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子是通信班里的一名偵察兵,成建制的偵察部隊是團級才有的配置,他們營一級,有時會將偵察班直接合并進了通信班,使通信班成了一支綜合性的部隊,按照常規(guī),這種多任務的綜合性的部隊,應該稱之為“特務”部隊。
比如特務排,特務連等。
小石子叫石敢當,也是一名獵戶人家,但他和王恒自編的那種獵戶不一樣,小石子是用弓箭,挖陷阱打獵的傳統(tǒng)獵戶。
由于弓箭很少能一擊斃命,所以傳統(tǒng)獵戶們都要靠追捕和跟蹤,并且是那種十分隱蔽的追蹤,這也讓小石子成了三營里專門負責摸哨的人。
營長等人已經各自帶著兵去往各自的位置,因為前往正對面的方向需要繞一個大圈,所以眾人約定半個小時后開始行動。
王恒趴在教導員的邊上,下面墊著一些扯來的枯草。
小石子已經先行前往,向一處暗哨匍匐而去,他穿著黑衣黑褲,頭上也用黑的布包著,刀子則綁在自己的胸前,動作很慢很輕,如果不是王恒一直盯著他,還真的看不出來那里有人。
殲滅小鬼子中隊一共繳獲了五六塊手表。
手表在國內還屬于少數(shù)人才能擁有的奢侈品,但在小日本,手表的價格并不昂貴,很多平民家庭都能消費的起。
小鬼子的部隊里,除了有發(fā)放的軍用手表外,很多人也會自行購買手表。
比如營長手里的那塊從中隊長上扒下來的手表,皮質表帶上帶有日本陸軍星徽,表盤上有櫻花印記的軍用手表,表盤上有用英文的品牌名——SEIKO。
而臨時調給小石子的手表則是從一名曹長手上扒下來的,沒有什么特殊的標記,就是自己購買的普通手表,牌子是西鐵城。
小石子在花了十分鐘摸到鬼子暗哨附近后,便停了下來,他看著表上的時間,等再過五分鐘,他就能出手摸掉這個暗哨。
可能是小鬼子對于自己的后方非常的放心,這兩個暗哨的距離并不遠,都在營地行軍的方向。
不用十分鐘,只要五分鐘,小石子就能從這個暗哨的位置爬到另一個暗哨那里去。
等這兩個暗哨摸掉了,就不需要再往前了,既然定了強攻,就沒有必要冒著危險去摸明哨。
明哨可比暗哨難摸多了,小鬼子的這三個明哨互相照應,除非同時做掉,不然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
教導員一直用望遠鏡不停的在小鬼子明暗哨和我方其他部隊的方向望去,生怕小鬼子的哨兵提前發(fā)現(xiàn)準備突襲的八路軍。
無驚也無險,時間很快就走過了五分鐘,小石子也出動了,他抽出綁在胸口上的小刀,順利的爬到了暗哨的后面,用手捂著嘴巴,一刀子從他的后背扎了進去,刀尖刺入身體后,直入心臟。
小鬼子哨兵被捅的那一刻,只覺得自己的背部有些熱有些脹,但隨即就感覺自己全身無力,連呼吸都趕到困難,他立馬意識到自己是被刀了,他想要叫喊,可只能發(fā)出很微小的“呵,呵”聲。
小石子立馬松開刀把,全身壓了上去,防止這鬼子亂動發(fā)出聲響,驚動了另外一個鬼子可就麻煩了。
過了幾秒,這名小鬼子沒了動靜,小石子捂著小鬼子嘴的手也沒有感覺到他的呼吸。
他的身體壓著小鬼子,依舊能感覺到小鬼子微弱的心臟跳動感,他不敢托大,繼續(xù)這么壓了兩分鐘,在這兩分鐘里,小鬼子的嘴巴和鼻子沒有任何氣息,他這才確認這鬼子是死了。
解決了這個暗哨,他把刀子抽了出來,插回到胸口的綁帶上,又靜悄悄的往另一個暗哨爬去。
很快,用同樣的方法,他把另一個暗哨也摸掉了。
看了看時間,離突襲行動開始還有七分鐘,還好時間上來得及。
八連的三個排在繞到各自的方位后,并沒有立即往前進,而是在時間到了二十分鐘時才統(tǒng)一行動,開始往前匍匐前進。
暗哨被摸掉,明哨又能看得見,三個排很快就在指定的時間里到達了各自的位置。
營長手里拿著一把鏡面匣子,這個和魯牛手里的駁殼槍是同一種槍,只不過鏡面匣子比較特殊,相比于其他的駁殼槍,鏡面匣子的槍身兩側既沒有商標,也沒有銘文,減重槽也被取消,就是平平整整锃光瓦亮的一塊,像一面鏡子。
因為這奇特的外形,便取名鏡面匣子,當年東北抗聯(lián)的楊英雄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用的就是這一型號的駁殼槍。
他看了看手表,離行動時間還差一分鐘,他又回頭看了看后面的部隊,后面緊跟著的五名士兵手里拿著手槍,再后面的戰(zhàn)士則都上好了刺刀,就等著一聲令下。
在旁邊還有一名沒有上刺刀的士兵,他趴在地上用槍瞄著一名哨兵,其他的兩個排也有和他一樣的,他們的任務是先射殺哨兵,再跟著隊伍沖鋒。
表盤上的秒針一秒一秒的走,曹大晉的眼睛也跟著一秒一秒的動,當秒針終于走到了12的位置時,他輕輕的喊了聲“打”!
“啪!”
一名小鬼子哨兵中槍倒地。
“啪,啪”
另外兩名哨兵中只有一名中槍倒地,而另一名則落了空。
槍聲就是命令,趴在地上的三個排立馬起身,朝著小鬼子的營地沖鋒。
因為夜晚光線差的影響,一百多米的距離,部隊整整跑了二十秒。
途中,那名沒死的哨兵已經開始反擊,但很快就被王恒在兩百米外射殺。
這一槍是教導員讓他打的。
郭占山命令剛剛下達,王恒的槍就響了,這精準的槍法,讓郭占山相信了王恒的話,他真的有實力一戰(zhàn)殺死七十三名鬼子。
槍聲一響,八路軍開始沖鋒,小鬼子也都被驚動了,他們都是不脫衣服睡覺。
如果是王恒的那個世界里,普通人在晚上睡覺,除了睡眠質量差點的以外,就算外面起了一聲槍響,大部分人都不會有察覺。
王恒親身經歷,他上大學時,夜晚外面打雷,那種能嚇你一跳的驚雷,除了他因為看小說而晚睡聽到外,宿舍其他三人沒一個知道晚上打了半天的雷。
但在這里不一樣,常年的戰(zhàn)爭生活讓他們的精神異常敏感,不要說是槍聲了,就是有開門聲都能被驚醒。
驚醒的輜重兵們紛紛掀開被子,拿起武器,從帳篷里沖了出來。
迎接他們的則是致命的子彈。
三挺輕機槍在相對較高的位置上朝著帳篷打著點射。
營長說了,這一仗的繳獲肯定很富裕,叫他們不要奢侈子彈,放開了打。
八連的機槍手何曾打過這么富裕的仗啊,架著機槍就突突了起來。
輕機槍相較于同口徑的重機槍,雖然子彈的威力和射程差不多,但有效射程就要差不少。
輕機槍重量輕,在連續(xù)射擊時槍口跳到大,槍身很難保持穩(wěn)定,這就讓同一個點射打出的子彈,落點差的很大。
而重機槍就不一樣了,槍身穩(wěn)定,點射時,子彈的落點差距不大,能有效的提供火力打擊。
這個規(guī)律適用于大多數(shù)武器,除了后來由毛子開發(fā)出來的怪胎“AN94”。
三挺輕機槍的機槍手雖然很賣力,但每一個點射后都需要重新瞄準,不然子彈都偏到姥姥家了,這就很難壓制住所有的鬼子。
教導員這邊的輕機槍則是隱忍不發(fā),默默的等待著時機。
(八路軍一二零師在黃土嶺戰(zhàn)役中繳獲日本軍官的手表就是精工牌子的,現(xiàn)保存與中國國家博物館。
根據(jù)《指環(huán)王》里的白袍巫師薩魯曼的演員,克里斯多弗·李的講述,人在背后正中心口時,那個人沒辦法喊“??!??!”,而是類似“呵、呵”的短促音”,這人打過二戰(zhàn),在特種執(zhí)行隊服役,殺過人。
我又在網(wǎng)上查了查,有個警察講述自己的親生經歷,他在執(zhí)行任務時被刀子正中腹部,后突然全身無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捅了,沒必要也沒力氣去“啊啊啊啊”的叫,后面回答的其他人也都講了自己的經歷,大都是這樣,沒有意識到被捅了,沒力氣也沒想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