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達黑槍宗的首都壓城時已經(jīng)是臨近午夜了。鄭晴和瓊娥兩人已經(jīng)在天行隼上睡了一小覺了。
“我們不如找間客棧歇一晚吧,”鄭晴打著哈欠說道,“明兒再上山吧,你看阿瓊累得站都站不穩(wěn)了?!?p> 瓊娥從小生長在醴蘗城,就算身世漂浮,但也沒出過這么長的遠門,至于搭乘天行隼,之前只是被公孫瑩帶著盤旋過一次,這次一整日的飛行著實讓她有些吃不消了。
“也好,”趙琪說道,反正已經(jīng)到了壓城了,也不差這一個晚上了,“前面有家‘有家客?!腋麄兊男ふ乒耜P(guān)系還不錯,我們就住那里吧?!?p> “好奇葩的名字。”三人來到客棧門口,鄭晴看著客棧的匾額上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有家客棧”說道。
“他們的老板名字更奇葩,”趙琪笑道,“就叫‘肖有家’,所以這家客棧也叫‘有家客?!?。”
三人說話間,旁邊兩名行色匆匆的中年漢子已經(jīng)進入了。
“我們進去吧?!编嵡缯f道。
三人進得大堂,掌柜的正在接待剛進門的那兩人,并未注意到三人。
“肖掌柜,生意興隆啊?!壁w琪笑道。
“喲,趙公子,快請快請?!蹦钦乒竦奶ь^一見識趙琪,立馬堆上笑臉,撇下那兩人,迎了過來。
那兩人年輕一點的看上去三十歲左右,一身紅袍,年長一些的也就三十五六的樣子,一身紫袍。兩人眉頭微微一皺,那紅袍男子便要開口,卻被紫袍男子拽了拽,只得作罷。
“肖掌柜,上好的點心上來,再開兩間上房?!壁w琪笑道。
“沒問題。”肖掌柜立即招呼著三人坐下。
三人落座后,那名紫袍男子方才對肖掌柜開口道:“老板,我們的四碗面勞駕快一些?!?p> “好嘞,二位稍坐?!毙ふ茟?yīng)道。
少頃,趙琪這邊湯湯水水跑馬燈似地上菜,那兩人一臉黑沉。
“掌柜的!四碗面不至于這么慢吧!”那名紅袍男子不滿地開口道。
“二位抱歉,今日人多,再稍等片刻!”小二趕忙賠笑道。
“我們可是先來的,就點了四碗面而已,他們那邊菜都上了好幾個了!我們四碗面上不來么!”紅袍中年怒道。
“嚷什么?嚷什么?”此時肖掌柜倒是過來了,壓低聲音道,“愿意吃就等著,不愿意吃就滾蛋,在趙公子面前叫喚什么?萬一惹得趙公子不高興?你們有幾個腦袋!”
“我看你是想找死!”那名紅袍男子勃然大怒,身上戰(zhàn)士八重的戰(zhàn)力頓時散發(fā)出來,一掌便將身旁的桌子擊碎。
“這里是壓城,黑槍宗的首都,你們想造反不成!”肖掌柜只是一名普通人,硬著頭皮說道。
紅袍男子一掌便向肖掌柜擊出,這一掌若是打在肖掌柜身上,肖掌柜必死無疑。只是他的拳頭在半中腰就被攔住了。
紅袍男子抬頭一看,一名黑衣人擋在了肖掌柜身前,他是肖掌柜的保鏢,負責(zé)客棧安全。
“戰(zhàn)師境的戰(zhàn)者?難怪有恃無恐呢?”那名紅袍男子的拳掌被攔下,打量了黑衣保鏢一眼,冷笑一聲。
紫袍男子擺擺手道:“三弟,冷靜點兒,這里是黑槍宗的地盤,我們還是少惹事的好?!?p> “師哥!不是我們多事,實在是他們欺人太甚!”紅袍男子不依不饒。
趙琪冷眼看著發(fā)生的一切,眸光中透出一絲輕蔑和生氣。他是黑槍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尤其在壓城,不管到了哪里都是有著一些特權(quán)的,今日雖說是肖掌柜做法欠妥,但是現(xiàn)在這紅袍男子如此不依不饒,反而讓他顏面掃地。
“二位,小店不足以招待二位,還是請別尋他處吧?!蹦敲谝卤gS放下紅袍男子的手臂,陰沉著說道,肖掌柜站在后面,一副得意之色。
此時雖說天色已晚,但是客棧內(nèi)還是有三五客官打尖喝酒的,看到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不覺被吸引過來,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
“算了算了,不就是幾碗面么?讓給他們先好了,反正我們不差這一口?!编嵡珉S意說了一句。
“你當(dāng)我們是要飯花子嗎!”紅袍男子更加憤怒,拔刀出鞘便向鄭晴劈來。
只是還未近前,那名黑衣保鏢便抽劍迎了上去,黑衣保鏢自恃戰(zhàn)師一重,根本不將戰(zhàn)士八重的紅袍戰(zhàn)者放在眼中。
瓊娥面色緊張,她本來是在鄭晴身后,但是不自覺地往鄭晴跟前湊了湊:“不就為了幾碗面么?至于嗎?”
“唉……”鄭晴嘆了口氣,又想到自己當(dāng)年的跋扈。
“他們易容而來,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趙琪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一下子將鄭晴的思緒拉了回來。
“易容?”鄭晴和瓊娥都略顯驚愕。鄭晴沉吟了一下,她丹田戰(zhàn)魂俱毀,已經(jīng)看不出易容之術(shù)了,趙琪若如此說,想來二人一定是想隱藏什么。
“完了,這人不是那紅袍的對手。”兩人交手?jǐn)?shù)合,鄭晴便輕輕說道,“想不到此人越級而戰(zhàn)的能力如此之強,看來一定也是別的什么地方的天才戰(zhàn)者了。”
“也不見得,主要是二麻子星魂太差了,一星的刀魂,能夠練到戰(zhàn)師境已經(jīng)是破天荒了,他基本是能力最弱的戰(zhàn)師一重了?!壁w琪淡淡地說道。
說話間,那邊兩人已經(jīng)交手?jǐn)?shù)個回合,酒器、桌椅被砸了個稀巴爛,連柜臺都被刀鋒劈開,肖掌柜躲得遠遠的,心中懊悔不已,原是想巴結(jié)趙琪來著,沒想到碰到了這樣的變故。
又是一個照面,紅袍男子提刀上挑,刀芒對著二麻子劈出,二麻子臉色大變,急忙用劍去擋,寶刀過處,他的劍被斬作兩半,刀芒不減,繼續(xù)向胸口襲來。二麻子大駭,立刻覺醒了劍魂,他是一星劍魂,劍魂覺醒,實力增強,急忙躲閃,那刀芒擦著他的肩胛骨而過,留下深深的血痕。
那刀芒雖然有所衰弱,但是直勾勾地向鄭晴奔來。鄭晴倒是面色平靜,瓊娥卻嚇了個夠嗆:“少夫人!”言語之間,便推著鄭晴往旁邊躲。
電光火石之間,趙琪手掌一揮,刀芒便瞬息被破碎。瓊娥方才緩了口氣,鄭晴卻被瓊娥推了個大趔趄,拽著趙琪方才立住腳。
“淡定,”鄭晴看著驚魂未定的瓊娥笑道,“有琪哥在,你瞎擔(dān)心什么?”
“我……”瓊娥有些尷尬,瓊娥雖智,到底只是普通人,面對戰(zhàn)者的碾壓,自然有些失態(tài)。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趙琪倒是多看了她一眼,心中思索,想不到這丫頭還挺護主的,也不枉那日救她。
“夠了!”趙琪看著紅袍青年淡淡地說道,“今兒的事兒是肖掌柜做的不妥,不過你們打也打了,砸也砸了,現(xiàn)在對你們易容潛入壓城的事兒,也得給我一個解釋吧?”
“你瞎說什么!我們哪里易容了?!蹦羌t袍男子臉色一陣變換,立即說道。
“不要逼我出手,說,你們是哪里的,潛入黑槍宗首都有什么目的?!壁w琪突然聲色俱厲,怒聲問道。
“走!”紫袍男子突然拽著紅袍男子就要逃掉,趙琪一槍掃出,一記槍芒橫立在客棧門口,兩人被阻。趙琪身形沖出,一腳便將紅袍男子踹翻在地,槍尖抵在了紫袍男子的脖子上。
“好霸道!真不愧是落凰十小怪!”旁邊有人暗自喝彩道。
“什么?你就是趙琪!”那紅袍男子在地上掙扎著說道。
紫袍男子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趙琪,目光閃爍,思量脫身之計。
“還不現(xiàn)出原形!”趙琪揮槍一撥,直接敲在紫袍男子的肩膀上,紫袍男子口吐鮮血,護體真元都要被震碎,倒在一旁,臉上的偽裝頓時顯形。趙琪腳下將紅袍男子踢到紫袍男子身邊,那紅袍男子也無法再維系易容術(shù),兩人的面龐迅速變得年輕起來。
“趙琪!你怎么會這么強的!”待紫袍男子恢復(fù)真容,定定地看著趙琪,不可思議地說道。
“你們是什么人?到這里干什么?如果還不說的話,就再沒有說的機會了?”趙琪目光冰冷,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我……”那兩名男子對看一眼,又把目光看向肖掌柜等人。
“欸……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乏了,咱們先上樓吧,樓上談。”瓊娥立即出來打圓場道。
趙琪會意,槍尖對著二人道:“同我上樓,若有異動,馬上就送你們歸天!”
兩人無奈,隨著趙琪等人上樓。
小二跟肖掌柜領(lǐng)著眾人連同桌上的吃食都送進了樓上雅間,忙不迭地逃走,一行人方才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