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今宵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p> 作詩的女子聽到有人喝彩,從船艙外收回視線,笑意盎然的看向錦瑟。
錦瑟心情正爽,開口相邀:“姑娘好文采,如不嫌棄,可否來此一坐,咱們相邀飲酒作詩,一起欣賞美景佳色可好?”
“慧正有此意?!?p> 女子也不矯情,立刻從所坐的位置上起身,移了過來。
錦瑟神采飛揚,顧盼生輝:“御風,御雪,準備瓜果酒水。”
“是,主子?!?p> 錦瑟面前的茶幾上本就有現(xiàn)成的水果,茶水,御風御雪又從船老大處要來兩壇酒,擺好酒杯。
“姑娘如何稱呼?聽姑娘的口音,不像是禹國人?!?p> 女子坐定,錦瑟端起茶杯以示敬意。
“敝姓徐,單名一個慧字?!?p> 徐慧落落大方:“姑娘好耳力,慧乃魏國人?!?p> “哦?徐姑娘因何來楚?禹魏相距千里之遙,你孤身一人長途跋涉而來?”錦瑟大為驚異。
山高路遠,總不至于一個山賊都沒有,她一個尚未婚嫁的單身女子,如何一路平安和順走到禹國來的?
“慧是沾了走鏢車隊的光?!?p> 徐慧看出她的疑惑,淡笑著解釋:“福威鏢局剛好有一趟鏢,從魏國越過齊魏邊境到安康來,慧付了少許銀錢坐送貨的驢車來的?!?p> “原來是這樣,一路上風塵撲撲,受了不少苦吧?”錦瑟了悟,釋然一笑。
“還好,鏢局的帶頭大哥人很好,對慧頗有照顧,謝姑娘關心?!?p> 徐慧頗有眼力,見錦瑟談吐不俗,宋詩睿風姿卓越,心知兩人非富即貴,萌生出結交之意,話說的更加漂亮。
“客氣,徐姑娘遠道而來,與瑟一見如故,關心一下是應該的?!?p> 錦瑟見她氣度不凡,性情爽直,心生喜歡,亦是有心結交。
“慧是為兩個月后的秋試而來。”徐慧大方回應,無意掩飾。
錦瑟大為贊賞:“徐姑娘文采非凡,果然是心有大志之人,在下佩服?!?p> “姑娘過獎了,慧不過是心有不甘罷了。”徐慧語氣一頓,笑容凝在臉上。
“此話怎講?”
錦瑟啞然,指尖輕觸茶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摩梭著。
了解的她的人都知道,當她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自是思緒糾結不安,心有不忍。
不安,來自于徐慧突然而來的落寞。那雙靈慧生動的眸子里,一閃而過的悲苦是藏也藏不住的,特別是在她能夠洞悉世間萬物的強大神識面前。
“其它國家的女子,哪有禹國的女子幸運?!?p> 徐慧垂眸稍許,黯然笑道:“男權至上的國家,女子地位底下,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男人為天,別說是入朝為官,就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期盼都是奢望的?!?p> “男權至上?笑話!”
徐慧的落寞刺痛的錦瑟的眼,忍不住的嘲諷道:“男子能做的女子一樣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的更好。”
“可不就是,單以學識而論,女子就不輸于男子?!?p> 徐慧眼眸一亮,深表贊同:“男子有治國平天下的抱負,女子也有,做為女人身為母親,我們更希望國泰民安,子女一生和順,不受戰(zhàn)爭之苦。”
“說的太好了,來,干一杯!”
錦瑟聽得順耳,大為高興,舉起酒杯高聲喝彩:“為咱們的萍水相逢,志同道合......”
“好,干杯......”
徐慧亦是難得爽快,興奮的臉頰通紅。
“干......”
兩位俏佳人對視一笑,一仰頭喝了個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