大老婆非常嫉妒我,一整天地不是罵就是打的,我實(shí)在忍受不了這羞辱,所以打算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這不,才趕到了詩鄉(xiāng)城,可天大地大何處為家?還不如尋個(gè)僻靜地了卻殘生得了?!?p> 王生一聽,心思動了,而后又問:“那你準(zhǔn)備到哪里去呢?”
女子抹了抹眼淚說:“逃亡流落在外,還沒個(gè)去處,這不還在趕路呢么?”
王生心思轉(zhuǎn)動著說:“我家離這兒不遠(yuǎn),只要愿意,姑娘你可委屈暫住?!?p> 而后王生便擋住了這女子的視線,回頭沖著王申眨了眨眼,王申心領(lǐng)神會,便吩咐車夫駕著馬車走遠(yuǎn)了。
王申知道自己這個(gè)哥哥有什么心思,自己這哥哥在詩鄉(xiāng)城別處又買了一間書房,說是書房,可能其實(shí)是用來金屋藏嬌罷了,畢竟他這個(gè)哥哥本性風(fēng)流,喜好拈花惹草,而那些狂蜂浪蝶也經(jīng)常和他一起玩樂。
可是在別人眼里的王生就是一位好丈夫,好秀才,他那表演出來的形象被人所接受與喜愛,
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他的本性如何。
王申冷哼一聲,罵了一句。
“呸,不守男德,算什么好兄長。”
且不說王申,這王生幫著那女子拎著包袱,只感覺入手沉重,不知裝著些什么東西,但他意在女子,不在包袱。
“任姑娘,你這包中都是些什么東西?”王生也問著女子。
短短時(shí)間內(nèi)王生也知曉了女子姓名,女子叫做任琵琶,家住詩鄉(xiāng)城旁的盧舟城,父母早亡,此番也是從盧舟城逃出,方才遇到王生。
二人走著,也愈發(fā)靠近,而后王生便帶著任琵琶到了一處曲徑通幽的樹林前,走入樹林才見到被籬笆所圍住的一處別苑。
說是別苑,其實(shí)便是用來藏嬌的金屋罷了,這屋子簡單的用茅草鋪了頂,而后王生便領(lǐng)著女子進(jìn)了那茅草屋當(dāng)中。
任琵琶看了看屋里,沒有別的人,就問這王生:“王公子您為何沒有家眷?”
王生如實(shí)答道:“這是我的書房,因?yàn)槲液渺o,這里讀書沒人打擾?!?p> 任琵琶左右瞧了瞧,王生將包袱取下,放在了書桌上,只是走到了女子身邊,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女子。
“這是個(gè)好地方,如果您同情我想讓我生活下去的話,就必須保守秘密,不要對別人說起,反正我也沒什么親人了,不如做你的人罷了?!?p> 女子說著,便靠向了王生,王生自然滿口答應(yīng),心猿意馬,也只是甜言蜜語,許下估計(jì)根本達(dá)不到的承諾,總之先騙到再說就是了。
女子?jì)趁?,也沒反抗,只是欲拒還迎,這更是激起了王生的興奮。
他哪里還記得秦月樓先前所說的話?
任琵琶與王生真應(yīng)了一句詩,所謂“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宮商?!?p> 一炷香后,王生才依依不舍的告別了任琵琶,回到了家中。
陳氏將餃子端上了桌,王申吃的很急,看起來很餓。
“你今天很累么?”王生問著王申。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王申不滿道。
“···我去買點(diǎn)酒吧?!蓖跎杂X做事下頭,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取了錢便去往了有家酒鋪。
畢竟詩鄉(xiāng)城中只有秦月樓這家酒鋪的酒味極佳,雖然不喜秦月樓作態(tài),但王生還是捏著鼻子忍了。
一來到有家酒鋪,王生準(zhǔn)備快速買酒離開,可他卻發(fā)現(xiàn)秦月樓此番一反常態(tài),沒有對他出言不遜,反而是把玩著一顆小白菜。
這白菜有什么好把玩的?王生心想,但他沒想到,秦月樓手一滑,那顆白菜便掉在了地上,啪嘰摔得裂開來了。
王生也是個(gè)識貨的,這才發(fā)現(xiàn)那哪是普通白菜?那是翡翠白菜?。?p> 仔細(xì)看去,那翡翠白菜集椿、翠、白三色于一身,那白菜簡直稱得上是以假亂真,
以王生眼界可看出那白菜由翠根琢制而成,局部留有翡色。
頂端叢葉中間,雕一橢形深孔。周圍肥碩的菜葉有的挺拔直立,有的葉尖下垂,姿態(tài)各異。葉上淺浮雕葉脈紋,更顯逼真茂盛。
菜根上部用深琢加透雕的手法,形成自然圍抱菜心狀,底部橢形小平足,整體看來不僅層次分明,立體感強(qiáng),而且特意留下的翡色,似霞光映照,使白菜更加暗綠可愛。
光是翡翠便知不菲,何況雕工如此精湛?如此精致的文玩居然就這么被摔碎了?
王生看的是痛心疾首,心里直罵秦月樓熊孩子。
秦月樓看起來倒像是個(gè)沒事人,拿起掃帚簸箕就把碎片掃了進(jìn)去。
王生幾欲罵人,如此暴殄天物,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然后他又瞧見了秦月樓拿出了一塊翡翠白菜,手里還掐著一塊圓形琉璃,將那琉璃卡在眼眶當(dāng)中細(xì)細(xì)觀察起了那顆翡翠白菜。
王生看的,十分害怕,生怕秦月樓又給摔碎了,急忙說道。
“店家,這翡翠白菜多少錢?出個(gè)價(jià),我買了。”
“不值錢的玩意你買它作甚?送你了。”秦月樓一聽,大大方方的將那翡翠白菜扔給了王生。
王生手忙腳亂,好懸把那翡翠白菜接住了,不過秦月樓鼻翼聳動。
“王秀才,你最近可是遇見了什么女性?”秦月樓問著,他沒用“女人”一詞來形容,畢竟“女人”指人,但“女性”就顯得曖昧了。
“這與你何干?”王秀才接過翡翠,臉色稍霽,也沒有對秦月樓態(tài)度多差。
“你還和她有行房吧?大概在半個(gè)時(shí)辰前才結(jié)束的吧?”秦月樓問著王生身上傳出的混雜味道說道。
石楠花的味道,海鮮的腥味,還有若有若無的腐爛味,更多地還有脂粉氣,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氣味,不像是聞過的鬼氣。
和狐貍騷味也不同,那狐貍騷味里也有一絲絲這樣的氣味兒。
或許那就是妖氣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王生聽聞,心中詫異。
“聽我一句勸,這里水太深,你把握不住,那娘們可不像似好銀啊?!鼻卦聵鞘┦┤婚_口說道,“或者說,那是一只妖?!?p>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蓖跎α藥變伤殂y,氣呼呼的提著酒壇走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偷偷看看?!鼻卦聵窃谕跎砗罄^續(xù)喊著。
這倒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披著人皮的,就一定是人了么?
秦月樓嗤笑一聲,接著拿起了一塊石頭,運(yùn)用異化神通將其捏成了一顆心臟來,這心臟還在秦月樓手中鼓動,可是下一刻便又化作了白玉。
一百點(diǎn)代幣兌換券,他兌換了一個(gè)動植物百科大全灌頂,異化神通也不拘泥于石頭了,確切說他現(xiàn)在是在嘗試著用異化神通捏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來。
另外一百點(diǎn)代幣兌換券,則被他兌換了一個(gè)天然礦石與人造材料等的百科全書知識灌頂。
所以剛剛那些翡翠白菜,也是他隨手用樹枝捏出來的,所以壞了或者送人,都沒放在心上,反正摔壞了也不心疼就是了。
“女媧摶土造人也不過如此嘛,我還真是個(gè)天才?!鼻卦聵亲钥涞?。
轉(zhuǎn)念又想。
“不過,這故事進(jìn)程可得加快了,要不我今晚就順著味兒去斬了那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