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精神狀態(tài)不怎么好的男人沒說謊,他手里的確有一幅是清朝時期的字畫,卻不知道還有一幅是明朝的字畫。
從剛才令人炫目的藍色海洋光圈來判斷,那字畫非常不簡單,肯定是大家都耳熟能詳的名人作品。
“李少,你想看看?”
“好奇嘛,想看看是哪位狀元郎留下的真跡?!?p> 一見有戲,男子立刻笑著說道:“兩位小哥,我們可以找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我把字畫都拿出來給你們一一過目如何?”
“行,我們找個地方看看?!?p> 李墨也不怕他玩什么手段,和牛三胖跟著他又走出琉璃大街,三人尋個小巷走進去。眼看著已經遠離大街,男子停下來說道:“這里安靜,要不就在這里給二位瞧瞧?”
“這里有穿巷風,要是打開卷軸的時候不小心被風吹翻了很可能會損壞到字畫,有點危險?!?p> 李墨感受下風速,還挺大。他自然不愿意待在這個地方看畫,那個清朝的字畫也就算了,主要是那幅明朝的恢宏名作,絕對不能出現絲毫差錯,否則這輩子都會留下遺憾。
“我們三人擋擋,不會有事?!蹦腥藚s不在乎,他從布袋里先抽出一幅,遞給李墨說道,“小哥先看看。”
李墨微皺眉頭,從包里掏出兩副手套,自己一副,牛三胖一副,他戴好手套才接過男人的畫。
“小哥一看就是這方面的專業(yè)人士,做事太講究?!?p> 李墨懶得回應他的贊揚,讓牛三胖稍微擋一點穿巷風,慢慢的打開手中的卷軸。
是一幅畫,畫面是老農牽著一頭牛,路過一顆高大的垂柳樹。老農手里還拿著一桿旱煙,弓著身子,頭上帶著破的草帽。
遠景近景勾勒的相互交融,整個畫面看起來還算協調,不是那種隨意涂鴉之作。
目光落到印章上,用的是篆刻,李墨仔細辨認下:劉子壯三個字。他腦海中開始回憶之前讀清朝一些文獻時有沒有碰到關于這個人的信息。
可惜回憶不起來,一點印象都沒有。
“小哥,這個印章寫的是劉子壯,我特意花錢找人解讀過,他可是清朝貨真價實的一位狀元郎?!?p> 牛三胖掏出手機說道:“我來搜索看看有沒有這個人的記載?!?p> 很快傳來他的驚訝聲。
“還真有這個人,李少你看看?!?p> 李墨接過手機看看上面的內容,劉子壯在順治六年大魁天下,挺受順治帝的賞識。只是這個人活到四十歲才中狀元郎,而做官僅僅三年便告病還鄉(xiāng),后去世。
也就是說這個狀元郎才風光不久就因病去世,算是在朝廷上走一圈就退出歷史舞臺。他生前作品,死后自然也沒有任何影響。
如果不是手機方便查詢信息庫,他連劉子壯是何方神圣都搞不清楚。
“怎么樣小哥,我沒騙你們吧。這絕對會狀元郎的手筆真跡,要算時間的話至少有三百年了?!蹦腥撕苜u力的說道。
“李少這畫如何?”
“是清早期的作品,應該是順治帝期間的狀元的真跡?!崩钅c點頭,認可這點,可他隨即又輕嘆口氣。
“李少,這畫既然是真跡,為什么又嘆氣搖頭?”
“我總算明白為什么那些古董店出價一個比一個低,在古畫市場,有的畫拍賣動則就是一兩億,數千萬,上百萬,可有的古畫卻沒人多看一眼,如此大的差距主要是因為作者自身的原因?!?p> “名氣越大,作品越受歡迎,市場價就越高。這個劉子壯,誰知道?誰聽說過?我估計極少有人知道這個人曾經在歷史上也登過舞臺,只是落幕太早。這畫沒有多少收藏價值,在市場上也不會得到認可,所以價格自然不會高?!?p> 男子這下急了,他經歷過的事情都被李墨說中了,就是因為這個劉子壯太不顯名,去的幾個古董店的老板也都沒聽說過歷史上有這個人。雖然他們也從文獻中找到關于他的一些記載,可在古董市場上這樣的人留下的作品不會受到任何關注。
哪怕出個幾萬塊也很可能會砸在手里,死虧。
“李少,按照你這么一說這幅畫豈不是白瞎。”牛三胖頓時沒了興致,本以為有狀元郎頭銜加持,這幅畫或許也能拿出來炒作炒作,可聽李墨這么一說,買回去也沒什么意義。
“話也不是這么絕對,有的人喜歡的是畫本身,而不關注它的價值,那這幅畫還是可以買回去收藏的?!崩钅旬嬀砥饋?,對男子說道,“老板,這畫你已經出手幾次都沒有人接收,我倒是有點興趣,就看你怎么出價了。如果價格超過心里預期,那只能你再帶回去自己收藏著?!?p> 男子非常糾結,非常郁悶,他以為這兩人太年輕,應該沒什么手段,自己再忽悠忽悠,說不定能小賺一筆?,F在看來,對方雖是小小年紀,可這眼力也不低。
“小哥是明白人,我也不多要,五萬整?!?p> 李墨笑了笑說道:“老板,你再想想。我也再看看其他的字畫,如果都喜歡,到時候一起開價。”
“也行,小哥你都看看?!?p> 男子把剩下的四幅字畫都拿出來遞給李墨,也不怕他拿著畫跑路。
李墨打開第二幅,也是一幅嬰戲圖,畫工粗糙,沒什么美感可言。第三幅是一幅字帖,寫的是正楷字,可惜筆力不夠。第四幅又是一幅畫,看到這幅畫李墨想要當面吐槽幾句,這樣粗制濫造的畫居然也能保留在家中。
“老板,這些畫真是你的長輩留下的?”
“真是,我也是手頭太緊,所以才拿出來想要出手?!?p> “除了第一幅外,這三幅都很普通,更沒什么價值。不知道第五幅是什么內容,我再看一眼。”
第五幅極其珍貴,真正的價值連城。這穿巷風越吹越大,手里的畫才打開一點,畫頁就開始飄動。
李墨連忙拿到身前,減少風吹的力道。他小心打開一點,沒敢全部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十幾個字。
“這是什么字體,我居然一個字都認不出來,我靠?!迸H稚祛^一看頓時再爆粗口,“不會是誰畫的鬼畫符吧?”
李墨再狠狠瞪他一眼。
“我就是太郁悶所以瞎說的,這是草書字體,我還是知道一點的?!迸H謱擂蔚淖プツX袋,剛才一瞬間,李墨的眼神極其的鋒利,猶如一把刀般刺入他心里,讓他不禁心生寒意。
狂草!
驚艷絕倫的狂草!
這到底是誰的狂草?
李墨手都微微有點顫抖,那十幾草書字體好像被賦予生命一樣化成了龍蛇盤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