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員的訓練,不只有戰(zhàn)斗機的駕駛及飛行,還有空戰(zhàn)理論、空戰(zhàn)戰(zhàn)術(shù),以及讓很多人飛行員都頭疼的逃生、求生以及反審訊訓練。
而作為戰(zhàn)備執(zhí)勤部隊,霸天狼的飛行員求生訓練,要比周巖以前的老部隊金頭盔更加嚴格。
霸天狼基地的飛行員求生訓練第一步:將飛行員空投到荒涼的戈壁灘上。第二步,空投飛行員半個小時之后,往該地區(qū)投投放敵對的地面搜索部隊……
落地之后,周巖按照訓練大綱里的要求,啟動了“彈射座椅”上的應(yīng)急救生按鈕,搖人救自己。
求生信號釋放之后,周巖打開了自己的飛行員應(yīng)急逃生工具包。
幾秒鐘之后,周巖直接哭了:原本應(yīng)該塞滿了各種逃生裝備和應(yīng)急用品的工具包里,干巴巴地躺著一把傘兵刀、三包壓縮餅干、一包凈水片、一個醫(yī)療急救包和聯(lián)絡(luò)用的單兵電臺。
為了增加訓練難度,基地老大凌偉峰把工具包里的槍和水都給“墨貪”了。
“老大,最起碼也還得給配上點水吧?”
生存難度很大,但也還難不住有特種部隊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周巖。
清點完物品,周巖將傘兵刀取出來,綁在腿上,壓縮餅干和凈水片塞進兜里,單兵電臺固定在腰上,醫(yī)療急救包繼續(xù)留在包里,背在背上。
周巖的逃生之旅就這樣開始了。
托大西北地廣人稀的福,雖然搜索部隊已經(jīng)圈定了周巖的降落區(qū)域,可也無法展開地毯式搜索。
前兩個小時,周巖的逃生之旅還算順利,雖然口有點干,可也還能撐一下。
兩個小時過后,搜索部隊的直升機出動了……
“我就知道你們會用這一招!”
周巖找了一個土坑,趴了進去,將自己那因為汗水而沾滿了黃土的襯衣蓋在身上。
恰逢夏天,地面溫度很高,搜索隊的紅外設(shè)備,直接就失效了。
靠著沾滿了黃土的襯衣躲過了三波空中偵查之后,周巖終于沖進了石山里。
進山之后的第一步,循環(huán)利用身體內(nèi)的水分。
工具:裝壓縮餅干的塑料袋。
動力:太陽能。
原理:太陽能蒸發(fā)含鹽液體,產(chǎn)生的水蒸氣遇冷凝結(jié)……
至于凈水片,為了穩(wěn)妥起見,周巖沒敢動用。
補充過水分之后,周巖偽造了一下活動痕跡,利用單兵電臺給救援部隊發(fā)了一個二次加密的坐標,并趁著天黑離開了原地。
周巖發(fā)出來的坐標被搜索和救援的雙方同時收到,并破解了。雙方都不能確定情報的真假,只能派出了小股的部隊。
周巖混水摸魚的機會到了。
趁著夜色,周巖偷襲了小股部隊車上的留守人員,拿了物資之后,拿武裝帶草草地綁了一下方向盤,然后拿槍頂上了油門,掛上檔位就不管了……
兩個小時之后,搜索隊的直升機追上了正在隔壁灘上散步的“勇士”,發(fā)現(xiàn)車上沒人之后,搜索隊的指揮官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這小子也太損了點吧?”
當天夜里,解決了飲水和武器問題的周巖,裹著睡袋,美美地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晨,起床之后,周巖利用單兵電臺給救援隊發(fā)了一段加密通訊,通訊內(nèi)容很簡單,可卻把救援隊和搜索隊都給難住了。
“凌老大,這B3機動加C4機動,是什么意思?”
“這個……”凌偉峰笑了笑,看了一看負責圍剿的少校,“老李,空軍內(nèi)部機密,你可以回去了!”
少校有點不服氣,扭頭看了看一旁的救援隊對長:“那他為什么可以留在這里?”
“老李,”救援隊的隊長樂了,“我方飛行員使用了我方內(nèi)部的通用代號……”
求生訓練的第二天上午,周巖襲擊了搜捕隊派出的巡邏小隊。晚上,又襲擊了搜索隊的營地,然后揚長而去……
搜捕開始的第三天,搜索隊跟往常一樣,早起跑操,洗漱,吃飯。
還沒開始例行的搜索,電臺里就響起了自家老大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全都撤回來吧,人家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被救走了……”
飛行員的反審訊訓練,要比特種部隊要容易很多:光是身體不能留下傷疤這一條,就足以降低一大半難度。
縱然如此,反審訊的難度還是讓人頭皮發(fā)麻。
周巖以前曾聽自家老爹周正海說過熬鷹的辦法:一群人輪流盯著被抓到了老鷹,只要老鷹想閉眼,就拿棍子敲打籠子,熬著迫使老鷹屈服。
而周巖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籠子里的那只鷹……
審訊訓練開始,負責審訊的教官,只是拿了一杯水,笑呵呵地坐在周巖對面,很敷衍地問了一句:“姓名,軍銜?”
周巖沒有開口,也不敢開口,只能熬著。
而對面的教官,很有耐心,每隔幾個小時,就會問一句:“姓名,軍銜?”
審訊室里燈火通明,而且沒有鐘表。
盡管周巖知道這是審訊的策略,可不免還是有點忐忑。
為了對抗內(nèi)心的不安,周巖只能在腦海里演算已經(jīng)造出來的CPU:這玩意兒,結(jié)構(gòu)復雜,演算起來費時費力,既打發(fā)了時間,又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審訊進行到大概十五六個小時的時候,周巖開始犯困。與此同時,周巖也意識到,真正的較量開始了……
“姓名,軍銜?”
負責審訊的“敵人”已經(jīng)換了,雖然人換了,可臉上依舊是那十分敷衍的笑容,以及隱藏在笑容深處的擔心和不安。
周巖沒有機會對方,強忍著睡意,繼續(xù)演算CPU的結(jié)構(gòu)。
時間的流速突然變慢了。雖然對方時不時地搞出點噪音來干擾周巖,可周巖依舊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原來在這種時候,神經(jīng)真的可以加速呀!
心跳了七千多下之后,一股濃濃的睡意開始籠罩周巖。
我不能睡!
被睡意籠罩之后,周巖的思緒開始變得混亂……
然后,耳邊又響起了那陰魂不散的“姓名,軍銜?”
思緒混亂之際,周巖突然想起了無意中看過的某個說法:傳統(tǒng)武術(shù)中類似于興奮劑的“腎水之精”,就是腎上腺素。
死馬當成活馬醫(yī)吧!
周巖按照霍殿閣學藝時學到的催生腎水之精的辦法,氣沉丹田……
在離審訊室不遠處的監(jiān)控室里,基地大大小小的主官,見到原本已經(jīng)開始點頭的周巖,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重新恢復了精神,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胡醫(yī)生,這是怎么回事,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被稱作胡醫(yī)生的中年女醫(yī)生搖了搖頭,拿起周巖的履歷看了一眼:“我聽人說過,傳統(tǒng)武術(shù)有激發(fā)腎上腺素的辦法,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可一個人的腎上腺素,總是有限的吧?”
“差不多吧,要不然這玩意兒也不會被稱作腎水之精,不過……”胡醫(yī)生微微一笑,“使用腎上腺素,是有代價的……”
代價就是,腎上腺素那股亢奮勁頭過去了,人會十分疲勞。
兩個小時之后,周巖終于還是嘗到了“偷奸耍滑”的苦頭:睡意卷土重來……
好在,繞了一大圈彎路之后,周巖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跟人較勁,跟自己較勁。
“別人都能通過,為什么你通不過?”
到最后,周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堅持了多久:負責審訊的教官,已經(jīng)對自己重復了好幾遍訓練已經(jīng)結(jié)束,可周巖還是不相信。
最后,教官們只得將凌偉峰請到了審訊室……
幾天之后,周巖有了新的綽號,“五天佛祖”,堅持了五天的佛系男人。
為了這個“五天佛祖”的稱號,事后周巖睡了整整三天……
深淵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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