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買命錢
這幾天的病房格外的安靜,王玲玲每一天都會來,白雨林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雙眼終于是恢復(fù)了光明。
醫(yī)生的耐心勸導(dǎo)白雨林,千萬不能再做任何傷害眼睛的事情了,不然下次可能真的就瞎了。
白雨林連連點(diǎn)頭,畢竟眼睛是自己的,要是瞎了就玩完了。
自己可不是燦宇,沒有杏知諾。
說起杏知諾,這個(gè)姑娘到底跑到了那里去了?
王玲玲站在自己的面前,看著這個(gè)水靈的姑娘,心頭一顫。
“我要走了,讓你的對象放心?!卑子炅峙c王玲玲的關(guān)系有些奇怪,好像捅破了那層紙之后,白雨林顯得格外的拘束,要是她是一個(gè)姑娘,白雨林還不至于這樣,問題就是她之前是一個(gè)男生,而后面是一個(gè)女生。
“你會祝福我嗎?”王玲玲睜大了眼睛,想要得到這世間的第一份祝福。
白雨林哈哈一笑,“我祝你與寬清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謝謝。”
......
十幾分鐘的車程,白雨林來到了云州藝術(shù)大學(xué)。
關(guān)于我們,是這家酒館的名字。
白雨林要了一份這里的小點(diǎn)心,就是那種花瓣做的糕點(diǎn),很奇怪的味道依舊上頭,只有這種特殊的味道,才這么不容易讓人忘記。
就好像王佳琳這個(gè)人,她是有多么的奇特,才讓白雨林不容易忘記。
宋承矩出現(xiàn)了,依舊背著一個(gè)粉紅色的書包。
白雨林約了他在這里見面。
“那間畫室已經(jīng)被重新粉刷了一遍,所有的痕跡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彼纬芯匚站o了杯子,低著頭說。
白雨林嘆了一口氣,問:“她埋在了哪里?”
“天街山,具體什么位置我就不知道了?!彼纬芯匾呀?jīng)喝完了手中的咖啡,“我可以走了嗎?”
“宋承矩。”白雨林叫住了宋承矩,“你知道,離開的人已經(jīng)再也回不來了?!?p> “我知道?!彼纬芯貨]有回頭,“如果重新來一次,我就記住她的模樣,然后躲進(jìn)人群里,就算再喜歡,我也不會說,因?yàn)檫@是陰影,也是教訓(xùn)?!?p> 白雨林要了一杯酒,大白天的也沒有什么人,就像是自己的內(nèi)心,空落落的,前段時(shí)間還在自己身邊嘻嘻哈哈的朋友,突然就再也見不到了。
宋承矩跟陳雨洛之間的故事終于也是掩藏在了深深的塵埃之中。
兒時(shí)的單純,就像是錯(cuò)位時(shí)空的太陽,我們在苦苦追尋的秘密,早就被人遺忘在那張不及格的試卷里面了。
我是你在這個(gè)世界上唯一的遺物,而你的遺囑卻刻在了另一個(gè)人的墓碑上。
喝完這杯,我們就好好的道個(gè)別吧。
白雨林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一抬頭,看到了一間花店。
相遇。
透過玻璃的櫥窗,看到了那個(gè)穿著旗袍的高挑女人。
高欣梅目光也是轉(zhuǎn)向了窗外,微微一笑。
推開門,鈴鐺清脆的聲音令人迷惘。
“小弟弟,我們又見面了哦?!备咝烂愤€記得白雨林。
白雨林點(diǎn)點(diǎn)頭,他的目光在高欣梅的身上流轉(zhuǎn),好像看出了一絲不對勁。但是對于高欣梅依舊有著忌憚,畢竟第一次白雨林就差些著了道。
“幾天不見,弟弟的能力漲了不少嘛?!备咝烂酚行┚o張的看向白雨林,“最近可不太安寧哦,弟弟出門在外可要多注意安全?!?p> “謝謝姐姐關(guān)心?!卑子炅洲D(zhuǎn)身開始挑選鮮花。
高欣梅走上前來,問道:“弟弟這一次要給誰送花?”
“一個(gè)已故的朋友。”白雨林的目光放在了菊花上,好像他們都用菊花吧?
高欣梅也沒有詢問白雨林,直接抽出了白玫瑰,她說道:“白玫瑰花啊,是純潔跟天真,我覺得它比較合適?!?p> “好啊,那就用白玫瑰?!卑子炅值乃季w想了想,腦海里只剩下了王佳琳的那一句話:
“我才不要做玫瑰,我要做你心上的野草,燒不盡,吹又生?!?p> 白雨林低頭喃喃道:“可是你就是玫瑰啊,還帶著刺?!?p> 抱著花束的白雨林正要付錢時(shí),卻被高欣梅制止了,她雙眉似柳葉,殷紅色的嘴唇是那么的熱烈。
她說道:“就當(dāng)是姐姐提前給你的買命錢?!?p> 白雨林滿臉的狐疑,顯然沒有明白高欣梅在說什么。
高欣梅也沒有給白雨林想要的答案。
手捧鮮花的白雨林走在路上,他不趕時(shí)間,所以走得很慢,就像這一條路好像沒有盡頭。
打開了手機(jī),看到了未接電話,還有幾條未讀短信。
“您尾號0222卡12月29日10:28古武銀行收入3000000,余額4500006?!竟盼溷y行】”。
白雨林看著這多余的六塊陷入了沉思,白雨林不知道,一張結(jié)婚證只需要十二塊,一個(gè)人出六塊,可能這是王佳琳留給自己最后的浪漫吧。
“她好窮啊,最后只剩下了六塊錢,還都給了我?!卑子炅值哪樕鲜强嘈Γ澳阏f你,身上沒錢,到了那邊該怎么活啊。”
原本還在的太陽漸漸被陰云給遮蔽了,白雨林感受著陰沉沉的天氣,情緒也跟著低沉了下來。
天空飄起了小雨,天街山上面插滿了人生的旗幟,上面鐫刻了他們的一生。
白雨林邁步走上一節(jié)節(jié)的臺階,好像永遠(yuǎn)都走不到頭。
最后他停留在了一塊墓碑前。
那上面貼著王佳琳最美的照片,石碑冰冷,白雨林小心的將那束花放在碑前。
“王佳琳,我來看你了?!卑子炅值男睦锊缓檬?,因?yàn)橥跫蚜胀耆且驗(yàn)樽约旱脑虿艜赖摹?p> “你看你,躲貓貓都不會玩,這么容易就被我找到了?!卑子炅值男睦锔杏X十分的愧疚。
“你說你,一個(gè)好好的姑娘,干嘛一天到晚要去追求愛情這東西,說起來都怪我,要是不碰到我你也就不會出事了?!?p> “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下輩子一定不要再做人了,做阿貓阿狗都比做人好,實(shí)在不行做一棵樹,一動不用動,多輕松啊?!?p> 白雨林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直到天色又黑了一層,他這才緩緩起身。
最后朝著墓碑揮揮手,對王佳琳做最后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