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混賬東西
波才就這樣死了,一箭被轟成了渣滓。
怒龍之咆哮,也終于開利市了,有了拿出手的戰(zhàn)績。
而對于劉濤而言,這一戰(zhàn)最大的功勛,落到口袋里了。
心踏實了,面對黃巾軍,更有了底氣。
“蛾賊波才已死,眾將士,殺啊!”
呼啦啦,戰(zhàn)馬奔騰。
“砍腦袋嘍!”
“軍功授田,一顆腦袋五畝田?。 ?p> 隊伍中軍官高聲喊著,對于他們而言,跟著主公,就沒有失敗的仗。
護教軍還處在混亂狀態(tài),又聽聞波才戰(zhàn)死,紛紛回頭,卻發(fā)現(xiàn)馬背上只有半截身子,嘩啦啦的內(nèi)臟流淌一地。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p> 一個小頭目悲憤的喊出,周圍一片呼和。
特殊兵種的強大,永遠不是普通隊伍可以比擬的。
他們有著強大的團結(jié)凝聚力,有屬于自身的榮耀,這種榮耀即便在逆境當中,也為拼死守護。
而不是像普通軍隊那般,將領(lǐng)一死便如鳥獸散去。
“送他們上路?!?p> 對于強軍,只有用最強戰(zhàn)力才能表現(xiàn)出足夠的尊重。
雖然,這會帶來傷亡,但這卻是錘煉軍心的最佳磨刀石。
“火箭突襲!”
“連弩!”
“火焰抗拒!”
“披風斬!”
一道道聲音響起,戰(zhàn)馬在嚴密的隊伍中撞出一條血路。
不管護教軍怕不怕死,身體被撞飛同樣要緩一陣。
現(xiàn)在的劉濤已經(jīng)將火焰抗拒和戰(zhàn)馬完全結(jié)合起來,血里白強大的沖撞力搭配上火焰抗拒的范圍,只要自己身體頂?shù)淖。蜎]有抗不開的蛾賊。
“殺!”
轟隆隆
另一邊,朱儁帶人殺了過來,看到波才被殺后,那還顧得休整,再不上功勛就沒了。
“兄弟們,跟這些畜生拼了!”
青壯中,一個漢子舞著鋤頭,對著一旁發(fā)呆的護教軍砸去。
頓時,腦袋被砸破,摔倒在地上,周圍的青壯一擁而上,直接活活砸死。
萬余青壯,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
“殺!沖??!”
劉濤不斷沖殺,身上的火龍戰(zhàn)甲如同浴血的怒龍,如果說護教軍是魔鬼,那劉濤就是惡龍,專門吞噬魔鬼的惡龍。
洛陽城墻上。
“大將軍!”
司空袁逢走到何進身旁,周圍官員自動遠離三部。
“此子,便是劉濤?!?p> 袁逢指著下方廝殺的紅色身影,看著身后高舉的旗幟,蕩寇將軍,輕輕說道。
何進怎能不知?
尤其是對方一箭射殺了波才,現(xiàn)在這個場面就是小卒子也清楚,勝利只在旦夕之間。
“此子,果真年輕?!?p> 何進說了一句,不再言語。
袁逢眼睛一瞇,卻是想的更多。
城下的勝利和一旁的京官比起來,太顯眼。
以后,每次人們說起這場戰(zhàn)斗,都會將兩個人相比較。
一個是帝國宗室冉冉升起的新星,一個是四世三公聲名遠揚的嫡子。
兩個一對比,就發(fā)現(xiàn)其中的分量,有些人名不副實。
這種危害家族聲威的事,絕不能出現(xiàn)。
若真如此,袁術(shù)這輩子,就毀了。
這種事,袁逢絕不能讓它發(fā)生。
可是,眾目睽睽下,這件事想遮掩也遮擋不住。
除非......
袁逢看了眼何進,這件事還得大將軍出手。
“是啊,年紀輕輕已經(jīng)位極人臣,將來說不等又是一員霍驃騎呢?!?p> 袁逢感慨著,余光看到何進面色冷淡,繼續(xù)說道,“將來我等致仕,這大漢朝堂還要這樣出色的年輕人才行啊。
亦如當年的霍宣成。”
袁逢輕輕說著,何進聽著卻如同炸雷。
霍去病他還不在意,但這個霍宣成豈能不知?
霍宣成,霍光。
這輩子干的最驚天動地的一件事,就是廢立漢帝。
這可是廢皇帝,立皇帝啊。
何進即便再蠢也知道霍光二字代表著什么。
想到自己外甥的太子之位一直沒有確立,心中就鼓動一下,難以心安。
一旁袁逢看到何進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大定。
此時,城下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
劉濤騎在血里白上,整個人馬渾身浴血,戰(zhàn)馬嘶昂,仿佛抒發(fā)胸腔暢快。
確實如此,戰(zhàn)陣中,血里白激發(fā)‘浴血’技能,速度沖撞力極具提升,讓劉濤殺的好不痛快。
噠噠噠
朱儁握著長槍緩緩走到劉濤跟前,打量一會后,“小子,你可一點也不像義真兄??!”
“這副模樣,哪有坐鎮(zhèn)中軍運籌帷幄的影子,倒是合乎老夫的胃口?!?p> “戰(zhàn)場廝殺,才來的痛快。”
劉濤愕然,自己雖然是皇甫嵩的弟子,但真正說起來,好像沒學幾天啊。
“這個,小子學術(shù)不精,讓將軍見笑了?!?p> 劉濤打著馬虎眼,朱儁也不在意,抬頭看向城門。
此時,城門已經(jīng)打開,一員武將再數(shù)十名騎士的簇擁下緩緩前來。
周圍都是血腥戰(zhàn)場,來人臉色明顯不甚好看。
“走吧!”
朱儁說了一聲,率先上前。
“末將朱儁,見過大將軍?!?p> “甲胄在身,恕不多禮?!?p> 說話間,只是拱拱手,劉濤跟在后面同樣行禮,并不多言。
在這里也看得出,何進雖是大將軍,但在朱儁這種沙場老將,軍伍之人的眼中,仍舊是一屠夫。
何進面色更青,卻不能發(fā)作。
自己雖然是大將軍,但對方卻是領(lǐng)兵在外的重將。
想要罷免他們,可不是一句話就行的。
甚至,真要鬧起來,估計軍中士氣,受罰的還是自己。
“右中郎將,本將問你,為何蛾賊至此?”
何進面色清冷,聲音帶著寒氣。
朱儁卻是部處,“蛾賊為何至此,大將軍不清楚嗎?”
這一句反問,何進是啞口無言。
身為大將軍,若是不懂行伍也就算了,若是連軍情都不清楚,豈不是自己打臉。
“哼!”
“我是問,為何波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驚擾帝都,致使萬千百姓流離失所,更重要的是驚擾了陛下,你等該當何罪?”
何進厲聲問道,朱儁卻是彈著手指上的血漬。
冷眼看向何進,“大將軍,我等星夜前來解帝都之圍,難道沒有功勞還有過錯?”
“蛾賊不過區(qū)區(qū)三千不到,大將軍坐擁數(shù)萬,看著城外百姓流離失所,卻只顧著守城,倒底是誰罔顧君恩,是誰坐看成敗?”
“帝國養(yǎng)的數(shù)萬大軍,不是只會守城的廢物,而是要平定蛾賊的勇士?!?p> 朱儁毫不客氣的懟回去,何進眼睛冒火,“你說誰是廢物?”
“誰是廢物自然一清二楚,大將軍何不看看身旁,那座京官?”
朱儁冷冷的聲音,如同刮骨的寒風,襲遍何進周身。
何靜余光中看著不遠處的京官,一顆顆頭顱正被官兵收拾下來,心頭猛然一顫,強自震驚道,“此,乃戰(zhàn)之過也。”
“呵~~~廢物?!?p> 劉濤在后面努力憋住不笑出來,這何進果真是,廢物啊。
“我要進城面見圣上?!?p> 朱儁懶得多說,就要進城面見靈帝。
何進卻是道,“大軍不得入城,恐驚擾城中百姓?!?p> 朱儁盯著何進,何進一步不讓。
“好,我和蕩寇將軍進去。”
“不行,就你一人。圣旨已經(jīng)傳出,左中郎將也要回來?!?p> “什么?”
朱儁面色一冷,波才雖然剿滅,但潁川汝南一線還有許多地方被蛾賊占據(jù),此時大軍回來,誰去剿滅蛾賊?
“圣旨已經(jīng)在路上了,這是陛下的命令?!?p> “哼!”
朱儁轉(zhuǎn)身對劉濤說道,“伯平且在城外收拾局面,某去見陛下?!?p> “你放心,該有的功勛,誰都抹不去?!?p> “謝將軍!”
劉濤謝過,朱儁說完,又看向何進,隨后驅(qū)馬走向城門。
何進看看左右,盯著劉濤說道,“軍情緊急,你等連夜回長社去吧?!?p> 說完,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劉濤看著何進離去的背影,緩緩關(guān)上的城門,看著巍峨的城墻,“下次再來,可就不是這模樣了。”
“我們走!”
身后魏延等人怒氣勃勃,盯著洛陽城頭,暗暗發(fā)狠。
大軍帶著繳獲物資,緩緩離去。
皇宮,惠草殿中。
靈帝斜畏在王美人懷中,喝著參湯,臉色剛剛好轉(zhuǎn)。
一旁,宦官趙忠說著城外的戰(zhàn)斗,得知蛾賊被朱儁和劉濤剿滅之后,靈帝終于長舒一口氣。
見靈帝面色不錯,趙忠接著說道,“大將軍出城,責問過錯,還懲罰了來援的蕩寇將軍,言怕驚擾京城百姓,讓其會長社剿滅蛾賊?!?p> 啪
靈帝一把將嘴邊的玉勺推開,面色漲紅,“誰給他的權(quán)力,誰讓他這么做的,混賬東西,混賬東西?!?p> 咳咳咳咳
靈帝激動下,不斷咳嗽。
趙忠趕緊上前和王美人一陣服侍,總算緩過氣來了。
看著靈帝氣呼呼的模樣,王美人突然大聲哭喊起來,“陛下,千萬保重身體啊,您若去了,就連臣妾一起帶走吧。”
“沒了陛下的庇護,我們孤兒寡母,受盡冷眼蹉跎,還不如追隨陛下而去!”
說完,梨花帶雨,伏在靈帝心口痛哭起來。
靈帝見此,立刻揪心的坐起來,然后立刻湊前,“美人,美人何故如此。”
哄了好久,王美人才楚楚可憐的依偎在靈帝懷中,“陛下,我和協(xié)兒孤兒寡母,外無兄弟幫襯,內(nèi)又是人家眼中釘。若非陛下,我們,我們該如何是好!”
靈帝聞言,突然意識到,這屠夫再怎么混賬卻是皇后的兄弟,再怎么不是,卻也掌控洛陽數(shù)萬大軍啊。
前年以劉辯行為輕巧,毫無帝王威嚴為由拒絕任其為太子,這事已經(jīng)惹得皇后何氏不暢。
要是駕鶴西去,想要保協(xié)兒繼位,這大將軍就是邁不過去的檻啊。
想到這里,心里隱約有了注意。
小山下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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