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為公主出謀劃策
司馬安福這么一說，不止王坦之覺得不敢置信，建威府上上下下都驚訝萬分，齊刷刷地看向王質(zhì)。
作為當事人的王質(zhì)同樣深感意外，雖然他與司馬安福之前見過面，但雙方并不熟悉，她為何勞師動眾地過來建威府找自己，王質(zhì)本人是一頭霧水，渾然不知。
王質(zhì)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司馬安福，司馬安福問：“王質(zhì)，你作為建威府的府掾，應該有自己的公書房吧？”
王質(zhì)點頭道：“有！”
司馬安福道：“帶路吧！本宮到你的公書房和你聊一聊?！?p> 王質(zhì)只好側(cè)身引路，道：“公主請！”
司馬安福帶來的禁軍護衛(wèi)隊停留在御街上，只有領隊的二十四暗衛(wèi)趙一鳴跟隨在司馬安福的身后進入建威府。
雖然司馬安福吩咐其余人等退下，不過王坦之他們哪里敢真的退下，怠慢了公主可不是鬧著玩的。王坦之下令武吏衙差正常辦公，其余官員跟隨他守候在公主身側(cè)，隨時聽候差遣。
王質(zhì)領著司馬安福到了自己的公書房門口，司馬安?；仡^發(fā)現(xiàn)身后蒼蠅似的跟著一大堆人，蹙著眉頭道：“趙一鳴，你守在門口，誰都不許進！”
趙一鳴拱手道：“是，公主！”
司馬安福和王質(zhì)一前一后走進書房，趙一鳴手抵刀柄站在門前中央。
公主和一個年輕男子共處一室，引起建威府大小官員的竊竊私語。王坦之站在最前面，作為建威府的最高長官，在自己官署里吃了閉門羹，他感到極度不痛快。
司馬安福命王質(zhì)關(guān)上房門，隨后大搖大擺地繞到書桌后面，在王質(zhì)的椅子上坐下。王質(zhì)則到房間角落里為司馬安福沏茶。
司馬安福制止道：“不必奉茶，你這里的茶哪入得了我的嘴！”
王質(zhì)心想：也是哦！人家是堂堂的晉朝公主，怎么可能喝得慣我的這些粗茶。
王質(zhì)遂放下茶壺，轉(zhuǎn)身笑問：“既然余姚公主不拘小節(jié)，那微臣就直奔主題了，余姚公主到建威府來找微臣，所為何事啊？”
司馬安福道：“本宮今日到此其實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是見一見周逸軒，看看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合不合本宮的胃口。正如本宮所料，周逸軒不是本宮喜歡的類型。本宮的第二個目的是見一見你?！?p> 司馬安福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王質(zhì)忍不住問：“公主為何要見微臣？”
司馬安福嘆了一口氣，道：“本宮被皇祖母逼婚了，她老人家看中了周逸軒，估計再過幾日就要下旨賜婚了。本宮過來是讓你幫著想想法子！”
王質(zhì)驚愕道：“微臣與公主只見過一面，公主有困難為何會想到微臣呢？這實在讓微臣受寵若驚??！”
司馬安福道：“是東海王向本宮推薦了你！他說你身手了得，智勇雙全，而且身在建威府，說不定能幫本宮想辦法走出困境。”
王質(zhì)道：“是東海王太抬舉微臣了，微臣實在不敢當！”
司馬安福道：“不要和本宮說一大堆沒用的東西，時間不多了，你到底能不能幫到本宮？”
王質(zhì)道：“敢問公主，太后老人家看中了周逸軒哪一點呢？”
司馬安福道：“家世、人品、相貌?！?p> 王質(zhì)中肯的說：“周逸軒在這幾個方面的確很優(yōu)質(zhì)，公主為何不喜歡呢？”
司馬安福惱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皇祖母什么事都遷就本宮，唯獨這件事對本宮半步不讓！”
王質(zhì)想了想，道：“公主方才所說的家世、人品、相貌，唯一能改變的是人品。”
司馬安福問：“你想怎么做？”
王質(zhì)道：“找人抹黑周逸軒，說他和丫鬟媾合、有私情，太后老人家應該不會強迫公主與這樣私生活混亂、不檢點的人成親吧？公主認為這樣如何？”
司馬安福立即道：“本宮今日帶來的宮女隨你使用，你幫本宮把這件事坐實了?！?p> 王質(zhì)道：“周逸軒和服侍公主的宮女少有接觸，說他們有奸情恐怕難以讓人信服！”
司馬安福問：“如何是好？”
王質(zhì)道：“在建威府里找，要日久生情的，微臣心中已有人選！公主明日可否再過來建威府一趟？”
司馬安福道：“可以！”
王質(zhì)拱手道：“那勞煩公主明日再來建威府見一見這位女子，如若滿意，明日就把此事了結(jié)了?！?p> 司馬安?？烊丝煺Z，當即起身道：“好，就這么辦吧！”
王質(zhì)看出司馬安福意欲離開，挽留道：“公主請稍等！”
司馬安福問：“還有何事？”
王質(zhì)道：“誣陷之事畢竟是假的，要把它做成真的才能一勞永逸?！?p> 司馬安福問：“如何把它做成真的？”
王質(zhì)道：“公主最好把周逸軒和丫鬟的媾合私通的丑事向太后老人家哭訴。選駙馬是關(guān)乎公主一生幸福的大事，周逸軒的父親周泰居然把行為不檢點的兒子的名貼遞上來濫竽充數(shù)，實屬可恨，應該讓太后責令周泰立即為周逸軒和丫鬟配婚，以儆效尤，否則將定他個欺君之罪。如此這般，就算以后事發(fā)，可已經(jīng)生米煮成熟飯，太后老人家必定不會把周逸軒視為心目中的最佳人選！這樣，公主不就永無后患了嘛！”
司馬安福笑道：“可以，皇祖母最聽本宮的話了。不過要先把事情鬧大，才能讓皇祖母更加相信。”
王質(zhì)道：“微臣亦有此打算，微臣計劃明天讓公主在公堂之上審問丫鬟和周逸軒，再讓他們在供詞上簽字畫押。公主屆時可以邀請建威府的官員旁聽，之后再拿著已經(jīng)簽字畫押的供詞到太后跟前，太后哪有不相信的道理？”
司馬安福走出書桌，道：“這樣最好不過了！王質(zhì)，丫鬟的事就交給你了，不要令本宮失望！”
王質(zhì)拱手作揖道：“王質(zhì)定不負公主所托！”
司馬安福擺手道：“好了，就這樣吧！”
王質(zhì)拱手問：“微臣斗膽問公主，不知道東海王打算調(diào)微臣作為近身護衛(wèi)的事進行得怎么樣了？”
司馬安福好奇地問：“怎么？你急著離開建威府嗎？”
王質(zhì)道：“并非微臣急著離開，而是王坦之大人新官上任對微臣下了逐客令，命微臣十五日之內(nèi)自動請辭。否則，王坦之大人將令微臣很難堪?！?p> 司馬安福道：“你專心替本宮辦事，剩下由本宮出面解決。”
王質(zhì)拱手作揖道：“多謝公主！”
王質(zhì)快步上前打開房門，伸手恭請司馬安福出門。
建威府的大小官員看見司馬安福從書房里出來，自覺讓出道路，一齊向她低頭行禮。
司馬安福走近王坦之身邊，冷冷道：“雖說內(nèi)宮不得干政，不過王質(zhì)是本宮安插在建威府的人，誰要是敢動了他，本宮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王坦之嚇得連忙鞠躬道：“公主，微臣聽明白了！”
司馬安福掃了王坦之一眼，不再多言，大步而去，趙一鳴緊跟在她身后。等司馬安福走遠之后，王坦之才敢挺腰抬頭，放下雙手。
王坦之嫉恨地瞪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王質(zhì)，王質(zhì)微笑著向他拱手作揖，隨后關(guān)上房門。
建威府的功曹小聲問：“王大人，為何這位余姚公主如此盛氣凌人啊？”
王坦之甩一甩衣袖道：“如今我朝由太后執(zhí)政，太后視余姚公主為掌上明珠，加之余姚公主本性強勢，習慣于發(fā)號施令，以致于除了太后之外，誰都要敬她三分。別說了，趕緊跟上去送駕，怠慢了又不知道要鬧出什么幺蛾子！”
下班前夕，王質(zhì)在內(nèi)衙找到正在打掃的招娣。
王質(zhì)責備道：“你這個小姑娘，晚上通宵守靈，白天還要干丫鬟的活，你就不怕累壞了身子??？”
招娣道：“小王大人，我已經(jīng)睡了三個時辰，不久前才起的床。而且啊，劉大人明天就出殯下葬，以后就是想守都沒有機會了！”
王質(zhì)道：“別忙了，你跟我來，我有非常緊要的事找你商量?！?p> 招娣乖巧的點點頭，跟在王質(zhì)身后。王質(zhì)直接把她帶到周逸軒辦公的檔案室，關(guān)上房門。
周逸軒有點緊張地說：“王兄，男女授受不親，你關(guān)上門恐怕有損招娣姑娘的清白?！?p> 王質(zhì)輕推兩人走到檔案室的最里面，道：“我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們不清不白。”
周逸軒和招娣同時臉紅。
王質(zhì)繼續(xù)道：“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我有一個能讓你們在一起的方法！”
周逸軒躊躇了一下，最終鼓起勇氣問：“什么方法？”
王質(zhì)：“逸軒兄，你可知道余姚公主今日為何到建威府來？”
周逸軒道：“應該是為選駙馬的事！我曾聽父親提起過?！?p> 王質(zhì)道：“沒錯！據(jù)她所說，太后有意招你為駙馬，幾天之后便會下旨賜婚，而余姚公主不愿意嫁給你，所以到建威府找我?guī)兔ο朕k法?！?p> 周逸軒問：“王兄，你給余姚公主想出了什么辦法？”
王質(zhì)道：“我給她出的主意是誣陷你倆私通，這樣她就可以向太后闡明周逸軒私生活不檢點，不值得她托付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