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殿元本來想一走了之,他在也不能這也放不下,那也放不下。
老娘跟前他什么都不能說,年紀(jì)大了在受不了刺激??墒撬紒硐肴ミ€是決定見見老疙瘩,他對張殿生說:
“老三我這次出去說不上哪天回來,你二哥十有八九是不在了。老疙瘩老在外面這么跑也不是個事,我出去找他,暫時別對家里人說。老娘問起,就說去找老疙瘩了。你也不小了,家里的事我和老疙瘩不在,你也要拿的起放的下?!?p> 張殿元說完拿上他的聯(lián)珠槍,背上他的大砍刀,帶了三十快大洋騎馬走了。
張殿元心里是矛盾的,他恨日本人更恨那些喪盡天良的漢奸。他們比日本鬼子更壞更可恨!
小蛤蟆,謝文東那些以前他敬佩的人,打不過小鬼子當(dāng)了漢奸?;仡^就打自己人,老二說不定就死在他們手。
他聽說老毛子最恨日本人,日本人也怕老毛子,所以下了決心去找老毛子。
來到劉青山家,見老兄弟只是病了,又有梁家妹子照顧,這才放了心。把身上帶的三十大洋留下二十,又叮囑了一番,這才離去。
順著大路走去,來到了土龍山。這里他來過,是給謝文東送粉條子和狍子肉鹿肉的時候經(jīng)常來。
一晃一年多了。謝文東的隊伍行蹤不定,從此斷了聯(lián)系。山川依舊卻物是人非。
張殿元的眼里閃過一絲淚光。唉,老二你在哪里,是死是話,他知道這里以不在有抗日的隊伍。繼續(xù)走吧,什么時候到了邊境就好了。
茫茫闊野,山巒疊嶂。第二天他走出大山,前面是一座城鎮(zhèn),他在樹林中拴好馬藏了刀槍。
這才向鎮(zhèn)上走去,他不識字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聯(lián)軍的隊伍被消滅了,日本人的防守也不在那么嚴(yán)格,只是列行的檢查一下就放行了。
張殿元買了一點吃的,不敢久留,急急忙忙的出了城。當(dāng)回到拴馬的地方嚇了一跳,見兩個人正在偷馬。
張殿元的大白馬打著墜就是不走,急的兩個偷馬賊一身汗。
張殿元慶幸自己幸虧沒有將槍刀與馬放在一起。他悄悄的來到放槍的地方,拿起刀將槍背好,來到兩個偷馬賊跟前。
大白馬首先看到了張殿元,一聲長鳴,頭一甩早以掙脫了韁繩。打著響鼻來到張殿元面前,好向是在說:主人他們奈何不了我。
張殿元拍了拍大白馬的頭,兩眼卻注視著偷馬賊。
這時二人才看到張殿元,想要出手,見張殿元人高馬大一臉落腮胡子,手里提著明晃晃的鬼頭大刀,早以嚇的不知所措。
張殿元笑了笑,見二人手中并沒武器,也把刀扔到地下,哪里把二人放在眼里。
二人一見,心想碰上一個傻子。此時不下手,恐怕在無機(jī)會。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向張殿元撲來。張殿元兩臂一張以將兩個人霹胸抓住,雙臂用力硬生生將兩個人按在了一起:
“小子,想要吃橫也不看看我是誰?老子殺人就向捻臭蟲,今天是想死想活?!?p> 兩個偷馬賊嚇的魂不附體,這人力氣太大,簡直就是活李逵。急忙求饒:
“好漢手下留情,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饒了我們吧!我們在也不敢了?!?p> 張殿元哈哈一笑:
“臭小子,別和我說戲詞。老實回爺?shù)脑?,膽敢撒謊老子砍了你倆。我問你,這里可有打鬼子的隊伍?!?p> 兩個人一聽樂了,急忙說:
“好漢放手,我們哥倆就是打鬼子的隊伍的人?!?p> 張殿元這才仔細(xì)的看了看二人,原來是兩個十八九歲的毛頭小子。放了手:
“小兄弟打鬼子是好事,也不要亂搶別人的東西。讓你八十歲的老母和老婆知道了也要說你們丟人?!?p> “大哥我們錯了,剛才害怕亂說。你這么神勇是我們倆見過的真正大英雄,你就領(lǐng)著我們?nèi)ゴ蚬碜影伞!?p> 兩個年青人對張殿元很是崇拜,當(dāng)下邀請張殿元來到山中的一個窩棚里。
原來這里還聚集著十幾個人,大都衣衫不整,面黃肌瘦。兩個年青人把剛才的事一說,說張殿元是找抗聯(lián)的。
一個頭發(fā)和胡子都花白的老者急忙站起來說:
“英雄,你寬宏大量不記前嫌,沒有難為倆孩子,我替?zhèn)z孩子謝謝你。我們都是抗聯(lián)的家人,滿洲國都這么多年了,也不見有我們自己的隊伍。小鬼子在這里想殺就殺,我們沒有活路?!?p> 張殿元急忙抱拳施禮:
“老人家滿洲國就是個名,連皇帝都是漢奸,還能指望他們嗎?你們因何聚集在這里,難道是為了躲避日本人?還是要打小鬼子?!?p> 老者嘆了口氣:
“英雄有所不知,我們都是抗聯(lián)的家人。自從謝文東兵敗,我的兒子戰(zhàn)死了,這些人有的是老子沒了,有的是哥兄弟沒了。
那些投敵的漢奸帶著日本鬼子到處抓我們這些人。沒辦法我們聚在一起干些打大戶的活,想打小鬼子又不知道怎么下手。只好躲進(jìn)山里,對附著活著。”
張殿元聽了老者的話心情很是沉重:
“大叔,我們是同病相憐。我兄弟也是謝司令抗聯(lián)的人,叫張殿魁。”
老人聽了兩眼放光:
“就是隊伍上人稱小諸葛的張大當(dāng)家?難不成他也沒了?!?p> 大家一聽是張殿魁的大哥,仿佛見到了一家人。全都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聽說有個叫老疙瘩的是張殿魁的兄弟。
即然你是張殿魁的大哥,也就是老疙瘩的大哥。
老疙瘩現(xiàn)在怎么樣?
聽說他殺鬼子從來不用槍。
他老婆手使雙槍打死了很多小鬼子。
聽說老疙瘩一個人為了搶老婆的人頭,單刀砍死了十幾個鬼子和漢奸,都是一刀就把小鬼子的頭拿下了。
一時間大家七嘴八舌提出了好多問題,仿佛張殿臣就是不敗的戰(zhàn)神。
張殿元告訴大家老疙瘩病了,張殿魁十有八九是被害了,大伙聽了有點泄氣。本來他們是想多攢點錢,去找老疙瘩現(xiàn)在看來落空了。
聽了大伙的想法,張殿元心里有了數(shù)。對大伙說:
“大家不要泄氣,我聽我家老二說過,有一個大人物說過,一點小火星也可以燃起大火。我們?nèi)穗m然少,就是那火星,有一天也能燒起大火?!?p> 老者很激動,張殿元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張大當(dāng)家的,我們是同病相憐,今后大家跟著你干,你說咋樣就咋樣?!?p> 大家異口同聲都說跟著張殿元干。
張殿元看了看大家,都是十八九歲不超過三十歲的年青人。就說:
“我領(lǐng)著大家干可以,我們的家人死的死亡的亡。我們要為他們報仇,首先我們自己就要不怕死。殺鬼子是我們份內(nèi)的事,應(yīng)該干的。
只有把小鬼子從我們的土地上趕出去,那些漢奸沒有了撐腰的,我們才會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