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波三折
楚慶愁不由一陣牙疼,看來今天這一關(guān)不好過了,不過嘴上卻不能露怯,“事情明擺著,又有李師妹作證,怎么叫草率?掌教師兄公務(wù)繁忙,就不要摻和刑罰殿的事務(wù)了!”
“都是宗門事務(wù),哪一樣不歸我管?刑罰殿何時脫離天道宗了?”
“如果事無巨細(xì)都要師兄操心,還要下邊各司職長老作甚?”
“若是司職長老們都能秉公處事,我自然可以放權(quán),但是事情涉及到了楚師弟的孫子,按門規(guī)戒律,師弟該回避才是,我說的對不對?”
楚慶愁早想到這一點,“如果這樣說,掌教師兄與燕飛乃翁婿關(guān)系,也該回避!”
林超群聽到此言卻是笑了,“正如師弟所言,此事咱們都該回避,事情是發(fā)生在真?zhèn)髟?,由真?zhèn)髟豪柙褐魈幹帽容^妥當(dāng),你說呢?”
楚慶愁當(dāng)即卡殼,黎正春不屬于他的人,也不是林超群的追隨者,處理這件事,肯定會不偏不倚,如此以來楚剛烈就逃脫不了責(zé)任,但是他想反對,卻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黎正春聽到燙手的山芋傳給了他,頓時一臉悲苦,他是兩邊都不想得罪,但是眼下的情形,他是想躲也躲不開了,只好硬著頭皮接下。
首先向作為受害者的阮夢盈和燕飛問詢事情的經(jīng)過,這些其實都已經(jīng)很清楚了,無非是走個流程而已。
然后開始審訊楚剛烈和胡世仁。
“冤枉啊,我是冤枉的,剛才是姓燕的用毒招逼害我,散播謠言跟我無關(guān)!”
“弟子也是冤枉的,剛才我是受刑不過,才被迫承認(rèn),弟子屬于屈打成招!”
兩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竟然同時翻供了!
“你們怎么能…”阮夢盈立時眼圈紅了,她或許是第一次見識人性的丑惡。
李鳳梅大怒,一把將胡世仁攝到手上,兩人此時翻供是對她智商的侮辱,更何況,受害者是她最喜歡的弟子。
楚慶愁冷聲道:“怎么,李師妹威逼不成,還打算滅口嗎?”
“哼,當(dāng)著我的面,居然敢玩這種把戲,真當(dāng)某是好欺負(fù)的不成?”
“師妹請自重,元嬰期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掌教師兄,你說呢?”
事情出現(xiàn)這種轉(zhuǎn)折,林超群心里早有預(yù)見,他不由看了自家女兒一眼,這次其實他并不想來,只是看在閨女的面子上,如今看來,林卿的心性尚需磨練。
正要開口把事情搪塞過去,咳嗽聲忽然傳來,“我能不能說兩句?”
楚剛烈和胡世仁同時一指,“姓燕的囚禁我們,濫用私刑,理應(yīng)逐出門派!”
“你們希望我被逐出門派嗎,好吧,我同意!”
林超群嘴角抽動了一下,這燕飛雖然無賴了一點,不過這一招以退為進(jìn),倒是有點用。
“楚師弟,你以為呢?”
楚慶愁頓時為難了,燕飛本身不算什么,但是他有一億靈石“護(hù)身”,如果他敢驅(qū)逐燕飛,不用林超群出手,宗門長老會的那幫老家伙,就能用吐沫淹死他。
“逐出門派倒不至于,不過濫用私刑也不能姑息!”
“燕師兄沒有濫用私刑,就是他們造的謠,我們都查過了,嗚嗚~”阮夢盈竟然大哭了起來,那泣不成聲的模樣,就連黎正春都覺得,如果不能給這小姑娘一個公道,自己都是罪人。
于是說道:“剛才燕飛稱有話要說,且讓他先說個明白,再定奪如何?”
楚慶愁惟恐橫生枝節(jié),正要一錘定音,林超群搶先開口了,“有什么要說的就說吧,就算犯了錯,宗門也該給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弟子要說的其實很簡單,楚剛烈他們不是不承認(rèn)造謠中傷嗎?那就讓他們發(fā)個心魔誓言好了,如果他們敢發(fā)這個誓言,那就證明他們沒做過這樣的事,弟子我便承認(rèn)濫用私刑,甘愿受罰;
若是他們不敢發(fā)這個誓言,那么就說明他們心里有鬼,事情就是他們做的,掌教師伯,楚師伯,還有黎院主,你們覺得此法是否可行?”
對于普通人來說,詛咒發(fā)誓并不太要緊,但是對于修行者,心魔誓言是一等一的毒誓,如果與誓言相違背,入定修行便會引來心魔襲擾,更主要的是每逢修為突破,道心魔劫會比無比兇險,換句話來說,心魔誓言不能隨便發(fā),違者等于斷送了未來的修行之路!
這一招厲害??!
在場眾人看向燕飛的目光,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周傳福,眼中有晶瑩閃爍:少爺這是真的開竅了!
林卿聯(lián)想到周傳福所說的筑基丹:莫非他以前胡鬧,真是被太上長老寵壞了?
阮夢盈眼中異彩連連:別人說的話,果然不能輕信,燕師兄其實并不是紈绔!
林超群心中感慨:不愧為老師的嫡孫,這腦瓜果然好使,如果能去掉一身紈绔習(xí)氣,倒是可以培養(yǎng)培養(yǎng)!
楚慶愁臉中凌厲之色一閃而逝,這小子不會是被人奪舍了吧,怎么一下變得聰明了?
他沒多想,現(xiàn)在孫子有大麻煩了,必須要化解,“心魔誓言豈是隨意能發(fā)的,現(xiàn)在先說說你私設(shè)刑堂的問題,莫要講其它!”
林超群笑道:“事情總有個前因,有個后果,如果楚剛烈敢于發(fā)心魔誓言,私設(shè)刑堂的事自然說的通,但是如果楚師弟這個孫子造謠生事在前,受害人迫于義憤,做出點出格的事,也是可以諒解的,黎院主,李師妹,你們說對不對?”
李鳳梅立即道:“掌教師兄所言極是!”
黎正春琢磨,事情其實已成定局,他再左右搖擺,反而將兩邊都得罪,于是說道:“楚剛烈、胡世仁,你二人可愿意發(fā)心魔誓言?”
楚剛烈胖臉上汗都下來了,事情是他做的,如果發(fā)了誓言,他的修行之路恐怕就結(jié)束了,但是如果不發(fā)誓言,事情敗露,受到的責(zé)罰定然不輕,還要丟祖父的臉面,如果失去了楚慶愁的寵信,他以后的日子同樣很不好過。
正猶豫間,胡世仁忽然大叫一聲,“弟子是受楚剛烈指使,他依仗真?zhèn)鞯茏拥纳矸菝{迫,弟子也是被逼之下做出這等惡事;
另外,他還做了一些傷天害理之事,前一段時間李小玉失蹤,其實就是他做的~”
“胡說,明明是你…”
“我有證據(jù),我愿意戴罪立功,指認(rèn)楚剛烈的惡行!”
他的話音未落,一只靈力掌印已經(jīng)對他的腦袋拍了下去。
事發(fā)突然,不過現(xiàn)場至少有四人有能力阻止,但是四人卻都沒有出手,胡世仁被當(dāng)場擊斃,臉上還殘留著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