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落英父女二人離開鄭家中堂,鄭晴將鄭落英送到府門外。鄭落英突然問鄭晴道:“你和趙琪可是真心相愛?”
鄭晴俏臉微紅,不過被夜色擋?。骸案赣H怎么突然這么問?”
“若是趙琪真的心中有你,怎么能讓你收下這爆靈丹。”
“我相信琪哥是真心愛我的,光他給我們鄭家的五頭天行隼就價值不小了吧。”鄭晴自信地說道,“只是他娘這個人,確實心眼比較多吧?!?p> “你是不是打算幫趙琪獲取王者傳承。”鄭落英盯著鄭晴問道,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
鄭晴被鄭落英盯得心虛:“沒……沒有的事兒,是他要幫我找尋掌門的封魔劍和王者傳承的。”鄭晴這話半真半假,幫她尋找封魔劍倒是真,只不過這王者傳承,確是實實在在鄭晴想幫趙琪獲取。
鄭晴心思單純,自己天賦本就高于趙琪,而趙琪縱然獲取了王者傳承,也需要修煉很久,她怕自己修煉過快,讓趙琪壓力太大,況且自己終歸是一介女流,又何必過于出頭。
鄭落英知道女兒心思,只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取出煙袋點上,鄭晴并不勸阻。她知道父親這又是想娘親了,鄭落英自從何櫻去世后便戒了煙,唯有思念何櫻之時方才會吸上幾口。
父女二人沉默了片刻,鄭晴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爹……”
鄭落英吸了一大口緩緩說道:“異度境之行,千萬保護(hù)好自己,那王者傳承得之汝幸,失之汝命,萬不可強求!”
“嗯!晴兒知道?!编嵡琰c頭應(yīng)道。
鄭落英在鞋底上磕了煙灰,收了煙袋,向外走去,口中嘆息道:“唉……持鞘倚茶觀劍舞,醉酒怕驚泯煙香,當(dāng)時只道是尋?!?p> 鄭晴的眼眶也不免濕潤……
送走鄭落英,鄭晴便回到自己苑中休息。鄭晴是戰(zhàn)士九階,即便休息,亦會分出心神修煉,就像那日騎魔甲駒回家一般,不會完全睡過去的。
鄭落英卻未回府,而是連夜去了七支支脈,召集各長老籌措靈石。為了防止走漏消息,鄭落英不能說明這些靈石的用途,只是通知了此事。可想而知,全脈震動,而其他幾支支脈亦是如此,有贊成的,有抗議的,有不平的,有懷疑的……
雖說鄭晴代表風(fēng)華谷進(jìn)入王者異度境的消息只有鄭家高層知曉,然而這件事兒還是不脛而走。醴蘗城中的其他幾個家族也聞到風(fēng)聲。
“大哥,聽說鄭家那丫頭要去尋訪王者異度境?”公孫家族的家主公孫奉正在聽自己的堂弟公孫旻向自己說到此事。
“鄭家處處與我們作對,又和鐵隼族來往密切,萬一要讓鄭晴得到王者傳承,那以后這醴蘗城哪里還有我們公孫家的立足之地?”另一個公孫家的長老說道。
“劉家現(xiàn)在有消息么?”公孫奉問道。
醴蘗城中三個超大家族,分別是鄭家、劉家和公孫家,明面上的家主都是戰(zhàn)侯五階,然而鄭家卻能成為醴蘗城中的第一家族,與其背后隱藏的“老怪物”有很大關(guān)系。鄭家的老祖鄭文則,年齡早就超過百歲,最近一次閉關(guān)已經(jīng)長達(dá)三十年,而閉關(guān)前據(jù)說戰(zhàn)力已經(jīng)達(dá)到戰(zhàn)侯六階。鄭晴自打記事起是從未見過這位老祖宗的,至于他現(xiàn)在還是否活著只有鄭芝一人知道。
而劉家、公孫家雖然家主均為戰(zhàn)侯五階,家族中亦有戰(zhàn)侯五階或四階的戰(zhàn)者,但畢竟沒有“老怪物”,故此實力稍弱與鄭家。于是兩家結(jié)盟,隱隱地還壓過鄭家的勢力。
但是自鄭晴被收為風(fēng)華谷的弟子,又與城外鐵隼族少族長趙琪定親后,鄭家的勢力完全壓制了另外兩家,劉家公孫家即便聯(lián)合,亦是難與鄭家較量。
現(xiàn)在聽到鄭家出了這樣的大事,公孫奉還是有些慌亂的。
“劉家目前還沒送來消息。”下首有其他公孫家的長老道。
“叫我說,還不如趁早和鄭家和談,免得被日后算賬?!边@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他是公孫奉庶出的弟弟公孫螢,在公孫家地位并不高。反正這家主之位怎么著也輪不到他坐,他只要能守住自己那點兒家業(yè)也就罷了,至于公孫家是不是依附鄭家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公孫奉厭惡地看了一眼,沒有開口,旁邊有執(zhí)事長老立即出言呵斥:“放屁!你懂個什么,公孫家族在醴蘗城已有數(shù)百年基業(yè),豈能投靠鄭家?”
“哼,”公孫螢倒也不卑不亢,“打又打不過,說這些沒有用的有什么意義。等著日后鄭晴成了戰(zhàn)宗,那時候恐怕就是公孫家想投靠人家鄭家,人家也不收了。要不你們有能耐的也別在這里商議,干脆明兒在鄭晴回風(fēng)華谷的路上直接殺了她?!闭f罷,一臉鄙夷的神情。
“你說這是什么話,我們現(xiàn)在不就為此事商議嗎?”那位長老被頂了個臉紅,又拿公孫螢無可奈何。
“商議?”公孫螢冷笑一聲,“恐怕也商議不出個什么結(jié)果罷。”
“那你去?!惫珜O奉突然冷冷地開口,“我今天就把你從公孫家族里除名,你明天就去暗殺了鄭晴,若是事后沒人發(fā)現(xiàn),我就帶領(lǐng)整個公孫家族奉你為新任家主,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你自己承擔(dān)好了。怎么樣?”
“我……”公孫螢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真讓他殺了鄭晴,他可沒那個膽量。一個戰(zhàn)師八重對一個戰(zhàn)士九重的戰(zhàn)者下手,又是長輩對晚輩下手,若是被發(fā)現(xiàn),整個公孫螢一家全部都要陪葬,這可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的。
“家主不可啊?!迸赃叺膱?zhí)事長老卻沒注意到這是公孫奉故意嘲諷公孫螢,出言勸阻道,“縱然把他除名,一旦鄭家和鐵隼族知道,必會舉全族之力來滅我等,況且背后還有面對風(fēng)華谷的怒火,到那時恐怕整個公孫家族將不復(fù)存矣!”
“哼,我豈不知,我不過是讓大家瞧瞧這條嘴上沒把門的狗的狗膽有多小罷了?!惫珜O奉笑道。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公孫螢氣得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
“劉家那邊來人了?!蓖蝗挥惺亻T小廝向屋內(nèi)通傳道。
“是誰?”公孫奉問道。
“劉家家主親自前來的?!毙P應(yīng)道。
“親自來了?”公孫奉與眾位長老對看一眼,“眾位長老隨我一同出門迎接。”
劉家家主劉澤野,亦是戰(zhàn)侯五重。其實公孫家的勢力并不弱于劉家,只是現(xiàn)在兩家聯(lián)盟,故此公孫奉率眾長老一起出迎以顯尊重。
“皓白兄,別來無恙?!惫珜O奉見到劉澤野,抱拳施禮道。
“伯之賢弟,久違了?!眲梢耙啾囟Y。
“且請皓白兄府中一敘。”公孫奉迎著劉澤野進(jìn)府。
劉澤野被迎進(jìn)客堂,坐于客首,公孫奉陪與主位,其余長老立于下首。公孫螢立在眾長老之后。臉上的依然滿是怒氣,只是不敢發(fā)作。
“未知皓白兄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公孫奉笑道。
“唉,伯之也不必隱瞞。如今鄭家勢大,聽聞鄭晴將代表風(fēng)華谷去探訪當(dāng)年赤血天魔隕落的王者異度境,未知此事真假?”劉澤野開門見山,直接應(yīng)道。
“我也是今日才聽得有些傳言,至于這真假尚未辨明?!惫珜O奉應(yīng)道。
“若是此事當(dāng)真,只恐怕以后這鄭家真的要在醴蘗城中一手遮天咯!”劉澤野嘆息道。
“是啊,想那鄭家,崛起不過百年,你我都是數(shù)百年的家族,如今卻被后來居上。又勾連鐵隼族,奪了妖醴川上游不說,沒想到竟然出了鄭晴這么一個妖孽。若是任其長成,只怕以后我們都要成那鄭家的劍下之鬼了!”公孫奉只是附和著嘆息道。
兩人只管打著哈哈,都想讓對方先出出主意。只是沒個人愿意先開口。
公孫螢看著二人,不覺得又跳出來刷存在感,突然開口道:“你二人何故只管嘆息,劉家主今天前來不就是為了對付鄭晴么?既如此又何必總是吞吞吐吐?”
“放肆!”劉澤野大怒,直接揮起一掌將公孫螢打得口吐鮮血。這是劉澤野手下留情了,畢竟是公孫家的人,雖說上不得臺面出言放肆,但是他也不好直接擊殺,若是他動真格,便是一千個公孫螢也就此了賬了。
“伯之賢弟海涵,一個奴才,狗一樣的東西,竟敢在你我二人間插話,我這一時情急便出手教訓(xùn)了一下,你可千萬別見怪啊?!眲梢白灾鍪钟行┟ё擦耍銓珜O奉施禮道。
公孫奉本身還有一絲不滿,見他如此謙遜,那一絲不滿也全無了:“皓白兄說哪里話,若不是礙于父親的面皮,我早就把這奴才掃地出門了,今日還勞動劉兄出手,乃是他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啊?!?p> 說罷,轉(zhuǎn)身對公孫螢道:“奴才!還不滾過來給劉兄跪下磕頭,謝他教誨之恩?”
公孫螢此時被打得倒在門邊,口吐鮮血,聽到這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旁邊的幾位長老可不管這些,拎著公孫螢就到了劉澤野面前,將那公孫螢摁在地上。
“不必了,不必了?!眲梢斑B連搖手道,“若是讓公孫太公知道,你我面皮上都不好看。”
“扶三老爺回房休息?!惫珜O奉略微思考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