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沽聽到沈夜的這個問題,眉毛往上一挑。
“你確定?你最后一次問問題的機會,確定是要問這個?”
沈夜用力點點頭:“沒錯?!?p> “那好吧,”龍沽微微一笑,“既然你想知道——”
“她和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至于你懷疑她的那些疑慮,我認為你倒不如去現(xiàn)實世界中尋找尋找答案,或許會有收獲?!?p> “你這算是回答了我的問題么?”沈夜蹙眉道,“不是還等于什么都沒說?”
“想要弄清楚一個謎題,最好自己去探索,如果‘查攻略’什么的,只會破壞這種樂趣?!饼埞列α诵?,“身為游戲制作人的你,應該非常理解這個淺顯的道理吧。”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小提示——她很特殊?!?p> 沈夜有些茫然。
這家伙,簡直是個打太極的高手??!
自己連著問了幾個問題,他就只回答了自己的姓名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答案。
沈夜無奈地攤了攤手:“好吧,既然你不想告訴我,那就算了?!?p> “很好?!饼埞廖⑽Ⅻc頭,“這場游戲結(jié)束后,我會來找你?!?p> 話音剛落,他就忽地原地消失。
來無影,去無蹤。
沈夜根本猜不透這家伙到底有多強,又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自己卻根本看不穿他到底是怎么離開的。
他長出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在剛才短短的幾分鐘之內(nèi),他接收到了實在太多太多的信息,就連他都一時之間無法完全消化。
沈夜打開地圖看了一眼,果然,這個釀酒廠點位占領(lǐng)進度已經(jīng)達到了2%。
看來龍沽是真的走了,這里面除了他們小隊三人之外沒有任何玩家。
沈夜抬頭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天花板上并沒有任何槍眼。
地面上也沒有彈殼。
“喂!沈夜!”
聽到了鐵刺大喊的聲音,沈夜連忙轉(zhuǎn)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鐵刺郁悶地拿著幾瓶沒有任何標簽的酒走來。
“我剛才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特別想喝酒,但現(xiàn)在找到這兒的原漿了,卻一口也不想喝了……”鐵刺將酒瓶伸手遞給沈夜,“聞著真不錯,你喝么?”
“算了,”沈夜搖搖頭,“現(xiàn)在保持清醒的頭腦才是最重要的?!?p> 鐵刺詫異地看著他:“你小子怎么了?怎么表情這么難看?剛才我去地窖的時候,你和銀吵架了?”
“沒有。”沈夜隨口回答道。
他不打算告訴鐵刺自己剛才和龍沽的對話。
現(xiàn)在看來,鐵刺突然間“酒性大發(fā)”,可能正是龍沽通過某種精神引導類的技能把他支開的。
一切都等這場游戲結(jié)束,自己和龍沽談一談之后再說吧。
不過,他倒是有個問題想問問鐵刺這樣的資深玩家。
“鐵刺,你聽說過‘荒野’,這個地方嗎?”
“什么玩意?”鐵刺茫然道,“你是說混沌空間,還是現(xiàn)實世界?”
“混沌空間內(nèi)沒聽過,但現(xiàn)實世界不到處都是么?!?p> 聽他這么說,沈夜若有所思。
鐵刺對混沌空間的下層內(nèi)所有東西都很熟悉,但他也沒聽過這個地方。
那么……多半是在中層,或者上層的地方了。
忽然間,兩人的通訊器里都傳來了銀的聲音。
“你們兩個,最好上來看看?!?p> “有一隊玩家正朝著釀酒廠而來,四個人,兩輛車,西南方向三公里,他們停在了山坡上,正在觀察釀酒廠內(nèi)的情況?!?p> “哦?”兩人都有些意外,“這么快就有人來了?”
話不多說,兩人當即直接上樓,快速登上樓頂。
在樓頂處,正看到銀正在遠眺著西南方向。
那兒,正是原先沈夜他們停車的位置。
“是圖鑒獵人嗎?”沈夜低聲詢問。
“看起來不像,應該只是一隊普通玩家?!便y回答道。
“嗯……”沈夜沉吟片刻,“先看看他們打算怎么做。”
“如果確定他們是要闖進來的話,那么我們就在橋的這一頭迎擊?!?p> 鐵刺會意,點點頭,立即下樓去布置火力點。
……
山坡上。
這是一只臨時湊成的四人小隊。
在這種大規(guī)模團戰(zhàn)類型的游戲中,如果孤身一人的話基本上等于是自尋死路。
但很多習慣了獨自一人進行游戲,或者每次都通過繳納猩紅點數(shù)進入指定游戲來規(guī)避風險的玩家,多半沒什么可信賴的隊友、伙伴。
于是乎,在游戲開始之前,就有很多玩家在例如酒館或其他場所內(nèi),以臨時組隊的方式組成團隊,共同進入游戲。
但這種小隊內(nèi)根本沒什么默契,看起來也貌合神離,互相彼此能否相互信賴都成問題。
沈夜之前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他最后的選擇還是寧缺毋濫。
就算自己小隊內(nèi)只有三人,但起碼已經(jīng)通過一場游戲的考驗了,互相之間能信任,如果再貿(mào)貿(mào)然多組一個不知底細,難知深淺的隊友,很有可能反而是給自己添亂。
“釀酒廠內(nèi)已經(jīng)被占領(lǐng)了?!币幻£牫蓡T拿著望遠鏡,遠眺了半天后開口道,“這地方想進去搶位置的話,只能硬闖這座橋,太危險了?!?p> “在無法判斷他們實力到底怎么樣的情況下,我建議不必冒這種風險?!?p> 一旁另一人冷笑道:“書生,你身上現(xiàn)在有不少積分,當然不愁了!”
“我們?nèi)齻€身上半點積分都沒有,再放棄這個好不容易找到的占領(lǐng)點位,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們等死么?!”
被他稱為書生的玩家臉上怒氣一閃而過。
“屠夫,你什么意思!胡攪蠻纏是吧?!”
“這場游戲最后結(jié)算時,看的是小隊積分,又不是個人積分!我一個人再多,有什么用?!”
兩人一個叫書生,一個叫屠夫。
看著他倆彼此針鋒相對,另外兩人其中的一名隊員完全無動于衷,坐在一塊石頭旁擺弄著無線電臺。
倒是另一人是個女玩家,她臉色焦急道:“你倆別吵了,我們現(xiàn)在根本沒什么時間啊?!?p> 她轉(zhuǎn)頭看看那名擺弄著無線電臺的玩家,催促道:“骷髏,你說句話??!”
“骷髏”噓了一聲,低聲道:“聽——”
三人都閉上了嘴,轉(zhuǎn)頭看向他。
只見骷髏手中的電臺內(nèi)不時傳來嘈雜之際的噪音,根本什么也聽不清楚,但隱隱約約間能聽到些模糊的人聲。
骷髏忽地抬起了頭,臉上表情詭異:“你們聽到了嗎——是死亡的聲音。”
“別賣關(guān)子,有屁就放!”屠夫冷笑一聲,“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骷髏對他的罵聲絲毫不以為意,反倒活動活動了脖頸,淡漠道。
“我的身份卡是——地獄電臺主播,我能通過電臺聽到附近每一名死去玩家的心聲?!?p> “猜猜看,我剛才聽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