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布商大會(上)
布商大會在崇禎的安排下,由廣州府牽頭,以廣州府最大的錢莊兩粵錢莊來舉辦。
廣州府有權(quán),兩粵錢莊有錢,絕對牌面。
“好家伙!不愧是兩粵錢莊,真的財大氣粗?。 ?p> 鄭慈烜帶著隊伍住進(jìn)了錢莊給他們安排的院子,每個布商都安排了一個院子,包吃包住,節(jié)約了一大筆資金。
住下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兩粵錢莊登記,登記此時要出售的東西。
鄭慈烜沒帶上崇禎,自己將鏢師的衣服換掉就跑去登記了。
前臺是個漂亮的小姐姐,沒帶小娟的鄭慈烜馬上湊了上去:
“小姐姐,你好!”
前臺小姐姐看著這個十幾歲的鄭慈烜,還以為是哪家的少爺,是大人帶來見見世面的,于是問詢道:
“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少爺啊?”
即使鄭慈烜總被當(dāng)成小孩還十分的煩躁,但是他總不把崇禎拽過來說:
“我是他的小孩,他是崇禎皇帝?!?p> 于是鄭慈烜無奈的交出了登記文件:
“我就南頭鄭家莊的主人,這是此時售賣文件?!?p> 前臺小姐姐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么年輕就是一莊之主了。
她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只急忙的幫鄭慈烜處理售賣文件。
沒過一會,前臺小姐姐眉頭一皺看著鄭慈烜:
“你不賣布?也不買布?”
附近的布商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聲音。
“哪有來布商大會不賣布也不買布的?”
“這人來找茬的吧?”
“...”
鄭慈烜指了指登記文件的另一邊:
“我賣這個?!?p> 前臺小姐姐認(rèn)真看了一番之后,以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鄭慈烜:
“你的紡紗機(jī)一人一月產(chǎn)四百匹布?”
來這里都是優(yōu)秀懂行的布商,人盡皆知:
“婦女勤紡織,早做夜休,一月常得五十匹?!?p> 你一個人的產(chǎn)布量幾乎是其他人的八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他們都看笑話般看向鄭慈烜。
“一人一月四百匹,比騾子干活還勤快是吧?”
“誰家的孩子,怎么跑出來胡鬧了?趕快回家喝奶吧!”
“要是他能月產(chǎn)四百,我就把這布給吃了!”
“我還能月產(chǎn)一萬匹呢,哈哈哈!”
但鄭慈烜并不理會,只是微微一笑,和前臺小姐姐說道:
“就這這樣?!?p> 前臺小姐姐的神情十分的復(fù)雜,但她還是好心的勸告:
“若你虛報數(shù)字,會有懲罰的,我們兩粵錢莊都是誠信為主,而且此次是由廣州府牽頭,若你這...”
鄭慈烜擺了擺手:
“無妨,你記好我先走了。”
所有人都看傻子一般看向鄭慈烜,不知道是哪里跑出來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很快,這件事情就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在各大布商中傳了出去。
搞得是人盡皆知。
一天后,布商大會開始。
此次大會是在一間巨大的鼓樓中舉行。
鼓樓上層建筑參考了清朝的恭王府花園大戲樓,整體采用三卷勾連搭全封閉式結(jié)構(gòu),配合木材聚聲的特點使大樓具備良好的音響效果,獨特的聲學(xué)結(jié)構(gòu)設(shè)計,由舞臺發(fā)出來的聲音可以讓各個方向都能清晰聽到,可以說繞梁三日,卻不絕于耳。
與此同時,參考明清時期的山西晉祠水鏡臺,舞臺地下兩側(cè)分別放置了四個大水缸,舞臺的聲音傳播到大水缸形成共振,即:翁埋四口分雙側(cè),以達(dá)到舞臺擴(kuò)聲之效果。
舞臺下擺了上百臺桌子,各大布商各據(jù)一方。
鄭慈烜和他便宜老爹坐在一個靠角落的位置。
但凡有人看見鄭慈烜,立馬便走遠(yuǎn)開來,不想坐在他的附近。
鄭慈烜無奈的聳了聳肩:
“看來是臭名遠(yuǎn)揚(yáng)咯?!?p> 來得晚的,只能坐在他這一桌的附近,還有人十分唾棄的說道:
“怎么只能坐這個小傻子附近,晦氣?!?p> 此時崇禎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周圍的人所嫌棄。
而舞臺上的主持人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她身著的是玄紫旗袍,白柔皮草搭在肩上,月貌花容。烏亮柔黑的秀發(fā),簡單地綰個瑤臺髻,讓她更優(yōu)雅漂亮。
她優(yōu)雅而輕鈴般的聲音傳到了在座所有人耳中:
“各位布商朋友們,大家上午好!”
熱烈的掌聲不斷的響起。
鄭慈烜也熱烈的鼓掌,但他越看越覺得這個姑娘眼熟,貌似在哪見過一般。
掌聲結(jié)束后,又響起了主持人優(yōu)美的女聲:
“我是本次主持人,也是兩粵商會的現(xiàn)任負(fù)責(zé)人,羊琴?!?p> 崇禎皇帝看了兩眼主持人問道鄭慈烜:“她與昨日叫做羊行的書生有幾分神似?!?p> 而鄭慈烜有點沒坐穩(wěn),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與此同時吞了口口水,心里波瀾不驚,和崇禎說道:
“她就是昨天的書生...”
怪不得昨天的書生看起來如此白凈,原來是女扮男裝!
至于為什么鄭慈烜能看得出來這主持人羊琴就是昨天的書生羊行,因為在后世他見過“亞洲四大邪術(shù)”。
“亞洲四大邪術(shù)”是指泰國的變性術(shù)、韓國的整容術(shù)、日本的化妝術(shù)、中國的PS術(shù)。
見多了這四種離天下之大譜的邪術(shù),區(qū)區(qū)男扮女裝分分鐘認(rèn)得出來。
確實也是不是,昨天就沒看出來是女扮男裝。
“古代都流行女扮男裝?穿旗袍樣子不比男裝好看的多?”
鄭慈烜越看越覺得羊琴現(xiàn)在穿旗袍的樣子好看。
此時旁邊的布商開始竊竊私語:
“怎么是個小姑娘主持?這么重要的大會以往都是兩粵錢莊的莊主羊老親自主持的?”
“誒,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羊琴是莊主的孫女,聽說是羊老莊主要把兩粵錢莊交給她。”
“什么?讓一個女人接手錢莊?”
“對啊,簡直不可理喻!養(yǎng)老莊主應(yīng)該還有幾個兒子,怎么交給一個女人???”
“女人家拋頭露面來做生意成何體統(tǒng)?”
“...”
這些話鄭慈烜都聽在耳中,他立馬就懂了,古代還是男尊女卑,于是他往椅子上一靠:
“巾幗不讓須眉,連三國時期都有人知道,而如今大明還有人不明白,看來是有人越活越回去了?!?p> “你...”
旁邊的剛剛在交談的布商一時語塞,轉(zhuǎn)頭看向鄭慈烜。
一看是哪個吹噓的家伙,馬上帶著戲謔笑了起來:
“喲,這不是那個可以人均月產(chǎn)四百匹布的大老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