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往昔
在離開閆遂后便一路磨磨蹭蹭的回到崐翎，苑陽一路東走走西看看的總算好不容易走到了驛站苑陽便也打算在此歇一夜等到明早再趕路。其實他們本該御劍回到崐翎，可苑陽想著好不容易偷溜出來這一會兒邊也不打算急著回去。
苑陽回到房內(nèi)將岑離置于桌上，隨后也坐于桌前給岑離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水。岑離也化作人形坐在苑陽身旁問道：“主人你不覺得在閆遂發(fā)生的一切有些過于順利嗎？我總覺得有些異常?！?p> 苑陽慢悠悠的喝完茶水才開口道：“是又如何呢？在閆遂的一切本就是那人布下的局，便是引我們?nèi)肫辶T了。”
岑離歪了歪頭不解的繼續(xù)問道：“那主人干嘛還要往里跳呢？”
苑陽看著岑離呆頭呆腦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手撫上岑離的發(fā)定道：“既然有相對應(yīng)且是我正需要的報酬，那入陣又何妨呢？而且啊小傻瓜你現(xiàn)在正需要閆遂的資源助你穩(wěn)固魂識?！?p> 隨后苑陽又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可知你已存活于世幾年之久?！?p> 岑離仔細的想了想道：“想來我存在于世間已有千年之久，可卻從未有人與我立定過契約，主人是第一個。況且造我之人從我降世的那一日起便封印了我的劍身以致于我雖有悠久的歷史卻沒有其他古劍的見識?！闭f到這岑離又有些愧疚的低下頭不敢看向苑陽。
聽此苑陽也只得無奈的摸了摸岑離的頭安慰道：“也罷，你有我呢，本小姐自會帶你游歷四方世界，到時你便可雨其他劍靈炫耀啦?！?p> 看岑離呆頭呆腦的模樣苑陽也不免得懷疑岑離的魂識是否不全，可這幾日有意無意的試探卻也沒探出個所以然來便也先將這念頭壓了下去。
就在房內(nèi)即將陷入死寂的下一秒一個毛絨絨的東西不知如何從窗外躍進了苑陽的懷里開心的嚶嚶叫著搖尾巴。岑離一個激動便想將苑陽懷里的東西劈個粉碎，還是苑陽急忙攔了下來。
苑陽有些驚喜的看著懷中的小狐貍，雖說是狐貍身材卻異常圓潤一看便知主人平時待它極好。
苑陽一下一下的撫摸著苑陽的肚皮而懷中的小狐貍也隨苑陽任意撫摸著而此時岑離有些憤恨的看著搶走苑陽注意力的罪魁禍首卻也拿他無可奈何氣得直喝茶水順氣。
苑陽看著懷中的小狐貍也明白了祁祁此行肯定是有任務(wù)在身的便開口問道：“祁祁可是久戚哥哥托你找我了？”
小狐貍一下點點頭一會兒又搖搖頭只是將久戚寫好的信箋交到苑陽手中，苑陽將信箋展開一看挑了挑眉，也了然這幾日所發(fā)生的事情二位哥哥早就知道了。苑陽沒有過多驚訝而信箋中帶了幾句慰問和希望苑陽早日歸家。
苑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將信箋在手中燒毀隨后看像祁祁道：“好啦我知道了告訴哥哥我即日便會回到崐翎?！毙『傸c點頭又有些不舍的蹭了蹭苑陽的手才越出窗外離去。
在祁祁離去后岑離有些好奇的往窗外看去，似是想找出祁祁離去的身影，苑陽看著他道：“看什么呢？祁祁早走啦?！?p> 岑離蹲在苑陽身邊道：“主人可以和世間上所有的生靈溝通嗎？”
苑陽想了想道：“也不是我乃靈族族長與世界萬物的所有生靈密不可分，即可說我是他們亦可說我是世間的一切，我與他們有著一些切不斷的聯(lián)系，卻也不是都可以溝通的。”
岑離似懂非懂道：“是嘛，那主人可以與剛剛那只狐貍溝通？”
苑陽笑著道：“那是自然。我從小就與祁祁同住在一起，就如同一家人。也不知為何祁祁至今不曾化形罷了?！?p> “主人會妖語？”
“是啊”
“為什么啊雖說精怪與靈族本質(zhì)大差不差卻也是有區(qū)別的不是嗎？”
“是啊”苑陽點點頭隨后又道：“但是因為藍予哥哥和久戚哥哥都是妖族啊所以慢慢的就會了?！?p> 岑離不明道：“妖族卻自小便陪在你身邊嗎？”
苑陽點點頭道：“是的啊，久戚哥哥乃至今三涂山之主，白狐九尾族主。而藍予哥哥乃南海之主，泉先族類也就是鮫人一族。”
岑離聽得一愣一愣的直到隔天早上也感覺還未回過神來般回到了劍身內(nèi)。被苑陽帶著一路趕回了崐翎。
此時月黎宮的大廳卻出現(xiàn)了異常強大的靈力波動，隨后大廳中央便出現(xiàn)了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而藍予和久戚在感受到波動后也緊隨其后的出現(xiàn)在大廳中。
來人身著華貴，身上氣質(zhì)華貴不凡，周遭靈氣強大且充盈，面如冠玉，身姿不凡。一頭黑色長發(fā)用華麗的發(fā)冠高高束起。可此時男人卻有些急切的道：“我要見陽兒?！蹦腥说穆曇魣远ㄖ袔е豢煽咕艿耐溃宦牨阒巳硕ㄊ蔷镁由衔徽?。
藍予脾氣較為暴躁對著男人便是一頓數(shù)落道：“明朝別太自以為是了，就你還敢來見他？你把他害得有多慘你是忘了嗎！你他媽全都忘了嗎！”藍予越說越激動甚至最后還染上了哭腔。
久戚將藍予拉至自己身后自己面對著明朝道：“天帝陛下，若是來見陽兒便請回吧。上一次是臣下愚鈍，再也不可能了?！?p> 明朝呆愣愣的看著二人道：“我想知道他是否安好。我自知虧欠他許多便是希望可以彌補……”
“我不聽你的，你就問她見不見我?！泵鞒宦牭皆逢栐谶@里便匆匆趕來了，一千年他找了他一千年卻毫無音訊，他怎么也沒想到他竟在那隱世的靈族。
“明朝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擺出一副深情的樣子！他是因為你！因為你他被天兵抓獲，他的師尊被你們逼的仙隕，他在誅仙臺受罰的時候你在哪里？他受苦的時候你在哪里？你又為何過了一千年才在這里尋他？可笑！當真可笑至極！”藍予恨恨的道
明朝不再開口了，而久戚也冷冷的頂著他道：“放手吧，我希望他總歸有機會快樂平安無憂的生活一次。”
明朝自知理虧便也不再爭辯下去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剛巧在明朝離開后苑陽也回到了月黎宮，看見久戚便一頭扎進的久戚的懷抱
此時回到天庭的明朝愣愣的恍然間似乎回到了那個他小心翼翼一直藏好的關(guān)于那個女孩的回憶
男孩聽見一聲辱罵的聲音便尋聲走去，發(fā)現(xiàn)一個沒了雙目的女孩被一群小孩欺負著。出于好心明朝便救下了他女孩輕聲道了聲謝說道：“多謝這位神官了?！?p> “沒事，你住在哪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那我可以斗膽麻煩你一次嗎？”
輕笑一聲“你倒是不客氣”
“竟然是你問我那自然我是選擇啦！”
回憶一轉(zhuǎn)只見一個女孩向明朝跑去：“明朝！我來啦”
明朝看著女孩奔奔跳跳向他跑來“跑慢點跌了怎么辦”
女孩笑到：“你會接著我的?！?p> 明朝無奈扶額道：“有一天我接不住你了你當如何？”
女孩想也沒想就說：“不會有那一天的你一定可以接住我?！?p> 回憶最終到了一個他最不想提起的地方
周圍尸橫遍野，天兵天將相互廝殺
為什么？
因為——
他們?nèi)桥怂?p> 仔細一看便會發(fā)現(xiàn)那些人的眼睛都已然失神，只是一個個被操控的傀儡。一個男孩混淆在其中茫然無措。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那個女孩，站在中間的女孩冷漠的看著一切不做言語。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她受過多少欺凌，受過多少委屈，她有多恨。他知道?？伤€是一步一步走到女孩身邊，依靠女孩的信任親手剜下了女孩的雙目。他害得她被捆起四肢萬箭穿心，撕裂四肢。隨后女孩也在他眼前跳下了誅神臺死前將于自己有關(guān)的記憶一點一點的生生的剝離，是啊是他，一切都是他。要問是為了什么。為了那足矣俯瞰一切的位置。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權(quán)利。是為了這些嗎？他也不清楚了。也許吧他這樣想著。他本想在坐上那個位置后傾盡一切去彌補他的，可他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了。
而此時久戚和藍予拉著苑陽關(guān)心了一會兒身體情況便也沒在過多追問
“走吧，用膳去吧?！本闷輶熘鴾厝岬男?，只是那笑看起來多了幾分不真切
“好啊~我去把岑離和祁祁也捎上?！?p> “去吧?！本闷菘粗逢柮兹椎男∧X袋瓜抬起手摸了摸“待你長大了怕是沒機會了摸了?！?p> “怎么會呢？長大了還可以像現(xiàn)在一樣的，你我藍予岑離和祁祁永遠永遠在一起不是嗎？”
苑陽定定的看著久戚想得到他的認同，久戚卻沒有回應(yīng)只說道：“快些去吧。
苑陽卻還是不死心的抓著久戚的衣角，他心里一遍遍想著“一定會的吧一定會的?！本闷輩s沒有繼續(xù)停留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去。苑陽的手落在半空中，得不到回應(yīng)的他仿佛之前的堅持都是一場笑話一般，嘲笑他癡心妄想，世間本就沒有會亙古不變的東西。苑陽停留在那里許久，最后還是放下手離開了。
苑陽過后沒有去找岑離和祁祁，也沒有去吃飯，而是坐在了一棵樹上吹笛子
“嗯？有聲音？”
苑陽從樹上跳了下去，才發(fā)現(xiàn)是祁祁在樹下嗯......大約是在散步。苑陽一把抱起了祁祁，祁祁也輕輕的蹭了蹭他“祁祁你好暖和呀，一天不見怎么感覺更胖了呀。”苑陽看著懷里的小狐貍一臉壞笑地說道。祁祁在她懷里掙扎了一下，似是不滿意他的說法，生氣了一般。苑陽摸了摸他的毛發(fā)笑得有些無奈。
苑陽抱著祁祁坐到樹下，手上依舊輕輕地撫摸著祁祁，但眼底的笑意全無。此時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只剩淡淡的月光打在苑陽的臉上苑陽似是自言自語般又像是在向祁祁問道：“祁祁你覺得.....這世上真的有亙古不變的東西嗎？”
祁祁沒有回答，苑陽也料到了一般自顧自的說道：“久戚哥哥也不回答我……一定是沒有的吧?！闭f完她頓了頓又繼續(xù)說到：“其實你們不說我也該知道的，無論是友情、親情、愛情或是恨，都不會是一輩子的。況且我們的一生那么長，怎么知道未來有沒有變故呢。祁祁你說人是不是都很矛盾啊明明什么都明白，卻也什么都不想明白，最終連自己都騙不了自己?！?p> 苑陽的思緒越來越惆悵最后泄氣般道：“也罷我也該知道你不會理我?！?p> 祁祁聽此卻往苑陽懷里鉆的更深了，苑陽笑了笑道：“也許你真的能聽懂呢……”
過一陣后上方傳來沉穩(wěn)的呼吸聲，想來是睡著了。
久戚突然不知從哪里走出來，祁祁看到久戚后想要從苑陽的懷中起來，卻被久戚制止了。祁祁便繼續(xù)蜷縮在苑陽的懷里。
久戚蹲在苑陽面前很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隨即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像是害怕驚醒他一般，可苑陽他還是醒了。
“久戚哥哥？”
“嗯”
“你怎么來了”
“在外頭睡不好，外頭風(fēng)大要說多少遍才能記住。”久戚無奈道
“我累了不想動”苑陽賭氣般把頭轉(zhuǎn)向一旁去表示不想與久戚對話
“累了我叫便抱你回去”久戚笑著道
“你又不能隨傳隨到”苑陽切了一聲低頭看著祁祁道：“你都不想理我了……你不想和我一起生活了”苑陽越想越委屈漸漸有淚從眼中流出，苑陽卻倔強的用衣袖抹掉。
“我能，我和予都能，只要你需要我們永遠在你身后，你要記住我們身邊永遠是你的避風(fēng)港?！本闷菽托牡亩自谠逢柮媲暗?p> “那若是以后你不再出現(xiàn)了呢”苑陽又抬手抹了抹眼淚道
“那我們也會以其他方式呆在你身邊的。”久戚摸了摸苑陽的頭道
“我不要其他的方式我要你，我要你們好好的在我身邊。”
久戚笑了笑道：“嗯，知道了我一定會出現(xiàn)的。”將苑陽放在臥榻上，隨后離去。
苑陽看著走遠的久戚閉了眼輕聲道：“我相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