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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魔生

第七十四章

魘魔生 道吾山人 5407 2021-12-01 11:00:34

  金昌從劉珥身邊經(jīng)過,沒正眼瞧他。

  楊肜走到劉珥跟前,看他分明在發(fā)抖,心想:“這是在害怕呀?”因?yàn)槲堇锖芘?,絕對不是冷。

  楊肜停步,對劉珥說:“劉隊(duì),好久不見了。”

  劉珥臉上沒有笑意,低眉順眼的點(diǎn)頭說:“好久不見,好久不見?!?p>  繞過楠木外框刺繡的屏風(fēng),走進(jìn)客廳,能看見明式家具,桌呀椅呀,還有一些蘭草、松樹之類的盆栽。一個(gè)木架子上擺著黑漆螺鈿執(zhí)壺、粉彩天球瓶、獅耳爐、獸面青銅簋、錯(cuò)金銀三足蟠龍卣流鼎等等。

  楊肜忍不住過去觀瞧,自言自語的說:“好漂亮!”

  金昌對楊肜說:“肜子,別看了,那些不過是工藝品?!?p>  楊肜說:“哦?!闭f是工藝品,但做得很逼真,就拿青銅器來說,上面的紋飾很精細(xì)、古雅,還有銅綠。贗品做到這個(gè)程度,即便是楊肜這等專業(yè)人士,立馬辨認(rèn)出來也不容易。

  兩人在太師椅上坐了。

  劉珥走過來,看著金昌說:“阿昌,您這次來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金昌說:“我說,你怎么不給我們倒茶呀?來者是客嘛?!?p>  劉珥說:“是是,我這就給你們倒茶?!鞭D(zhuǎn)身離開。

  楊肜打量這房子,對金昌說:“阿昌,劉隊(duì)蠻有錢的嘛?!?p>  金昌說:“哼,經(jīng)常在那個(gè)位置嘛,監(jiān)守自盜罷了。”

  過了一會兒,劉珥端來茶水,放在茶幾上。

  金昌說:“坐嘛?!?p>  劉珥就坐在他們對面,并著雙腿,一臉的不自在。

  楊肜說:“劉隊(duì),你們家就你一個(gè)人么?”

  劉珥說:“我老婆孩子回娘家了?!?p>  楊肜說:“現(xiàn)在也沒有新的考古工作?”

  劉珥說:“有,我沒去而已?!?p>  楊肜說:“你知道混沌鼎去哪里了么?”

  劉珥說:“在省博物館里?!?p>  楊肜說:“不在,送走了。”

  劉珥說:“哦,那我就不知道了?!?p>  楊肜說:“連你也不知道?”

  金昌說:“肜子,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問他。”

  楊肜說:“哦。”聽他說話。

  金昌對劉珥說:“劉隊(duì),你有沒有聽過穹倚弓?”

  劉珥說:“恕我孤陋寡聞,沒聽過什么穹倚弓。不知是哪個(gè)穹,哪個(gè)倚?”

  金昌說:“蒼穹的穹,倚天的倚?!?p>  劉珥說:“穹倚不就是窮奇么?穹通窮,指的就是天空,拱形的物體?!都崱酚醒裕骸校嬉??!@里應(yīng)該是大的意思?!?p>  金昌說:“就是說穹倚弓就是一把很大的弓啰?”

  劉珥說:“或許吧,窮奇本是兇獸,樣子是虎生雙翼?!?p>  金昌說:“那這就對得上了?!?p>  劉珥說:“什么對得上?”

  金昌說:“沒什么,還有你聽過陽金箭么?”

  劉珥說:“也不曾聽過,但所謂陽金不就是庚申么?”

  金昌說:“你是說干支?”

  劉珥說:“對,庚申,陽之金。我為什么會知道呢?因?yàn)槲沂歉耆丈?,呵呵。算命的說的對,我坐祿通根,身體好,主富貴,但是不利婚姻。”

  金昌心想:“知道這些有什么用?”

  劉珥說:“你這個(gè)弓與箭,是什么意思?”

  金昌說:“傳說之中,穹倚弓和陽金箭是癸神的武器,你知道癸神吧?”

  劉珥說:“這倒是聽過,癸神不就是三尸神么?”

  金昌說:“什么,三尸神?”

  劉珥說:“這是道教中的說法,所謂三尸就是人體中的靈魄鬼神。這三尸神是每年庚申日所祭之神,此神可算是窮兇極惡?!?p>  楊肜心想:“三尸與三魂有什么關(guān)系沒有?三叔公算不得道士,只能算是巫祝。要不然就是道家借用了巫祝的一些說法,這庚申雖然是干支,但原本未必表示日期。又比如癸神的癸,癸如今也代表日期,但原本卻代表封印?!?p>  他摸了摸茶杯,不那么燙了,端起來要喝茶。

  金昌心想:“這些東西不重要?!笨礂铍蓝似鸩璞φf:“肜子,別喝?!?p>  楊肜一聽,忙把茶杯放下,說道:“怎么了?”心想:“莫非茶里下了毒?這劉珥與金昌怕是結(jié)了怨?!?p>  金昌說:“你茶杯里有只小蟲子沒看見呀?”

  楊肜仔細(xì)一看,果然,茶湯里飄著一只小飛蟲。

  劉珥說:“我來看看。”看了一下,說道:“哎呀,都這么冷的天了,居然還有雞屎蚊子。”

  楊肜聽了更不想喝。

  劉珥說:“我去給你換一杯?!?p>  楊肜說:“勞煩了。”

  趁劉珥離開,金昌將自己茶杯里的茶倒進(jìn)旁邊的花盆里,只留一半。

  楊肜看了,瞪大眼睛,小聲說道:“阿昌,怎么,這茶里面有古怪?”

  金昌說:“防人之心不可無?!?p>  楊肜心想:“原來只是疑心?!?p>  劉珥端了一杯茶放在楊肜旁邊,看金昌的杯子里茶水只剩了一半。

  楊肜說:“謝謝?!?p>  劉珥面無表情的說:“不用謝?!弊刈约旱奈恢谩?p>  他自己不喝茶,說道:“你們來一趟就是為了問這些?”

  金昌說:“一來,我們想知道混沌鼎哪里去了,你可以替我們打聽打聽?!?p>  劉珥說:“行。”

  金昌說:“二來,我還想印證一些東西,98年的時(shí)候,你參與過LY的一次考古發(fā)掘,對吧?”

  劉珥眼睛動(dòng)了動(dòng),笑著說:“98年,你剛出生吧?”意思是說當(dāng)年的事情你也知道?

  金昌說:“別說旁的,就說你參與過么?”

  劉珥說:“參與過?!?p>  金昌說:“那當(dāng)時(shí),你是不是偷了一件文物?”

  劉珥咽了咽口水說:“你可別亂說?!?p>  金昌說:“那就是不止一件啰?!?p>  劉珥板著臉說:“阿昌,你到底想怎么樣?”

  金昌說:“我就想知道那些文物的去向?!?p>  劉珥說:“哼,沒有事,你問我干什么?”

  金昌用捂著肚子,皺起眉頭說:“哎呀,我怎么肚子有點(diǎn)痛?”

  楊肜說:“你怎么了?”看他的眼神,讀到了一些意思。

  劉珥露出一絲陰笑,卻不上前查看。

  金昌說:“肜子,扶我起來,我要去醫(yī)院。”

  楊肜還沒扶他起來,就見金昌癱在地上,閉了眼。他一邊扶著金昌坐起來,一邊對劉珥說:“劉隊(duì),趕緊叫救護(hù)車。”

  劉珥站了起來,說道:“不用了,他活不到醫(yī)院的?!?p>  楊肜說:“啊?”

  劉珥說:“是你殺了他?!?p>  楊肜睜大眼睛說:“我,你你……”

  劉珥說:“我看見你在他茶杯里下了藥?!?p>  楊肜說:“你血口噴人!”

  劉珥撩起背后的衣服,從腰上取下一把匕首,拔出刀刃。

  楊肜心想:“這下玩大了!”松開金昌,任他攤在地上。自己站起來,搶到木架子旁邊,拿起一個(gè)執(zhí)壺當(dāng)作武器。

  他對劉珥說:“你要干什么,想殺人么?”

  劉珥咧嘴而笑,說道:“不是我要?dú)⑷?,是你要?dú)⑷?,你想劫?cái)?!闭f著將匕首猛的扎進(jìn)自己肚皮。他穿著厚外套,即便挨了一刀也不致命。

  劉珥扶著椅子坐在地上,又拔出匕首,扔在地上,血頓時(shí)染紅了他的衣服。

  楊肜一看,將執(zhí)壺放回原處,說道:“哎呀,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你要拿刀子捅我呢。你痛不痛呀,我給你叫救護(hù)車吧?!?p>  劉珥說:“哼哼,你還是趕緊跑吧,不用操心我?!?p>  楊肜說:“我就不跑,怎么著?”拿出手機(jī),叫救護(hù)車。

  劉珥一看,反而急了,說道:“你不怕警察抓你?”

  楊肜說:“警察又不是笨蛋?!?p>  這時(shí),金昌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劉珥一看,瞠目結(jié)舌。

  金昌笑著對劉珥說:“你還真是個(gè)笨蛋,這種招數(shù)分明是作法自斃?!?p>  劉珥說:“你你……”

  金昌說:“我沒喝你的茶,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報(bào)警的,我怕警察看到你會笑死。”

  劉珥又從地上撿起匕首,扶著椅子站了起來。用匕首指著金昌,咬著牙說:“我今天非得殺了你不可!”說完,刺向金昌。

  金昌趕緊躲避,繞到桌椅后面,笑著對劉珥說:“劉隊(duì),別激動(dòng)呀,你的血流不停,趕緊上醫(yī)院吧,不然會死的?!?p>  劉珥惱羞成怒,掀翻了桌椅,再追金昌。

  金昌繞過屏風(fēng),隔著半透明的絲綢,對劉珥說:“劉隊(duì),有事好商量,用不著拼命?!?p>  劉珥說:“沒得商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p>  繞過屏風(fēng),金昌又跑回客廳。

  劉珥追過去,瞥見楊肜正拿著手機(jī)拍攝。

  他心想:“好啊,這樣一來,我反而成了持刀殺人的嫌犯?!彼崃私鸩?,朝楊肜而去。

  楊肜看他沖過來,膽子頓時(shí)提到了嗓子眼,反手抓起一個(gè)天球瓶,朝劉珥砸過去。

  “啪”,正好砸在劉珥的頭上。

  劉珥腦袋一懵,還沒醒過神來,金昌斜刺里沖來,一腳把他踹倒。

  金昌大喊:“快跑,肜子!”

  兩人趕緊往屋外跑,開了門,沖出去。

  跑了一里地,看見來來往往的車流,這才吁了一口氣。

  楊肜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對金昌說:“阿昌,劉珥不會有事吧?”

  金昌說:“放心,他舍不下富貴,自然不會求死。”

  楊肜說:“他為什么要?dú)⒛???p>  金昌說:“因?yàn)槲以趬衾镎勰ニ瑔査X,還知道他倒賣文物的勾當(dāng)?!?p>  楊肜說:“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金昌說:“我看報(bào)警吧。”

  楊肜說:“報(bào)警?”

  金昌露出笑容,說道:“不錯(cuò),他需要靜一靜,呆在牢里再合適不過了,這也是他咎由自取?!?p>  楊肜打電話報(bào)了警。

  都半夜了,楊肜和金昌還在警察局里錄口供。

  看過楊肜手機(jī)里的視頻,警官說:“你們是怎么和嫌犯引發(fā)矛盾的?”

  金昌說:“主要是我的問題,劉珥是我在考古隊(duì)時(shí)的領(lǐng)導(dǎo)。我夢見他倒賣文物,所以去他家里質(zhì)問,誰知他竟然想殺人滅口?!?p>  警官說:“你夢見他倒賣文物?”

  金昌說:“不錯(cuò),我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只是夢見而已?!?p>  警官心想:“神經(jīng)病吧?但劉珥居然起意殺人,想必是做賊心虛?!闭f道:“你夢見他倒賣了什么文物?”

  金昌說:“做夢嘛,記不清了,壇壇罐罐啦,玉器啦,青銅器啦?!?p>  警官說:“好了,知道了?!庇謫枟铍溃骸澳隳兀c嫌犯有矛盾么?”

  楊肜搖頭說:“沒有,在我眼中劉隊(duì)就是一個(gè)好領(lǐng)導(dǎo),所以專程去看望他?!?p>  警官說:“只是為了看望他?”

  楊肜說:“不然呢?”

  警官說:“就這樣吧,感謝二位配合調(diào)查,你們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會通知你們的?!?p>  金昌、楊肜起身告辭。

  兩人找了一家旅館歇息,剛睡下就入夢了。

  楊肜夢見自己身在一個(gè)夯土圍護(hù)的城池之中,四周的房子也是夯土的,屋頂是茅草。從窗戶往里張望,黑乎乎的,沒啥光線。頭頂上一片陰天,讓人感覺抑郁。

  一陣風(fēng)吹來,揚(yáng)起灰塵,他側(cè)著臉,用手掩住口鼻,瞇著眼睛觀瞧,只見對面一個(gè)人。定睛一看卻是金昌,他手里還拿著一個(gè)陶罐。

  楊肜說:“阿昌!”

  金昌快步走到楊肜跟前,說道:“肜子,這地方有古怪!”

  楊肜說:“古怪?”

  金昌拿起陶罐給楊肜看,說道:“你看,這種紋飾你見過么?”

  楊肜一看,是個(gè)彩陶,腹部有一圈黑釉人形紋飾,那些人的模樣似乎在跳舞。上面頸部有一個(gè)紋飾很奇怪,犬首人身,或者是狼首人身,手里拿著一根繩索,繩索上套著一只羊的脖子。那只羊也奇怪,雖然是羊的身子,卻有一張人臉,張著嘴,作恐懼狀。

  楊肜說:“這……我從未見過,得問問袁博士,看他是否知道?!?p>  金昌說:“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你沒見過,我也沒見過,那么說明這夢不是你我的?!?p>  楊肜說:“那是誰的?”

  “喂,你們在干嘛?”一個(gè)聲音傳來。

  楊肜心里一驚,轉(zhuǎn)頭去看,只見一個(gè)人從地面鉆出來,卻是姚濯。地面上有一個(gè)符文,圓圈和蝌蚪紋。

  金昌摸了摸胸口,對姚濯說:“哇,你嚇了我一跳。怎么你也跑過來了?”

  姚濯說:“不行哦,只能你們往我夢里跑,我就不能過來看看?”

  金昌說:“可以,當(dāng)然可以?!毙南耄骸拔疫€怕你不來呢,多一個(gè)人多一份力量,我還覺得安全一些?!?p>  姚濯走近他們,看著那個(gè)陶罐說:“這是什么寶貝呀?”

  楊肜笑著說:“一個(gè)文物,紋飾很漂亮的?!?p>  姚濯說:“文物?夢里的文物值幾個(gè)錢?”

  楊肜心想:“對哦,我高興個(gè)屁呀,這不過是在做夢?!闭f道:“一文不值。”

  金昌說:“別這么說,也許能給我們一些信息呢?”

  姚濯說:“什么信息?”

  楊肜說:“你是說這個(gè)東西在古代真的有?那么對考古也有幫助?!?p>  金昌對楊肜說:“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說,這個(gè)東西告訴我們,這個(gè)鬼地方是主人的,而主人就是……”

  他話沒說完,就聽見一聲狼叫,“嗷嗚——”

  三個(gè)人一齊朝叫聲的方向看過去,沒見著狼,也沒見著狗。只見屋子的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gè)個(gè)涂鴉。為什么說是涂鴉呢?因?yàn)槟切┤撕谄崞岬模瑳]有五官,只是一個(gè)人形,配上灰黃色的土墻和地面,就像是卡通畫里的涂鴉。

  但他們雖然沒有眼睛,但都轉(zhuǎn)身朝向楊肜等三人,歪著頭“觀瞧”。

  楊肜看四周都是這些“涂鴉”,咽了咽口水,說道:“麻煩大了,來者不善呀,該怎么辦?”

  金昌說:“還有什么好辦法呢?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姚濯撓了撓頭說:“我先撤了,你們好自為之?!?p>  楊肜鼓大眼睛看著他說:“???”

  金昌對姚濯說:“怎么,你就想開溜呀,到底講不講義氣?”

  姚濯說:“講,講義氣就得學(xué)劉關(guān)張三人,哎呀,可惜這里沒有桃園。要不咱們?nèi)フ覀€(gè)有桃花的地方,然后搓土為香,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的年紀(jì)最大啦,你們都得叫我大哥,肜子呢?你跟阿昌比誰的年紀(jì)更大呀……”

  金昌說:“別廢話了,磨磨嘰嘰,整點(diǎn)有用的行嗎!”

  楊肜說:“就是,我們?nèi)司湍懔α孔畲罅?。大哥,你倒是往上頂?”

  姚濯說:“咱們還是背靠背,各守一方?!?p>  然后三個(gè)人背對背,各自面對一條街道。

  忽的,又一聲狼叫。

  那些黑漆漆的“涂鴉”,手里的影子在延長,化作一根長矛。然后排成排,占滿街道,挺著長矛朝三個(gè)人沖過去。

  楊肜也沖上前去,化作一只黑熊,還披著鐵甲,爪子鋒利,將“涂鴉”撕碎?!巴盔f”就像土一樣,掉在地上,像沙一樣散落。

  金昌從兜里掏出一把綠豆,扔出氣,只見綠豆見土生根,立馬長出藤蔓來,纏住那些“涂鴉”。然后他又掏出一粒紫色的豆子扔地上,豆子頃刻發(fā)芽,長出水桶粗的藤蔓,將金昌托舉起來,又長出蛇鱗狀的葉子,一些葉子化作尖刺。

  藤蔓長到三丈高,頂出結(jié)出一串白色的花苞,那朵花苞的莖很長,所以往下垂著。

  金昌大喝一聲:“開!”

  白色花苞開放,只隔了幾秒鐘,又迅速枯萎,接著長出一串紫色的果實(shí)。那些果實(shí)也是紫色的,居然像人的模樣,有手有腳,眼睛閉著,與真人一般大小。又過了幾秒,果實(shí)上出現(xiàn)蛇鱗,果蒂脫落,掉在地上?!肮恕北犻_眼睛,歪著頭看了看四周,又往紫藤上看,都瞧著金昌。

  金昌指著“涂鴉”,沖“果人”喊道:“殺死那些怪物!”

  “果人”一起低頭領(lǐng)命,身上長出刺來,手指上長出鋒利的爪子。然后紛紛朝“涂鴉”跑去,用爪子將那些被藤蔓纏住的“涂鴉”撕碎。

  金昌心想:“這些傀儡就是笨了一點(diǎn),行動(dòng)也慢了一點(diǎn),比起兔子的桂子怪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呀?!?p>  姚濯是最輕松的,就在街上跳舞,身上滿是符文,那些“涂鴉”用長矛刺在他身上,就如同刺到了空氣。

  他吹一口氣,就將旁邊的“涂鴉”給吹飛了,就像吹走一只蒼蠅。

  搏斗了一陣子,“涂鴉”都化作了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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