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看守下人發(fā)現(xiàn)秦鰥不見了,連忙給管家稟告,管家趕緊去找劉澤。
“什么!秦鰥不見了?”劉澤聞言大驚,臉色變得極其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回稟君侯,今天我們去柴房時,房內空無一人,地上只留下了一團繩索?!惫芗业皖^說道。
“該死的!你們看一個人都看不住,我要你們有什么用?一群廢物!”劉澤暴跳如雷道。
“君侯息怒,那秦鰥受了重傷逃不遠的,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找他了,想必很快就能抓回來的。”一旁的管家慌忙說道。
“你個智短漢,那秦鰥知道我們要對付李諺的事情,你這般大張旗鼓的找他,一旦秦鰥狗急跳墻直接去找李諺,到時候完蛋的就是本侯了!“劉澤氣急敗壞的吼道。
管家聞言渾身一顫:“君侯的意思是......?”
“還能有什么意思!趕緊給我去找李諺,把他給我控制起來,這才是最要緊的事?!眲珊萋曊f道。
“是,老奴遵命,這就吩咐人去辦。”管家聞言松了口氣,連忙轉身離去,他實在擔心自己的腦袋不保。
劉澤現(xiàn)在內心十分慌張,一旦李諺向呂祿告密,那自己就完蛋了。
“君侯,不好了,不好了!”就在此時,剛離去的管家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說道。
“何事這般慌張?”劉澤聞言眉毛一皺,沉聲喝問。
“啟奏君侯,李先生不見了!”管家跪倒在地,顫抖著說道。
劉澤聽到“不見”兩個字,臉色頓時變了,一股恐懼從腳底升起。
劉澤癱倒在地,他心中已經(jīng)預料到了不好的事情,如果秦鰥真的去給李諺告密,到時候李諺肯定不會讓自己好過的。
劉澤為呂后暗中調查過呂家子弟、劉氏宗親、公卿徹侯,一旦李諺把這些抖擻出來,自己就完了。
一瞬間,劉澤心里涌上一股寒意,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怎么辦?現(xiàn)在怎么辦?怎么辦?”劉澤喃喃自語。
“君侯,君侯!”管家在地上磕頭,希望能夠喚醒呆滯狀態(tài)中的劉澤。
“??!”
劉澤猛的坐直身體,一雙眼睛里面全是恐懼與絕望。
“不行,本侯不能讓呂祿知道,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劉澤忽然大聲喊道,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去。
“君侯,您這是?”管家疑惑問道,他實在怕劉澤發(fā)飆殺掉自己。
“把府內可以用的下人全召集起來,給本侯盯緊每座呂家人的府邸,尤其是胡陵侯府,一旦發(fā)現(xiàn)秦鰥和李諺的蹤跡,直接殺死,不擇手段,凡殺死兩人者,賞萬金!”劉澤惡狠狠的說道,眼中充滿了陰毒之色。
管家連忙點頭應允,然后便帶著人去辦了。
胡陵侯府外
“先生,我們該怎么辦??!遠處那幾個乞丐明顯是營陵侯培養(yǎng)的死士,我們一旦露面,他們恐怕會不顧自身性命的殺死我們!”秦鰥站在李諺的身邊,一臉的緊張。
“放心吧,既然我敢讓你來,就一定有解決這些人的方法?!崩钪V淡淡的笑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先生真的有辦法嗎?”秦鰥一臉期待的看著李諺。
“放心吧!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保你無恙?!崩钪V微微一笑道。
“在下聽先生的?!鼻伥娺B忙說道。
“如今長安的呂家徹侯不止胡陵侯一人,你我可分頭行動,只要其他地方有動靜,此處必然戒備放松,我去他處,你留在此處?!崩钪V笑著說道。
“好!好!”秦鰥連忙點頭說道。
李諺離開胡陵侯府后,并沒有去其他呂家徹侯的府邸,而且尋得幾名尋常百姓,交給他們一袋錢,附耳一陣低語。
片刻幾人順著李諺方才的路漫不經(jīng)心朝幾名假裝乞丐的死士走了過來,邊走邊瞎扯。
“你說剛才那兩人鬼鬼祟祟的鉆在那個角落干什么呢!”
“誰知道,不過一人看樣子傷的不輕!”
“莫非他們得罪了胡陵侯…”
“這話可別亂說?!?p> 幾人邊說邊朝秦鰥的藏身之處瞄了幾眼,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幾名死士果然起了疑心。
其中一名乞丐緩緩朝秦鰥的藏身之處走去,秦鰥遠遠望著越走越近的乞丐,汗水直往下流,待兩者只余二十米時,再也忍不住了,轉身就逃。
“就是他!”那名假扮乞丐的死士大叫道。
其他幾名死士聞言也不裝了,從袖中抽出刀朝秦鰥殺去。
“救命??!天子首善之地有人行兇啊!”秦鰥連忙大喊道,希望能引起胡陵侯府門仆的注意。
“速戰(zhàn)速決,不要留他性命?!逼渲幸幻朗坷渎暤?。
秦鰥很不幸,當眾被亂刀砍死,所幸他的呼喊引來了營陵侯府歪巡邏的兵士。
雙方混戰(zhàn)了起來,死士們見目的已達到,也不戀戰(zhàn),迅速撤退。
李諺見死士盡數(shù)撤離,只余胡陵侯府兵士,連忙大喊道:“我是營陵侯府謀士!我有要事稟告胡陵侯!”
眾人不敢馬虎,生怕誤了胡陵侯大事,于是護送李諺進入了胡陵侯府,讓門仆去通報。
“君侯,有一人自稱是營陵侯的謀士,說有要事稟于您,現(xiàn)在書房等您?!遍T仆恭敬道。
“營陵侯的謀士?讓他在書房等我,我馬上過來?!眳蔚撀勓猿谅暤?。
“是!”門仆道。
呂祿一直懷疑當初呂產(chǎn)巫蠱之事是遭營陵侯陷害,可苦于一直沒找到證據(jù),現(xiàn)在這個謀士來的正是時候。
呂祿快步朝書房趕去,他覺得這個謀士肯定能給他想要的東西。
“你就是營陵侯的謀士。”呂祿推開房門沉聲道。
“拜見胡陵侯,在下營陵侯謀士李諺。”李諺恭敬道。
“李諺,聽說你有要事告知,說說吧!”呂祿開門見山道。
“君侯勿急,還望君侯先答應保我性命無恙,在下才敢說出。”李諺微微一笑道。
“但說無妨,本侯護你,無人敢傷你?!眳蔚摮谅暤?。
“是,多謝胡陵侯!”李諺微微欠身說道。
“先生請講吧!”呂祿擺了擺手道。
“是,君侯!”李諺點了點頭。
“君侯,洨侯當年用巫蠱之術詛咒太皇太后實乃營陵侯栽贓陷害,故意在洨侯府邸埋入草人,收買巫師和幾名下人。”李諺沉聲問道。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產(chǎn)哥是給人陷害的,他怎么會無端造反呢!”呂祿陰沉著臉說道。
“營陵侯本想靠扳倒洨侯換得王爵,可不想其弄巧成拙,沒有撿到半分便宜?!?p> “在下有其和大謁者張釋的往來密信可以作為物證,在下也可以作為人證,愿胡陵侯能上奏太皇太后為洨侯平反,懲治營陵侯?!崩钪V拱手懇求道。
“拿來給本侯看看?!眳蔚撀勓匝劬︻D時亮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喜悅的光芒,若是物證人證齊全,那為呂產(chǎn)平反板上釘釘了。
李諺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幾片錦帛和獸皮。
呂祿連忙拿起來,仔細看了起來。
“好!好!好!你和本侯進宮面見太皇太后,這次一定能為產(chǎn)哥平反!”呂祿激動的說道。
“是!”李諺連忙應道。
呂祿正要走,又想到了什么,連忙對旁邊的下人說道:“呂忠,你速速去找朱虛侯,讓他包圍張釋和劉澤的府邸,不要讓他倆逃走?!?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