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晴在包間里有些生氣,便要推開窗戶,卻被瓊娥阻止:“少夫人!敵不動,我們不動,這種小場面相信少爺是應付的了的。”
“可是敵已經(jīng)動了!”鄭晴嘟囔道。
瓊娥搖搖頭:“敵沒動,她都能沉住氣,您也要沉住氣??!”
“她?”鄭晴一愣,轉(zhuǎn)而不屑道,“你怎么總是對煉火姐有這么大的敵意呢?我病重的時候,她哥哥派來名醫(yī)診治,琪哥被各派圍攻的時候也是她果斷地派人保護,這些你怎么都視而不見呢!你的眼中難道就只有陰謀詭計和手段,沒有一絲真誠坦然和善良么?”
“我……”瓊娥怔怔地看著鄭晴,眼中墮淚,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憋出一句,“您要是不介意跟她共享少爺,以后她的事兒我絕不再多說一句!”
鄭晴一時語塞,場面一度尷尬。
所幸很快場外響起了趙琪的聲音:“夠了!”鄭晴和瓊娥全被吸引過去,看向窗外。
趙琪向雪凝冰報了個拳:“雪師兄,多謝了。只是今天櫛陽明白,若是櫛陽不在這里立個威,恐怕以后對我對黑槍宗質(zhì)疑的聲音會愈加濃烈。既然如此,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我趙琪今天就斗膽借王家主的地方擺個擂,凡是戰(zhàn)宗以下的戰(zhàn)者,無論年齡,盡可以來向我挑戰(zhàn),誰若能贏了我,應龍魂塔盡管拿去!”
趙琪說罷,目光掃視全場。大有一番舍我其誰的風范!雪凝冰見趙琪這樣說,也不便再多說什么,報趙琪以一個注目,然后回退一步,身邊的寸心如月關(guān)上了窗。
“牛悅!可敢一戰(zhàn)!”趙琪手中三尖兩刃刀直指牛悅喝道。
“怕你不成!說過的話可要算話!”
“少廢話!上來!”
牛悅跳上臺來,戒指中取出戰(zhàn)兵,乃是四級下品的戰(zhàn)琴,盤膝而坐,一曲琴音裹挾著音之力,向趙琪襲來。
趙琪手持三尖兩刃刀,立即開啟了亂魂力場,手中刀芒閃過,催動著風之力,直接迎著那股音波,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咚!”的一聲,全場震驚。臺下圍觀的大多是戰(zhàn)師境戰(zhàn)者,幸虧王家的拍賣場是武斗場臨時改建的,場中央的戰(zhàn)臺有防護屏障,哪怕是低階的戰(zhàn)宗境在里面比武,也是不會有力量外溢的,要不然這些觀眾全都要跟著受傷。
趙琪的衣袂飄搖,腳下退后了半步,再看牛悅,也被那股強大的力量微微震了一下。這場自然之力的較量,在外人看來,幾乎是平分秋色。
“趙琪也太強悍了!他比之前殺張堃球的時候,更顯得霸道了!”旁邊有其他宗門的長老議論道。
“有意思!”牛悅大叫一聲,陡然跳起,戰(zhàn)琴在空中翻滾了兩圈被他穩(wěn)穩(wěn)接住,“音斷天涯!”
琴音如同波浪一般向周圍襲殺而來,雖說那屏障能抵擋住能量,但是那聲音是能傳出來的,不少人如聽仙樂一般,贊不絕口。
鄭晴在包間中聽到,也不免贊嘆道:“彈得真是一首好琴,我自愧不如也!”
鄭晴說罷,并不見瓊娥回應,回頭看時,不知何時瓊娥已經(jīng)出去了。
“這死妮子!說兩句就這樣!你這是跟誰置氣呢!”鄭晴抱怨了一句,看了一眼窗外,想了想,還是轉(zhuǎn)身出了包廂去找瓊娥。
瓊娥在樓道的拐角處遙望風景,這里是王家比武大廳的四樓,瓊娥倚欄遠望,臉上猶有淚痕,心中若有所思。
“你不是說自己一貫很能隱忍么?怎么現(xiàn)在氣性這么大了?”鄭晴悄悄來到瓊娥身邊說道。
瓊娥被鄭晴嚇了一跳,轉(zhuǎn)身說道:“少夫人,我……我是解手來著?!?p> 鄭晴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卻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趴在欄桿上看著遠處的風景道:“獨自莫憑欄,妖醴靈川,相見時難別亦難!”
瓊娥站在鄭晴身側(cè),躊躇開口道:“對不起啊少夫人,我……我……我剛剛實在是不該跟您頂撞的……我……”
鄭晴打斷了她:“那就回去吧,十月秋刀,你在這兒挨風?不怕臉被吹皴了?”
瓊娥笑笑,鄭晴也跟著笑笑,兩人這才返回去。
瓊娥心中莫名閃出一句詩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兩人再回到房中,透過窗戶向外看時,趙琪和牛悅的打斗已經(jīng)進入道白熱化的地步。
兩邊都覺醒了戰(zhàn)魂,牛悅是六星琴魂,第二戰(zhàn)魂是五星蒼狼,而趙琪兩個八星的戰(zhàn)魂熠熠生輝,兩人的戰(zhàn)魂虛影在空中也發(fā)生著激烈地碰撞。
趙琪不斷施展亂魂力場,槍法和步法配合的天衣無縫,將牛悅團團圍住,牛悅顯然漸漸被趙琪所壓制,但是其音波在周圍也形成了一股強大的防御罩,死死地跟趙琪抵敵在一起。
不少弟子在觀看這樣的大戰(zhàn)時都得到了一些領(lǐng)悟和收獲,立即在旁邊修煉起來。
“鬼音亂斬!”眼看著牛悅的防御屏障已經(jīng)開裂,他把心一沉,將全部的力量集中在指間,忽然收了防御,任憑槍芒擊在身上,鬼音齊出,向趙琪爆射而來。
“琪哥小心!”
“櫛陽小心!”
幾乎是異口同聲,最頂樓黑槍宗掌門雪心和四樓鄭晴所在包間的窗戶一齊被推開,兩道聲音同時發(fā)出。
牛悅是同歸于盡的打法,犧牲了自己的防御,將最強勁的攻擊融入到琴中,以趙琪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若是挨上,即使不死也得脫層皮。千鈞一發(fā)之際,趙琪怒喝一聲:
“真空屏障!”
在亂魂力場的加持下,趙琪身邊短暫地出現(xiàn)了一個銀白色的屏障,屏障只閃現(xiàn)了不足半漏的時間,卻將牛悅的攻擊幾乎全部抵擋,趙琪的槍芒全部打入牛悅身上。然后便體力不支,癱軟在地上。
此時包括最頂樓上的窗戶幾乎同一時間全部被推開,許多掌門、長老、執(zhí)事、護法等都向場中看過來。
“戰(zhàn)侯境!他是戰(zhàn)侯境!竟然就能開啟‘真空屏障’?!?p> “妖孽!絕對的妖孽!簡直是落凰第一人!”
“這才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啊!”
“落凰山群,恐怕不久就要變天了!”
雪凝霜已經(jīng)從窗戶上跳了下來,直接向場中趙琪飛過去。鄭晴不能像雪凝霜那樣御空,忙忙地向樓梯沖過去,瓊娥趕緊跟在身后。
雪凝霜將趙琪摟在懷中,淚水漣漣:“櫛陽,櫛陽,你還好吧?”
趙琪口中噙血,氣息雖然微弱,倒也平穩(wěn),沖著雪凝霜微微一笑道:“煉火姐,不礙事兒的,只是強行施展真空屏障,魂力有些跟不上而已,休息便可。”
“我?guī)湍?。”雪凝霜說罷,衣袖一揮,瞬間便捏碎了數(shù)百萬靈石,壕氣沖天,整個拍賣場溢滿了濃郁的靈氣。趙琪瘋狂地恢復起來。
鄭晴趕下樓時,正巧撞見了趙琪躺在雪凝霜懷中,腳下頓了頓,不過看著趙琪氣血兩虛的樣子,也不便多說什么,不過很顯然腳下的步伐變慢了。
趙琪看到鄭晴過來,掙扎著從雪凝霜懷中起來,鄭晴走過去拉著趙琪的手道:“琪哥,你沒事兒吧?”
“無礙,只是消耗過度,這‘真空屏障’實在太耗內(nèi)力了?!?p> “多謝你了,煉火姐?!编嵡鐩_著雪凝霜說道。
“謝什么,櫛陽是黑槍宗的弟子,況且他如此妖孽,我自然要保護好他?。 毖┠α诵?,很是自然。
牛悅受了重傷,已經(jīng)被青鈴草場的弟子抬回去了。沒有個三兩個月,肯定是不會痊愈的。
而趙琪不斷吸收周圍地靈氣,恢復起來。雪心、柳河仁、彭越等黑槍宗的“杠把子”都親自守在趙琪身邊,警惕地看著周圍,提防其他宗門的偷襲。
“真不愧是我妹夫!厲害!”雪凝冰在包間內(nèi)忍不住贊嘆了一句。旁邊寸心趕忙把嘴吻上他的嘴,這里人多嘴雜,萬一讓人聽到,必然給雪凝霜引起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