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清水縣李氏青年才俊李向斌要出銀子招兵買馬,合同官府上山剿匪
,民間頓時歡聲一片!
八月初八出兵這一天,百姓們敲鑼打鼓,夾道相送。
縣令王明遠是涕淚俱下,命令師爺備好紙筆,要將李大公子載入縣志。
民兵軍容嚴整,披堅執(zhí)銳,短衫勁裝。
領頭的是面容俊秀的李向斌,更是高頭大馬,少年得志,春風得意。
行至蛤蟆嶺一線天時,忽然一陣黑風襲來,揚起一片沙塵!
“有敵人!遇襲!保護李公子撤退!”
七葷八素間,只聽一陣拳腳相加之聲,轉眼之間,數(shù)百官兵鼻青臉腫,躺倒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就憑幾只臭魚爛蝦,還想剿滅本大爺?”
“告訴你們管事兒的,備好一千兩白銀,換這小子狗命!”
待沙塵散去,只見一高九尺的巨漢,手拎著如小雞仔似昏厥過去的李向斌,踩著輕功如鷹隼般瀟灑離去,山谷空留金鐘般的爽朗笑聲。
“嘿嘿,擒狗者,黑風寨大當家張有德是也.............”
.................
“嘿嘿哈哈”
寬敞的青石演武場
“嘩啦——”
一盆冰冷的井水當頭澆下。
縣城三大士族的李氏大公子再不復城中少女傾慕的俊美模樣,如同一只喪家之犬綁在立柱上。
李向斌撐開青腫的雙眼,便見眼前一群兇狠異常的精壯漢子。
仔細看去,個個都是官榜上通緝的惡匪要犯。
尤其看到高高坐在中央的那個鐵塔般的巨漢,頓時氣血上涌,張嘴便罵道。
“張哇啦,嘰里咕嚕,嗚哇嗚哇靠里哇!......嗚哇你拉拉....”
巨漢嗤笑一聲,“說得什么東西,六子,去!給他一耳光?!?p> “啪!”這一巴掌如同梁柱砸下來,差點再把李公子打暈過去。
不過這一掌也把李向斌口鼻里堵塞的東西打了出來。
李向斌定睛看去,居然是一坨馬糞,頓時羞憤欲死,以頭搶柱!
“啊啊啊啊啊啊啊!......操你娘,張賊,你這黑廝!有本事就殺了我!我恨不得食你血,啖你肉!”
有大漢驚怒拍案而起,“大膽,黑廝豈是你叫得?你也不去問問,我家寨主乃十里八鄉(xiāng)的有德之人,豈能容你詆毀!”
張有德擺了擺手,質問道,“李向斌,我與你清風縣李家無冤無仇,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串通官府來剿我?”
李向斌冷笑道,“呵!好一個井水不犯河水!你逼死我老父,毀我妹子,害得我家毀人亡,我傾家蕩產(chǎn)也要殺你!”
張有德一愣,摸了摸光亮的前額,“我說,李向斌。你可別拿著和尚當禿子打,冤枉老子。我老張雖然行事莽撞,江湖上多有得罪,但從來不殺無良百姓。”
“呸!”
李向斌啐了一口血痰,揚起下巴問道,“張黑子,我問你,你數(shù)日前是不是劫了一名老道士?!?p> 張有德立刻駁道,“放屁!我老張一雙鐵拳,不打老不打殘,只打無德之人!”
二當家在一旁小聲附議道,“大哥,您貴人多忘事........咱們七日前的確打劫了個商隊,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一個老頭,兇殘無比,打傷我們十幾個兄弟,是您親手制服的。您特意交代說這老頭是個人才,扣回了寨子里。”
張有德說道,“我是劫了個容貌顯老的道士不錯,但那人傷我兄弟手足,簡直是無德至極。”
“呵!”
李向斌眼中冒火。
“黑廝!你可知你劫的是浮云嶺朝陽觀乾元道長,乃是我李家花重金請來對付陸大王的貴客!”
張有德疑惑道,四下詢問道,“這是橫在哪個山頭的大王?我怎么沒聽說過?!?p> “哼哼,你這渾人不學無術,禍害百姓,又怎么會知道?那陸大王,既不是山匪,也不是流寇——而是一只百年吊睛猛虎成精,吃人作亂,無惡不作,手下小妖百千,自號曰‘白云山主’,乃是和你一樣的禍害!”
“李向斌,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張有德竊笑到,“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妖魔,全是說書先生的滿嘴胡話?!?p> 李向斌大怒,“是不是杜撰的我豈能不知道!”
“那妖魔看中我家小妹,派一只黃鼠狼前來招親,八月初十就要來接親?!?p> “我父親本就痢疾復發(fā),昨日聽聞重金聘請的法師又被你這黑廝劫走,頓時氣急攻心咽了氣!”李向斌滿臉悲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張有德大笑不止。
“你這天殺的黑廝笑什么?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怪物,簡直沒有一絲人性!有本事殺了我,倘若讓我出去,必定要招兵買馬,此仇必報!”
張有德兩道橫刀一樣的眉毛一緊,冷笑道,“我還以為你們讀書人有多么明事理,罔連我一個莽夫都聽明白了,你卻恍然不自知。”
“依你所說,歸根結底逼死你老父,害你妹子清白的分明是那虎妖!”
“你不去尋你真正的仇人報仇,卻大張旗鼓來尋我老張出氣,到底是瞧不起我老張,還是覺得我老張軟弱好欺負??!”
張有德怒喝道,蒲扇大的手掌如同金刀落下,把旁邊一人抱的青石打了個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