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反客為主
王質(zhì)丟下水袋左手快速回抽，躲過刀疤男的一抓，同時身體閃電般突進，一下子躥進刀疤男的懷中與刀疤男四目相對，刀疤男大吃一驚、心中震顫，立馬向后撤身同時右手揮刀欲砍。
王質(zhì)好不容易才和刀疤男的貼近距離，哪能讓他輕易分開，刀疤男后撤王質(zhì)便上前緊貼同時舉起左手托住刀疤男的刀柄阻止他下劈，右手快速從后腰抽出匕首在刀疤男的右手手腕上一劃。刀疤男右手手腕受傷用不上勁，王質(zhì)左手順勢奪刀，再后撤步把刀架在刀疤男脖子上。王質(zhì)的整套動作既快如閃電，又如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不止刀疤男，連在后面旁觀的其余三個強盜斗大為震驚，實在太突然了。
王質(zhì)所學習的是拳腳功夫，下半身講究的是腰力和馬力，訣竅為“弓”字，所謂進退如弓，彈跳有力；上半身講究的是“快、狠、準”。突進刀疤男懷中用的是腰馬如弓之力，傷手腕奪刀用的是“快、狠、準”。
拳腳功夫是近距離的肉搏技巧，刀疤男自己走進王質(zhì)的攻擊射程而不自知，當發(fā)現(xiàn)距離太近不能揮刀下劈再想抽身后退已為時晚矣。況且他被王質(zhì)突然逼近面對面的眼神震懾著，反應過來時手腕已經(jīng)受傷。
刀架在脖子上，刀疤男握住受傷的手腕驚道：“你，你不要亂來啊。”
其余三強盜雖然驚愕了一下，但畢竟過的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見刀疤男被挾持便想過來搶人。
王質(zhì)將刀從左手交到右手，退到刀疤男身后，對刀疤男說：“我不亂來，你叫他們也不要亂來，否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p> 刀疤男道：“好說，好說，都冷靜點?！?p> 三個強盜中站中間那個發(fā)話：“小子，你想怎么樣？”
王質(zhì)道：“你們?nèi)绻幌胨赖脑?，統(tǒng)統(tǒng)把刀扔過來?！?p> 中間的強盜冷笑一聲道：“小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彭三爺什么時候受過別人威脅?！?p> 彭三爺一招手，三個強盜一起上前走了兩步。王質(zhì)趕緊拉著刀疤男衣服后退兩步，刀在刀疤男脖子上用力了兩分。
刀疤男怕腦袋要搬家了，嚇得魂飛魄散、呼天搶地，大叫：“三爺，三爺，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聽他的，聽他的，把刀扔過來?！?p> 彭三爺怒道：“鉆天鼠，你怕什么？一看就知道這小子沒殺過人，他是嚇唬你的?！?p> 王質(zhì)道：“我是沒殺過人，但為了保命我也不會手軟，要不要試試？還是說先讓他脖子見點紅”
王質(zhì)說完拿刀的右手作勢要拉，刀疤男嚇得魂飛天外，左邊的強盜趕緊把刀扔到王質(zhì)腳邊，擺著雙手緊張地說：“刀給你，別傷我二哥?！?p> 王質(zhì)打量了一下這個強盜，和刀疤男有幾分想像。王質(zhì)對他說：“你趕緊叫他們也把刀扔過來?！?p> 左邊的強盜立即拉著彭三爺?shù)氖值溃骸芭砣隣敚叶缭谒稚暇头胚^他這次吧，以后再找他算賬也不遲?！?p> 彭三爺一把推開他道：“我彭三爺什么時候吃過這種窩囊氣？鉆天鼠，你今天要是死了，我彭三爺必定將這小子碎尸萬段為你報仇?！?p> 鉆天鼠臉色慘白，顫聲道：“三爺，你可不能賣我??！”
王質(zhì)聽出來這幫強盜并非同心同德，于是高聲道：“彭三爺，你只不過是出師不利挫了些銳氣，根本不算什么。鉆天鼠大哥可是被我傷了手腕，雖然手筋沒事但割破了動脈，如不及時請大夫止血治療，再拖下去可是會流血死的，到時候真不知道左邊這位大哥是找我報仇還是找彭三爺您了？”
左邊那個強盜怒火中燒雙手一把抓住彭三爺衣領(lǐng)，道：“姓彭的，如果你今天害死我二哥，我跟你沒完?！?p> 右邊的強盜趕緊過來分開兩人，道：“兩位，兩位，冷靜，千萬別中了這小子的離間計?！?p> 王質(zhì)道：“四位都是英雄豪杰，若是平時我必定禮敬三分，絕不敢冒犯。今日我為保命如此這般，實屬無奈，絕非我愿。彭三爺，就算是你不小心在我手上栽了跟頭，我現(xiàn)在就問你一句，用一個跟頭換鉆天鼠大哥的命，值還是不值？”
彭三爺咬咬牙瞪了王質(zhì)一眼，道：“小子，算你狠！”又轉(zhuǎn)頭對同伴說：“扔刀。”
兩人一齊把刀扔到王質(zhì)腳下。王質(zhì)怕鉆天鼠突然反撲，退后兩步用刀尖抵住他喉嚨，才彎腰撿起地上的刀，一把一把往身后三個不同的方向甩。黑夜中再想撿回來已是不可能了。
然后王質(zhì)退后五步持刀而立，對鉆天鼠說：“鉆天鼠大哥，請回。”
鉆天鼠如釋重負，踉蹌走向同伴，那邊的兩個強盜趕緊跑過來攙扶。
彭三爺在旁邊對王質(zhì)說：“小子，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做事這么老練。敢不敢留下姓名？”
王質(zhì)道：“在下姓王名質(zhì)，下次必定討教三爺手上功夫?！?p> 彭三爺哼了一聲，抱拳道：“小子，算你狠。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闭f完轉(zhuǎn)身快步跟上三個同伴。
王質(zhì)在后面收刀抱拳道：“再會！”
望著那四個人消失在黑夜中，王質(zh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萬一他們趁自己睡著了再殺個回馬槍回來，自己可能連怎么死都不知道。他扔掉手中的刀，收拾好行李，抽出火堆中未燃燒的木柴，再用沙石將余燼掩埋，趁著天黑朝四個強盜離去的反方向逃命。
王質(zhì)拼命地往反方向跑，黑暗中沒有距離感，也不知道跑了多遠。一直跑到一片濕草地，王質(zhì)才停下來喘氣。
王質(zhì)抬頭發(fā)現(xiàn)無數(shù)螢火蟲在濕草地飛舞。綠色的熒光分布在草叢深處、草的末梢、草的上空，煞是好看，整個濕草地宛如仙境一般。王質(zhì)被這種美震撼著、感動著，忽然他想到了謝姑娘，如果以后有一天能帶她來看看，美景當前，美人相伴，這一生就圓滿了。
王質(zhì)打算在這里過夜但不敢生火，他既怕引來強盜，又怕打擾到螢火蟲。王質(zhì)知道濕草地蚊蟲多便把身體裸露的部位用泥漿抹一遍。
王質(zhì)靠在樹邊欣賞螢火蟲上下飛舞，一點睡意都沒有，心中充滿了美的感受。直至夜深過了螢火蟲的活動時間，王質(zhì)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