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久遠(yuǎn)之人的故念
一路上遇見的人也不再躲著越晴天了,反而是點(diǎn)頭示意,臉上帶著笑。
但此時他心里已經(jīng)不關(guān)注這些了。
越晴天獨(dú)自跑到大堂門口,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的狀態(tài)了。
這個身體也不太行嘛,跑個百米沖刺就要喘氣。
他在門口做了個深呼吸,捋捋自己的衣服。
覺得差不多了,他快步走進(jìn)大堂。
遠(yuǎn)遠(yuǎn)看見索伊持劍站立的樣子,越晴天有些過意不去,加快速度跑過去。
“索伊。”越晴天稍微低了低頭,輕聲試探。
索伊這次遠(yuǎn)遠(yuǎn)就感覺到了越晴天的到來。
她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要先飛快的跑過來,然后又停在門口。
“大人,我在?!彼饕帘犻_了眼睛。
越晴天到一邊去拉過來一把椅子:“我要向你道歉,面對親近的人時我總是難以把握尺寸?!?p> 索伊跟著越晴天走過去,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發(fā)生了些許變化。
但因為被頭盔遮住,再加上越晴天也無意觀察,兩人都沒有察覺。
越晴天示意索伊坐下,被她搖頭拒絕。
“原諒我吧。”越晴天還是執(zhí)意希望索伊能夠坐下。
看了看越晴天的臉,索伊只能坐下。
隨后,越晴天蹲在索伊身邊,看向大堂門口的人流。
“我總是過于優(yōu)秀,而讓身邊的人都不敢靠近?!?p> “慢慢的,我學(xué)會了隱藏本性,試著去掌控人心?!痹角缣焱媾鹱约旱氖帧?p> “但那都是假的,那不是我?!?p> 越晴天看向索伊,兩人眼神交織在一起。
他看見頭盔里面的金色眸子,和盔甲一個顏色,又比盔甲更吸引人。
她看見的,是深邃和悲傷。
“只有家人愿意陪著我,當(dāng)他們都不在的時候,我就只有玩游戲打發(fā)時間?!?p> “我很喜歡抽卡的感覺,不單單是因為我能抽出最好的,或者她們長得很漂亮。”
越晴天俏皮的笑了笑。
“培養(yǎng)她們的感覺很棒,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或者是童養(yǎng)妻?”
越晴天疑惑地看了看索伊,像是在問她能接受那種說法。
而索伊的眼神告訴他:完全理解不能。
然后越晴天換了一種說法:“我希望你能把我當(dāng)家人來看待,雖然我們的關(guān)系更像是互利,但我不喜歡那種關(guān)系。”
隨后他站了起來。
身體一下差點(diǎn)失去平衡。
果然這個世界一下子站起來也是會頭暈的。
索伊扶住了他:“大人,我很感謝您的好意,但是不得不說,您真是個奇怪的人?!?p> “你還生氣嗎?”
“不敢,大人?!彼饕辽燥@隨意了些。
“你是想告訴我,我剛才是在白費(fèi)口舌,或者說,對牛彈琴嗎?”越晴天略帶不滿。
索伊有些無奈:“可我實(shí)在是做不到像阿爾莎那樣,對著比自己小幾千歲的人撒嬌啊。”
“你要是和她一樣我才難辦了,你給我的感覺的跟像是哥哥那樣的存在?!?p> 越晴天在前面,領(lǐng)著索伊往門外走。
“所以索哥是我的名字加上哥哥湊出來的是嘛?”索伊頓時明白了“索哥”的含義。
剛出來,越晴天先四處望望,確定沒有阿爾莎之后,松了口氣。
“您在看什么?”索伊覺得有些好笑。
“有些時候,必要的退讓并不可恥。”越晴天避開話題,扯起大道理。
跟阿爾莎說了半天她才同意給他和索伊獨(dú)處的機(jī)會,一定要把話一次說清才行。
越晴天帶著索伊朝部落外走。
到了森林里,越晴天直接開門見山。
“你的委托我接下了,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幫你,也希望你能相信我?!?p> “我從未懷疑過大人?!彼饕脸謩φ玖?,眼睛盯著森林深處。
“那我能再提一個要求嘛?”
索伊回過頭來:“當(dāng)然,大人,一百個都行。”
“在我完成你的委托之前,或許還有很長時間。這段時間里,你就開開心心的活著吧?!?p> “.......”索伊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么。
“個人的請求說完了,說正事?!?p> 越晴天一下子語氣就變了,剛才的語氣更加溫柔一些。
而現(xiàn)在,語氣就要更加決絕,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像是之前的樣子。
“這森林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魔獸的大本營在哪?男人的同伙在哪?我需要你去查清楚。”
“不要回來告訴我那男人沒有同伙,不可能。光憑那個男人是不可能掌控的了這么多魔獸的?!?p> “我明白,大人,必定完成使命?!彼饕咙c(diǎn)了點(diǎn)頭。
“盡力就好,明早之前回來。”越晴天叮囑了下。
索伊聽完,準(zhǔn)備出發(fā)。
越晴天又補(bǔ)了一句:“不要太引人注意,悄悄的?!?p> “這是什么?”
一只由土構(gòu)成的小型龍被召喚出來,很小,大概三十厘米的高度。
“元素精靈,靠他們可以很快找到魔獸,而且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p> 越晴天呆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厲害。
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索伊跟了上來。
“我送您回去,大人?!?p> 越晴天沒有拒絕,憑索伊的強(qiáng)度找到敵人的大本營應(yīng)該不難。
“大人,我希望您可以繼續(xù)叫我索哥?!彼饕撂岢隽怂诙€請求。
“好。”
剛回到部落門口,阿爾莎站在門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
越晴天背后一涼,越走越慢。
“那索哥先去吧?!?p> 索伊臉上掛著笑:“好的,大人?!?p> 越晴天獨(dú)自走向阿爾莎,假笑著問:“你怎么在這啊?”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想打你,要不我教教你劍術(shù)吧?!?p> “你明明是想打我!”
最后推脫不掉,越晴天只能跟著阿爾莎去練劍。
索伊回到森林之后,放出了數(shù)百只小型土龍。
她自己就靠在樹上,順便想著越晴天之前說的話。
想著想著,小土龍又找到了一個男人,正在攻擊另一個小部落,大概離卡索部落三十千米遠(yuǎn)。
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之后,索伊背上長出翅膀,振翅而起,一股氣浪爆發(fā),周圍樹木應(yīng)聲而倒。
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小部落,卡露拉的雕像矗立在部落中間。
部落位于恩賜森林的最南邊,靠著大湖而生。
他們沒有卡索部落那么多人,根本抵擋不住魔獸的攻擊。
派出去救援的人帶回來的壞消息是:南邊已經(jīng)沒有幸存的部落了,他們是最后一個。
在十幾只魔獸一陣沖鋒之后,他們就抵擋不住。
站在部落外的男人不耐煩的等著,下令讓魔獸殺死所有人,隨后坐在魔獸的背上,準(zhǔn)備離開。
“嗯,這是什么?”男人發(fā)現(xiàn)一只土做成的小龍蹲在他面前。
“什么時候在這的?”男人饒有興趣地趕過去看看。
咕——
“嗯!”
土龍扭曲起來,卷起周圍的土包裹住了男人,瞬間把男人包成一個土人。
魔獸全都像受到了驚嚇一般,呆在原地。
“這該怎么辦呢?”索伊來到現(xiàn)場。
看著一片狼藉的部落,還剩一口氣的男人,驚恐不安的魔獸,索伊不知該如何是好。
。。。。。。。
疼疼疼,全身疼?。?p> 渾身疼的越晴天還要幫卡索部落制定進(jìn)一步細(xì)化的法律。
既不能太野蠻,也不能太文明。
酋長剛剛回來,臉色有些疲勞,看見越晴天在大堂內(nèi),立馬跑過來。
他按照越晴天的命令,號召幸存的部落集合起來,共同面對魔獸的危機(jī)。
其余部落也明白魔獸的恐怖,再加上對神使確實(shí)感興趣,答應(yīng)共同開一次聯(lián)盟大會。
“神使,好消息?。 鼻蹰L的臉上滿滿的高興,他很滿意自己的成果。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讓你這么不尊重我,酋長大人?”
越晴天突如其來的話讓酋長嚇了一跳。
“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我可以依靠的人,我敬佩你的強(qiáng)大,我也相信你是有能力帶領(lǐng)部落的。”
“但你太讓我失望?!痹角缣鞊u了搖頭。
“這,我做錯什么了嗎?神使?!鼻蹰L還一頭霧水。
越晴天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讓那些外來人決定如何處理你的弟弟?!?p> “那怎么行,他們會殺了我弟弟的,神使再想想吧?!鼻蹰L一把撲在桌子上,面色焦急。
“你還是不能平等的看待他們,我怎么放心把部落交給你?!?p> “你弟弟聚眾鬧事,蓄意傷人,妨礙公務(wù),不罰不行?!痹角缣烀嫔珖?yán)肅。
“可是,我弟弟他?”酋長知道事情無法挽回了,他不可能讓神使改變想法。
“相信我,外來人需要的,是承認(rèn)。你退一步,他們會讓你三步?!?p> “他會沒事的?!痹角缣彀参康恼Z氣讓酋長放心了些。
“我相信神使。我回去會告訴我弟弟的?!?p> “記住,決定他死與生的還是那些外來人。他要誠心地道歉,不然誰都幫不了他,”越晴天再次提醒。
“知道,知道。”酋長連忙點(diǎn)頭。
“別怪我,這是為了部落?!痹角缣旖K于抬起頭,看著酋長。
“我從不懷疑神使。”
“說說那些部落的意見吧?!痹角缣煊值拖骂^。
“他們同意聯(lián)盟,但是要在艾里部落舉行聯(lián)盟大會,至于盟主的位子,他們說要看神使你的意見?!?p> 越晴天聽完一笑,讓酋長摸不著頭腦。
“這,神使笑什么?”
“我笑在這片森林里,還是有聰明人的嘛。”越晴天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酋長。
“不懂?!鼻蹰L只是搖了搖頭。
他的腦子完全不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意見有個屁用啊,他那話的意思是,我必須到,而且,必須是神使到?!?p> “如果他們真的信我的話,為什么不來卡索部落,我應(yīng)該說了會保護(hù)他們安全的,無非是不相信我神使的身份?!?p> “我猜艾里部落是森林里最大的部落吧?”越晴天自信的笑容告訴酋長他甚至不用回答。
雖然一般部落民確實(shí)不知道這一點(diǎn),但神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普通人了,所以酋長絲毫不驚訝。
“卡露拉走之后,形成了四個大部落,艾里、拜斯、柴恩、杜戶。這四個大部落占據(jù)了北方的肥沃土地?!鼻蹰L轉(zhuǎn)而說了他比較感興趣的話題。
“為什么都在北方?”越晴天不理解了,按理說大部落之間肯定會有爭端,向弱的地方擴(kuò)張應(yīng)該是肯定的。
除非.......
“不知道欸,長久以來他們就呆在北方,很少下來。但是北方土地肥沃,有大片良田啊!”
酋長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冒出了光。
如果能靠種田得生,誰愿意天天去狩獵呢。
不過卡索部落其實(shí)不算是光靠狩獵,他們也種田,只不過大部分種的是草藥,很靈的草藥。
用來和國家的商隊貿(mào)易以及救命。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農(nóng)作物,其中的米樹,年年能做到畝產(chǎn)千斤。
在這個落后的部落真是讓越晴天大開眼界。
唯一的不足就是,米樹沒有種子。
卡露拉的神跡,毫無理由的出現(xiàn),毫無理由的存活。
卡索部落近千人,只有近百畝地。
一畝地大概能養(yǎng)三到四個人一年的米。
也就是說,糧食還是很成問題。
另外,恩賜森林的區(qū)域劃分,好像是固定的,什么地方做什么,怎么做,什么時候做。
一切都是固定的。
按老規(guī)矩做也確實(shí)毫無問題,但這讓越晴天很是不爽。
一點(diǎn)發(fā)揮的空間都沒有。
再說怎么可能幾百年常年不變的做一件事呢?
除非用神跡來解釋,沒錯,卡露拉。
米樹,是卡露拉的創(chuàng)造,她還教會了狩獵,種植,貿(mào)易,文字,醫(yī)學(xué),涵蓋了生活的各個領(lǐng)域。
包括骨劍的附魔,魔石的打磨。
這個卡露拉,真是謎一樣的存在。
這次召集各個部落,其實(shí)對越晴天來說,保護(hù)其他部落只是次要的。
他想知道的,是卡露拉。
卡索部落是各個小部落聯(lián)合之后的產(chǎn)物,所以對于卡露拉,根本沒什么記載。
必須要是古老的大部落,還留有文字的部落,才有可能存有卡露拉的遺跡。
“神使?”酋長拿手在越晴天眼前晃了晃。
越晴天把頭往后一仰,表示自己沒事。
“你先看看,這是我定下的新法。”
越晴天遞過自己剛寫的紙。
說來奇怪,卡索部落早就忘記了字怎么寫,但是卻來存留著造紙的習(xí)慣。
而且造出來的紙能保留十年以上。
“我看不懂?!鼻蹰L接過去,憨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