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沖突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趙琪原本在鐵隼族吩咐著什么,注意到這里的動靜,匆忙趕來。
“你沒事吧?”趙琪隨手揮出,兩名護(hù)衛(wèi)口漚鮮血,生死不知,趙琪連看都不看一眼,握著鄭晴的手說道。
“她們敢對我怎么著?”鄭晴笑笑,“無非是自取其辱罷了?!?p> “還不滾!”趙琪回頭冷喝一聲。
公孫羊醒和阮俊倉皇失色,半句話都不敢說,這邊要走,卻被鄭晴叫?。骸肮珜O姑娘!”
公孫羊醒腳步一頓,畏懼的神色看著鄭晴,鄭晴緩緩開口道:“公孫家族在醴蘗城也算是大家族了,相信公孫姑娘是聰明人,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跟星月姐妹結(jié)怨吧?或許以我的能力要滅掉公孫家族恐怕難了些,但是發(fā)兩道任務(wù)令取公孫小姐的性命還是出得起的,還望公孫小姐以后對星月姐妹二人多多關(guān)照?!?p> “你……”公孫羊醒被嚇得六神無主,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旁邊阮俊拉住,阮俊向鄭晴抱拳施禮,又向趙琪施了個禮,見二人再無什么表示,這才帶著公孫羊醒一眾人倉皇離開。
“干嘛要這樣說?”待眾人走后,趙琪捏著鄭晴的手問道,“為什么不讓我直接警告他們?”
“唉……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鄭晴嘆口氣道,“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小輩之間的爭長斗短,你若出言威脅,顯得我們以大欺小,況且我們終歸遠(yuǎn)離醴蘗,也不好過于插手醴蘗之事,嚇唬嚇唬她就夠了。而且公孫家族背后也有一些勢力,跟你們黑槍宗也有些聯(lián)系,終歸星月她們還是要在醴蘗生活的,翻了臉對誰都不好?!?p> “你性格倒是變了不少?”趙琪笑道。
“喂喂,表姐,不帶這么撒狗糧的……”何月揉了揉鼻子笑道。
“走吧,去找阿舅去?!编嵡缧Φ?。
一行人走了一會兒,便來到“天元坊”。何桂喜好玩牌,時不時會玩玩,不過他是個很懂分寸的人,素來只是娛樂,甚少涉賭。
天元坊是應(yīng)龍城有名的棋牌賭坊。光是入場費就得一兩銀子,而且是按時間計費的,每半個時辰一兩,包日的話十兩,包夜五兩。
幾人繳了銀子,剛剛踏入,面色便凝了凝,唯有鄭晴沒有任何變化。
“果然,我現(xiàn)在完全不受影響?!编嵡鐭o奈地?fù)u搖頭。天元坊內(nèi)部布下了欺魂陣法,戰(zhàn)者入內(nèi)通常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壓制,而鄭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普通人,當(dāng)然不再受什么影響。
“別想那么多啦,還是先找舅吧?!壁w琪摟摟鄭晴的肩膀安慰道。
“嗯,不說這些了?!编嵡琰c點頭,拉著何星道,“知道么?前年在這兒打牌,我連做過十六莊!那感覺,太爽了!”鄭晴興奮地說道。
“哼!區(qū)區(qū)十六莊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迸赃呌腥死湫σ宦?,“這里連五六十莊上百莊的都大有人在?!?p> “關(guān)你什么事兒?”鄭晴抬眉駁斥道,“我們打牌是娛樂,你打牌是事業(yè),你連不連莊重要嗎?”
那人被懟了個悻悻,白了幾人一眼,直接離開。
幾人場中找尋了一會兒,便看到何桂的身影。
“阿舅!”鄭晴走到何桂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喲,晴兒琪兒,你們來了?上午的較量完了?”何桂驚喜道。
“完了,你陪著星月姐妹倆來的,現(xiàn)在自己跑這兒玩牌了,真是的!”鄭晴說道。
“嗨,她倆看看戰(zhàn)士境的切磋才有幫助,我再去看那戰(zhàn)士境的對抗有啥意思?!焙喂鹦Φ?。
正好輪著何桂摸牌了,鄭晴攔住道:“讓我來?!?p> 輕輕扣過一張,大拇指劃過牌面,面露笑容,直接將牌啪地一聲翻開拍在桌上,大聲道:“你看看,多幸運!胡了!”
說罷,還將何桂的牌給推倒了。何桂想攔都沒攔住,只能無奈的笑笑。
鄭晴還在笑瞇瞇的嘚瑟,其他三家卻眼中放光:“你炸胡??!賠三家!”
“炸胡?瞎說,這不是胡了嘛!”鄭晴大為費解。
“你這丫頭,這兒打的是九寒麻將!無役不能胡啊?!焙喂鹪卩嵡珙~頭上輕輕地敲了個暴栗。
“啊……”鄭晴一臉無語。
“走吧,”何桂笑笑,沖著其余三人說道,“外甥女來了,以后再玩吧?!闭f罷,兜里摸出三十枚大錢,一家給十枚。
邊走邊說道:“這玩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贏了五十文,讓你這一下給我輸出去三十文?!?p> “三十……文!”鄭晴跟趙琪對視一眼,瞠目結(jié)舌。這一上午光入場費就得五六兩銀子,他們幾個倒好,玩了一上午,輸贏竟然是用文計的。
“你們怎么不在場外玩???”跟著何桂出了天元坊,鄭晴在他身旁問道,“你們這一上午光入場費都花了五六兩銀子,卻玩這么小的牌,那還不如在這外面玩呢?!编嵡缰噶酥柑煸恢車髽涫a下那些擺攤麻將下棋的眾人道。
“瞧你說的!”何桂笑道,“我缺那點兒銀子嗎?里面環(huán)境多好,上好的熱茶煙葉供應(yīng)著,還時不時有來給唱小曲兒的,那多滋潤?!?p> “那你們卻還玩那么小的牌?”鄭晴實在難以理解,要知道一兩銀子折合成銅板乃是一千文。
“這你就不懂了吧?”何桂笑笑,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畢竟都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娛樂固然是可以的,但是不可沉溺于其中,麻將,本來就是用來娛樂身心的,放松的,可是若是玩物喪志,便會因小失大。你長年修行于風(fēng)華谷中,少諳世事,不知有多少人都是深陷賭博的泥潭不可自拔,最終家破人亡。有些戰(zhàn)者甚至為了籌集賭資,不惜將修煉的靈石都投入賭桌之上,妻離子散,戰(zhàn)道荒廢,亦或者陷身草莽,成了人人喊殺的賊盜,可悲可嘆!”
鄭晴點了點頭。
“行了,別聽他瞎扯了?!焙涡菙[擺手,一點兒也不給她爹面子,“聽他說這么多,實際上是在外場沒人跟他玩罷了。他是戰(zhàn)候境的戰(zhàn)者,若是不在天元坊里面,只能找同為戰(zhàn)候境的戰(zhàn)者才能玩,同為戰(zhàn)候境誰跟他個守財奴玩那么小的牌,只能繳納了入場費在里面玩,天元坊里有戰(zhàn)力壓制,他們這些戰(zhàn)者沒法用魂力出千,輸贏全憑牌技……”
“死丫頭一點兒面子不給你爹留!”何桂被何星戳到實情,給了何星老大一個暴栗,讓她不再開口。
哈哈哈哈,周圍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鄭晴了然,麻將一路,她也頗為熟悉,麻將與下棋不同,下棋大多明置,輸贏全屏棋力,無法出千和作弊,而打牌不同,無論骨叉、骰子、麻將還是葉子戲,都存在可以出千的手段,強力的戰(zhàn)者可以看透牌面,甚至換牌,操控骰子點數(shù)等等,因此天元坊之所以這么受歡迎,就是因為其擁有能夠弱化戰(zhàn)力的陣法,這讓它成了戰(zhàn)者和普通人都可以打牌娛樂的天堂。
趙琪對這些全然不感興趣,他從小專注戰(zhàn)道,對棋牌之事完全無感,只是略帶懵逼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