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鈺倒是沒有生氣,他也知道姚異和趙誨的關(guān)系在之前非常的好。
如今姚異親眼目睹趙誨收受賄賂,只怕讓他的三觀都有些顛覆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趙誨嗎?
趙誨自然還是那個趙誨,只能夠說此人在人前偽裝得太好了。
不僅騙過了姚異,還騙過了劉鈺的姑父姚崇。
姚崇在歷史上,除了教育兒子不行和看人不行,基本上沒有其他的毛病,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大唐四大賢相之一。
劉鈺看著憤怒的姚異,詢問道:“我若是剛剛不阻止你,你上前打算如何做?”
姚異愣住了,剛剛自己上前要如何?
是要罵趙誨一頓,還是要打他一頓?
好像這都不合適!
而且自己身份是陛下親封的監(jiān)察御史,趙誨收受胡人賄賂,這是重罪??!
不僅僅是重罪,甚至是要被抄家滅族的。
更重要的是,姚異不清楚這姓安的要趙誨去做什么?
姚異也平復了下來,內(nèi)心倒是對劉鈺攔自己沒有那么生氣了,可面子上還是覺得有些過不去。
他便有些賭氣的問道:“那你說,我們該怎么做?”
劉鈺笑了笑,自己這個表弟雖然已經(jīng)是監(jiān)察御史了,卻還是個小孩子心性。
他也沒有調(diào)侃姚異,支招道:“這件事情暫時誰都不要告訴,我們先去調(diào)查清楚這個姓安的胡人身份,然后再弄清楚他要趙誨做什么事兒,最后再決定怎么去處理!”
姚異點頭,表示可行。
可具體怎么操作,還得劉鈺來告訴姚異。
而劉鈺的辦法很簡單,就是讓姚異去找胡人小二了解這姓安的。
姚異并不愚笨,立刻明白該怎么去做了。
而劉鈺要做的,則是去跟蹤趙誨。
他要弄清楚姓安的胡人,究竟要趙誨為他做什么!
劉鈺的內(nèi)心總有一種預感,是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兒。
而且姓安的胡人!
老實說,劉鈺對于姓安的胡人,總會想到安祿山這王八蛋。
對了,這家伙不會是安祿山吧?
很快劉鈺就否決了,應該不是安祿山。
安祿山據(jù)說是個胖子,身高不高,而且形狀像個球。
這個姓安的,人高馬大,有著鷹鉤鼻,一雙眼睛像鷹隼一般。
而且劉鈺作為習武之人,他知道這人肯定是一名悍將。
趙誨稱他為別駕,在唐初的時候,別駕改郡丞為別駕,高宗又改別駕為長史,另以皇族為別駕。
而突厥的別駕,只怕更不簡單了。
劉鈺出門,姚異留下。
只是劉鈺在胡人居門口的時候,無意撞到了一個小孩。
這小孩子是突厥人,頭中心有一個小辮子,周圍都是光禿禿的沒有頭發(fā)。
他和另偏瘦弱的孩子手中拿著糖葫蘆,正好從門外走進來。
劉鈺和他相撞,將這個孩子撞到了地上,他手中糖葫蘆自然也掉了。
這突厥小孩并沒有哭出來,而是惡狠狠的瞪著劉鈺,這倒是和大唐的孩子完全不一樣。
他眼神中透漏的那股狠色,讓劉鈺直皺眉頭,非常的不舒服。
可劉鈺也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道歉以后,從荷包里掏出幾文錢,塞入了這個突厥小孩子肉乎乎的手中,隨后快步離去。
按常理來講,一般小孩,就算是突厥的小孩遇到這樣這樣賠禮,肯定也會在臉上表現(xiàn)出美滋滋的表情。
可這個突厥小孩完全沒有,起身將錢朝著劉鈺離去的方向丟了過去。
劉鈺自然沒有看見這一幕,如果看到肯定會心驚不已。
在這突厥小孩子將劉鈺給的幾文錢丟出去后,很快被街上的人哄搶,隨后平靜,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偏瘦的小孩子看著自己同伴的舉動,不解的問道:“軋犖山,你為何要這般做?”
軋犖山不屑的回答道:“我根本不需要這個大唐人的憐憫,我軋犖山想要的,我都能夠依靠自己爭取到?!?p> 接著他將手放在這偏瘦的小孩肩上,非常嚴肅的說道:“思順,你要知道這個天下需要的是強者,弱者只有被欺負的份兒。只要我們變得無比的強大,那么就沒有人敢再欺負我們。無論是在突厥,還是在大唐,甚至是整個天下!”
這叫思順的小孩雖然是軋犖山的堂哥,可此刻看著自己的這個堂弟,卻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而劉鈺自然不知道,即便知道也只會淡淡的一笑。
軋犖山,這瘠薄是誰???
思順,什么思順?
......
劉鈺跟著趙誨的轎子,卻發(fā)現(xiàn)趙誨并未往家的方向前進。
這倒是讓劉鈺奇怪了,莫非這趙誨在外面養(yǎng)了小三。
不怪劉鈺這么想,劉鈺是個現(xiàn)代人,非常多的影視劇橋段告訴他,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情況。
趙誨是成親了的,妻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他如果去養(yǎng)了個小三,劉鈺完全不奇怪。
這里并不是說趙誨的妻子是個普通女子,所以趙誨要去找小三。
是趙誨這個人本身就有問題,他偽裝得太好了。
要不是劉鈺腦海中有過那么一段關(guān)于趙誨的記載,只怕就要被這這廝給騙過去了。
沒有想到啊,沒有想到,你趙誨濃眉大眼的也會叛變大唐!
現(xiàn)在說叛變還為何過早了,劉鈺就是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大概過了兩刻鐘的時間,趙誨停在了一處偏僻的民房。
趙誨下轎,轎子和趙誨的侍從離開,趙誨也開始很有律動的敲起了房門。
敲了三下,門開了。
一個美艷的女子站在了門口,而劉鈺看見這名女子的時候,直接愣住了。
這名女子他是見過的,還差點和她干上了!
她就是天香樓的柳飄飄,這可是劉鈺的老相識。
要不是劉鈺嚴于律己,他現(xiàn)在早就不是處男之身了。
而差點破他純陽之體的人,就是柳飄飄。
劉鈺就納悶了,這趙誨是怎么和柳飄飄搞到一起的?
好奇的同時,劉鈺又覺得十分有趣!
他猜測,他只是進行猜測。
趙誨是半年多以前回京敘職的,只怕就是這大半年的某一天,他去天香樓見到了柳飄飄,見到柳飄飄長得漂亮,沒有管住自己的褲襠,一夜風流后,食骨知味,花錢將柳飄飄贖了出來,進行金屋藏嬌。
劉鈺突然咯咯的笑了出來,看來自己還是有當偵探的潛質(zhì)。
以后請叫我,福爾摩斯劉!
等等,劉鈺又皺起了眉頭,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如果劉鈺想的事情成真的話,只怕這個趙誨會非常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