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盯著那個黑色的眼窩,就像在凝視深淵,竟無法自拔。
小七走上前,用手撫摸著男孩的眼周,問道:“疼嗎?”
男孩搖了搖頭,“現(xiàn)在不疼了?!?p> “那以前疼嗎?”
男孩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受傷的時(shí)候疼。疼得睡不著覺,還不停流血?!?p> 葉城看不下去了,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朱豪跟著走了出來。
“需要我做什么?殺了他?”
“真的可以嗎?”朱豪有些激動,“可是,懸賞是不允許殺人的,只能逮捕。”
“如果殺了會怎么樣?”
“這我倒不清楚,應(yīng)該是只會對你有影響。不過,能逮捕他也夠了。我申請的關(guān)押期有十年?!?p> “如果我將他抓走了,你就不怕遭到馬義軍的報(bào)復(fù)嗎?”
“當(dāng)然不會,懸賞會保護(hù)雇主信息。”
葉城點(diǎn)點(diǎn)頭,松了口氣。他轉(zhuǎn)身看向小七,對朱豪說道:“跟我一起來的小男孩,叫小七。這段時(shí)間,能幫我照顧一下他嗎?”
“當(dāng)然沒問題。兩個小孩,剛好可以互相做個伴。”
“我需要去哪找那個馬修?”
“這附近有一個地下賭場,他應(yīng)該在那里?!苯又旌勒襾砹藦埣?,把賭場的位置寫了下來,交給了葉城。
葉城拿著紙就走出了門。
“老公,你覺得他可以嗎?”女人走來問道。
“起碼他沒有因?yàn)橘p金少拒絕我們?!敝旌牢站o了女人的手。
葉城的動作很快,沒多久就找到了那個地下賭場。不過,地下賭場似乎有人把守,想要直接進(jìn)去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披上斗篷,躲在一旁,觀察著門口。恰好一人走到了門前,被保安攔下。
“身份牌?!?p> 那人從懷里掏出一張卡片,然后走進(jìn)了門。
進(jìn)入這里的每個人都會帶著面具,在進(jìn)門時(shí)還需要一張身份牌,但是身份牌要去哪里找。他在一旁發(fā)起了愁。
說來也巧,這時(shí)剛好有一人從門里出來。他看著那人,又瘦又寬,像極了身份牌。
葉城動身,跟在那個人身后,走近了一個小巷。他快速跑到了下一個路口處,等那個人出現(xiàn)。
那人一露腳,葉城便迅速動身,將那人打暈。然后從他身上搜到了身份牌。
那張身份牌,不過正常卡片大小,上面印著一個梅花圖片。
葉城裝好身份牌,將那人捆在了一個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墻角。接著脫下他的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
他重新回到了賭場門口,給保安展示了身份牌,順利進(jìn)入其中。
剛進(jìn)門便是一個向下的樓梯,在樓梯出口還有兩個保安。
當(dāng)葉城走出來時(shí),保安給他的左手上戴上了一個鐵銬。鐵銬上連著一個氣球,氣球下面放著一個小盒子。
通過觀察,他發(fā)現(xiàn)那個盒子里面裝的應(yīng)該是籌碼。需要時(shí),只需要將氣球拉下來,再從中拿出來。
他還看到,房頂上有很多小圓點(diǎn)。盒子里的籌碼用光了,就抬手,讓氣球碰到那個圓點(diǎn),氣球就會和圓點(diǎn)相連,把籌碼送進(jìn)盒子里。
這里的每個人,都會端平左手,優(yōu)雅地走路。葉城不愿學(xué)他們,將左手放在兩側(cè)或者自然擺動著,拉得盒子里的籌碼叮當(dāng)亂響。
賭場里面的聲音很大,到處都很嘈雜,所以沒有人注意他的盒子傳來的聲音。
不過他身邊那忽上忽下的氣球和與眾不同的體態(tài),卻還是引起了注意。
大家盯著他,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本來并不在意這些,不過他也不想太引人注目。只好學(xué)著別人,端著手走。
“梅花兄,你怎么又回來了?”一個帶著綠色面具的人朝他走來,“你不是有事剛走嗎?”
葉城搓了搓手指頭道:“剛走,手就癢了。”
“哈哈哈哈,我就說讓你再多玩一會。來,幫我和梅花兄?jǐn)[個大的。”那人一揮手,一群人都讓開了路。
兩人來到一個賭桌前。這個桌子很大,兩人坐同一邊,但分兩頭,相距差不多四米。荷官站在桌子另一邊。
“咱們就玩早上沒玩完的,比大小?!蹦侨撕暗?。
“好?!?p> 葉城喊得痛快,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玩。賭桌上上畫著各式的圖案,寫著各樣的文字。不過好在玩得簡單,分得清大小兩塊區(qū)域就夠了。
“上一把是你先,那這一把就我先了?!蹦侨苏f著,從自己的盒子里拿出了幾個一堆紅色的籌碼,推到了“大”上面。
葉城數(shù)了一下,一堆大概是10個。他從自己的盒子里摸出一張紅色籌碼,看了一眼是上面寫著5000。10個加起來就是50000。
他不知道自己總共有多少籌碼,只是從盒子里也拿出了10個5000,推到了“小”的區(qū)域。
荷官見兩人都下了注,拿起面前的骰盅搖了起來。荷官身著制服,上身白色襯衣,配著領(lǐng)帶,下身黑色緊身裙。手里搖起骰盅,眼神還不停在四處勾搭。
周圍男人的魂都被勾走了。他們看得不是她的手,不是她的胸,而是她的眼睛和微張的嘴唇。
葉城專心看著骰盅,在她的手里就像一個玩物一樣,肆意搖動。先用手搖,左手搖完,扔給右手。接著是指搖,四指向上,像是撓癢一樣,交錯而動,骰盅就在指尖上滾動。
她的中指一擺,骰盅騰空。她上前一步,稍仰著身子,骰盅落在了她的上半身。
她只需要稍微晃動上身,骰盅就在她的上半身不停轉(zhuǎn)動著。男人們終于把視線放在了骰盅上。
荷官轉(zhuǎn)過身,向后下腰,用手撐住桌邊。上衣襯衫的扣子崩得緊緊的,搖動身子,衣領(lǐng)一開一合,衣領(lǐng)中的內(nèi)容若隱若現(xiàn)。令男人們血脈噴張。
葉城看到這里,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這還不算完。荷官立起一條腿,然后將胸一含,再用力一挺,骰子便飛向空中。她向下擺腿,起身向上。
她伸長嘴里的東西,在空中接著了骰盅。骰盅在她的嘴里的東西上轉(zhuǎn)動起來。
一條靈活的嘴里的東西動來動去,攪得大家心里直癢癢,一個個都變得口干舌燥。
骰盅轉(zhuǎn)動的方向有了變化,她嘴里的東西,用力一卷,骰盅落在了賭桌上,正正好好。
荷官分別看了下注的兩人,然后緩緩拿起了骰盅。
“六個一,小?!焙晒傩贾Y(jié)果,接著將輸家的籌碼推到了葉城這邊。
“梅花兄好運(yùn)氣。”
“承讓?!比~城答道,將籌碼攏到了桌邊。
“再來,這次你先?!?p> 葉城看了看賭桌,又看了一眼荷官。隨即將桌上有的20個5000,推向了小。
“看著眼前這位美麗的荷官,總讓人控制不住,想要押大?!睂Ψ侥贸鐾瑯訑?shù)量的籌碼押在了“大”上。
荷官搖起了骰子,又是一場視覺盛宴。這一次多了些花樣,臀搖,足搖全部都展現(xiàn)在大家面前。
看得多了,葉城覺得臉上燒燒的,需想些其他事情,才能控制住心神,保住理智。與葉城同下注的另一人卻面帶微笑看著荷官,看上去無比輕松,一副見多識廣的模樣。
終于在一段勾魂的表演后,骰盅打開了。
“一二四二三二,小?!焙晒傩剂私Y(jié)果。
葉城又贏了。
接下來兩人又賽了幾輪,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葉城贏了。贏了這么多局,葉城非但沒有開心,反而是有些擔(dān)心起來。
在賭桌上,這種純靠運(yùn)氣的游戲怎么可能只贏不輸??偸勤A,那勢必會遭到針對。
葉城每次在荷官搖骰盅時(shí),觀察對方的表情。每次那人輸錢,一點(diǎn)都沒有難過的表現(xiàn)。
那人看荷官的神情與周圍人也完全不同,就好像看這樣一個熟人一樣。
在葉城贏了十幾局,賺得盆滿缽滿后,對方發(fā)出了質(zhì)疑的聲音。
“梅花兄,今天的運(yùn)氣怎么如此好?一局都沒有輸?”
“恰巧撞了運(yùn)罷了,說不定什么時(shí)候,就全都輸沒了。”
“當(dāng)真這么簡單嗎?我看這個荷官是不是你的老相識呢?”那人拿起一個籌碼,擺手,朝著葉城扔來。
葉城一把接住,還沒有開口,旁邊的荷官卻先喊道:“梅花大哥,按照說好的,你要保護(hù)我?!?p> 這一唱一和,明擺著有詐。雖然二人演技拙劣,卻也改變不了他占下風(fēng)的局面。
葉城站起身。那人一拍桌子喝道:“騙了錢,就想走?”
“走?我才不會走?!比~城嘴上說著,手上忙著把自己的籌碼全部裝進(jìn)盒子里。
裝好了籌碼,他就伸手摟住了荷官的腰,一把將她那桌子那邊抱來了這邊。
他左手帶著盒子,右手摟著荷官轉(zhuǎn)身離開。“謝謝你送的美女?!?p> 那人見葉城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有些不快。大喊著“不許走”追了上去??拷~城后,從袖中拿出一把小刀,向前刺去。
葉城一側(cè)頭,躲過了那人的攻擊。那人換了一側(cè),又刺了一次。見葉城背對著他卻躲過了所有攻擊,有些氣不過,于是發(fā)起了更猛烈地攻擊。
那人朝葉城腰間刺去,被躲過后,側(cè)轉(zhuǎn)刀刃,平行移去。葉城向前一步,再挺著肚子又躲了過去。連攻數(shù)次,全被葉城靈活的身體躲了去。
咻的一聲,嘭,葉城左手的氣球被戳破了,盒子里的籌碼嘩啦啦撒在了地上。葉城站定,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他扯斷了繩子,然后把盒子交給了旁邊的荷官,“能不能幫我撿一下,我分你一些。”
葉城盯著那人,對著那人擺了擺手。見此挑釁的動作,那人咬牙,沖了過來。葉城先躲他頭幾次攻擊,然后抓住機(jī)會,直擊他的肩膀和手臂。
幾番交手,葉城始終占上風(fēng)。那人的另一個衣袖里也跑出一把小刀,兩把小刀輪番朝葉城攻來。
葉城雖說防御力不差,但總也抵不過利器,遇到這兩把小刀,他只能躲。對方的速度并不快,所有攻擊,他全部都能躲去。
他躲累了,于是他找準(zhǔn)機(jī)會,在一次后撤躲過對方攻擊后,朝著對方的面具狠狠打出一拳。那人被擊出幾步遠(yuǎn),臉上的面具已經(jīng)破碎不堪,大塊都掉在了地上,只剩下渣滓還粘在臉上。
那人將臉上的渣滓全部撥去,然后張開了雙臂,劃出一個大圓。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在打太極拳,雙手剛劃出一半,他一抖雙手,扔出兩把飛刀,朝葉城飛來。
飛刀的速度比他刺刀的速度還快,葉城很快側(cè)身,兩把飛刀擦身而過。當(dāng)他松了口氣,以為躲過了攻擊后,身后又傳來了飛刀破空而來的聲音。
他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那兩把飛刀居然掉過了頭,再度朝他飛來。他抄起旁邊的一把椅子擋在前面,待到飛刀臨近,揮動椅背,將飛刀打落在地。
又有兩把飛刀從那人手中飛出。葉城轉(zhuǎn)身用椅背一揮,同時(shí)兩把飛刀上又各自分裂出了三把小刀。
“子母飛刀!”旁邊有人喊道。
葉城打落了幾把飛刀,可仍有幾把從椅背的縫隙中鉆了過去。他急忙后退,可飛刀速度很快,擦破了他的手臂。
見到葉城身上多出了幾道劃痕,那人嘴角上揚(yáng),一掃之前的敗勢。不等葉城喘息,那人繼續(xù)發(fā)起了攻擊。
飛刀不僅快,還會追,臨近可以分裂。葉城分析著那人手里飛刀的招式。簡單分析后,他覺得飛刀唯一的缺陷是力度不夠大,只要擁有足夠堅(jiān)硬的遮擋物,那應(yīng)該就能抵擋住攻擊。
兩把飛刀很快朝他飛來,他立馬抬起身邊的桌子,將桌面擋在身前。果然,飛刀全部刺進(jìn)了桌子。
葉城將桌子舉在身前,朝那人沖去。那人邊退邊扔飛刀,可那些飛刀全部都停在了桌面。飛刀根本刺不穿那嵌有大理石的桌面。
那人見葉城這么快就破了他的招,微微一皺眉,他飛速后撤,與葉城拉開了距離。他抽出了一塊黑布,遮住眼睛,綁在了頭上。他再次擺出了之前開始的那個姿勢,雙手展開,劃圓而行。
這一次,他劃出了完整的圓。接著很快揮手,兩把飛刀射出。
葉城將桌子擋在身前,可他沒想到,那兩把飛刀居然穿過了桌面,將桌面直接裂成了三塊。接著穿過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