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被釘在石壁上,渾身電光繚繞的蛇魔用十字瞳鎖定了江玄年:“你的味道聞起來很特殊很奇怪,我好像見過你,但又好像沒有見過?!?p> “味道?你這孽畜,不都是靠舌頭觸發(fā)靈覺的嗎?”
江玄年提著旋風環(huán)繞的雙手斬劍,一步一步走向蛇魔,然后在青綠劫氣毒霧的邊緣停下腳步。
“主要靠舌頭?!鄙吣坪醪辉谝獗唤心跣?,竟回答了江玄年的問題,雖然它說話依然帶著嘶嘶之聲,可語氣卻像是在與朋友交談:“但劫氣也改造了我的鼻子,讓我可以嗅到并記住一些令我感興趣的味道。對了,我還有一種預感,我的這項能力,應該會隨著我實力的提升,而變的越來越強,直至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隔我的探嗅?!?p> “原來是這樣?!苯昊腥淮笪颍骸澳氵@孽畜記住了貧道的味道!”
難怪,逆轉時光之前,你這孽畜總是能夠找到我。
“說的對,我確實已記住了你的味道。如果這次我不死,就一定會再找到你,好好的感謝你?!?p> 蛇魔裂開了嘴,露出了令人心悸的四顆毒牙,它似乎是在笑著。
地上,匯聚如水潭的青綠口涎,在毒霧的遮掩下,分出兩條蜿蜒蛇行的細線,分別繞向江玄年身后。
“貧道現在就送你去死!”
江玄年舉起了雙手斬劍,似乎想要砍死蛇魔。
只是升騰如霧的劫氣毒霧,擋住了江玄年的前路。
“過不來是么?也對,這畢竟是劫氣蛇毒,像你這么弱小的凡人,哪怕只沾染上一絲,就會死掉的。”蛇魔眼神里多出了嘲弄:“當然,你比我想象中聰明了一點。是的,只要你不主動觸碰,我的劫氣蛇毒就傷害不了你?!?p> “你似乎很害怕我越過你的劫氣蛇毒防線?!?p> 江玄年說。
“也許吧?!?p> 蛇魔動了動身體,將它釘在石壁上的雷光定影劍放出無數電弧,電的它嘔出了一大口綠血。
“哇喔,你好像都快熟了,聞起來還挺香的,好想幫你加把蒜?”
江玄年在幸災樂禍。
他本不該如此刻薄,但,他這不是正天人五衰,貪嗔癡諸般執(zhí)念橫生著么?
畢竟,江玄年曾擁有過一個他當女兒般養(yǎng)著的魔女。
后來,那孩子為了救江玄年,葬身于這個怪物之腹。
當時,冒險返回的江玄年,只找到一截那孩子的殘臂,殘臂上有幾個字用血寫的字——爸爸,別報仇,活下去!
要知道,那孩子平常都是叫江玄年“主人”,怎么說怎么逗都不改的??!
這件恨事,“發(fā)生”于一百多年前。
“能問你一件事么?”
江玄年盯著蛇魔,他知道對方沒有死。
“我為什么要回答你的問題?”
被電的外焦里酥的蛇魔緩緩抬起頭。
“你另外三顆腦袋哪里去了?”江玄年仿佛沒有聽到蛇魔的話語:“沒錯的話,一百多年前你已是四首魔王,為何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你會退化回原始狀態(tài)?”
“嘶——”蛇魔猛吐出猩紅舌頭,繚繞滿身的電光消失無蹤,看向江玄年的眼神也變的隱含殺意:“凡人,你知道的太多了,你究竟是誰?”
“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我是誰?!?p> 江玄年笑笑。
蛇魔的視線,穿過江玄年的身體,看向江玄年身后。
那兩條繞行蔓延的劇毒口涎之線,即將在江玄年身后悄然匯合。
就要抓住你了,凡人。
“聽好了,凡人?!鄙吣ч_始回答問題:“你的所見所知未必就是真相,他們都是我,但我卻不是他們。只要我愿意,我隨時可以獨自出現,做任何想做的事情?!?p> “那么你的其他首級呢?你獨自出現的時候,它們又在哪里?”
江玄年追問。
“凡人,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蛇魔忽然露出了笑容。
與之同時,蘊含劫氣的劇毒口涎之線,終于交匯成了圓圈,濃烈的毒霧升騰而起,形成了沒有空隙的毒霧環(huán)墻。
“抓住你了!”蛇魔的笑容變的狠毒:“立刻告訴我你的名字與師承,如果我心情好,也許會放你一條生路。”
凡人,顫抖吧!恐懼吧!然后悲哀的去死吧!
“哎。”江玄年嘆了口氣:“還以為能和你這孽畜多聊幾句的?!?p> 鑒于我們之間永不可解的仇恨,我做不到裝可憐套取情報,那么……就到此為止吧。
蛇魔笑容一凝,它察覺到了不對勁。
“凡人,你究竟是誰?”
它想不明白,眼前這個明明連筑基境界都不到的凡人,為何看向它的眼神里,只有濃烈的仇恨,卻沒有絲毫的畏懼。
江玄年一語不發(fā),邁過了劫氣毒霧之墻。
“這不可能?。 ?p> 蛇魔的眼睛瞪到了幾乎滾圓。
“你錯了?!?p> 江玄年將旋風繚繞的雙手斬劍,準確無比的扎入了地上蛇魔之影的七寸。
蛇魔發(fā)出了凄厲無比的慘叫,打著旋的藍色烈焰,從它的七竅里透出。
釘死了蛇魔的雷光定影劍,也被勾動放射出一道道雷弧電蛇,將本就傷痕累累的蛇魔電的皮開肉綻。
江玄年靜靜看著,心如止水。
終于,蛇魔的慘叫戛然而止,地上的蛇影冒出熊熊烈焰被燒為飛灰,被釘死在石壁上的肉身也隨之化灰。
一顆滿是裂紋的三角形骷髏頭,骨碌碌滾落到了江玄年面前。
江玄年一腳踏下,蛇骷髏便四分五裂。
“再見!”
數十萬里之外,劫氣已濃烈如水的魔域深處一座宮殿里,一個身高約莫三四米,長著人類身體,卻頂著豬首、豺首、蜈蚣首的三首魔王,突然直挺挺撲倒于地。
環(huán)繞在側的數以千計身披薄紗的魔女面面相覷,良久才有個波瀾壯闊的豐腴魔女,小心上前探了探四首魔王每顆首級的鼻息。
“它死啦!它死啦——”
豐腴魔女發(fā)出歡喜無比的呼喊。
只是話音未落,一只大手便扣住了魔女的臉。
噗——
魔女的頭顱,如西瓜般破碎。
那些剛剛露出欣喜之色的魔女,全部被嚇的迅速跪伏于地,一動不敢動。
本已氣絕身死的四首魔王,緩緩重新站起。
不。
站起的不再是三首魔王,因為四顆頭顱的正中央,又長出了一顆小小的新生蛇首。
“蛇魁,怎么回事?”
豬首哼哼唧唧問道,說話的同時操縱身體,抓起被捏爆了頭顱的魔女尸身,一口咬下半截尸體,囫圇嚼了嚼,連皮帶骨吞入腹中。
“任務失敗了。”
新生的蛇首嘶聲說,它也控制身體,挪移魔女尸身,吸食鮮血。
“是誰殺了你?你要是沒有合理的解釋,主人那里恐怕……”
豺首問。
“不知道。”滿面獻血的蛇首似乎很煩躁:“我死的很徹底,失去了這一段記憶!”
蛇首的視線,落向那些伏地瑟瑟發(fā)抖的魔女們。
“所有魔女,立刻潛出魔域去徽國,去給我查!”
“不管是誰,殺我者,必須死!嘶——”
朝陽傘兵
參加婚禮去了,晚上也許還能再碼一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