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隔壁李三正所在的包廂。
秦長安本以為剛剛車頂發(fā)出的巨大聲響會引起李三正的注意。
可當(dāng)他看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三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還是他想的太多了。
像這種沒有煩惱的二代子弟,即時享樂才是他們的人生真諦。
夜幕降臨。
火車內(nèi)寂靜無聲,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然而,也會有幾道黑影在車廂中來回的穿梭。
小偷這個職業(yè),是遠(yuǎn)途火車上的???。
他們一般會假扮旅客從始發(fā)地上車,中途作案,待到終點站下車。
一次作業(yè),便能賺的盆滿缽滿。
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車廂內(nèi)發(fā)出的細(xì)微響動,自然被秦長安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他可沒有興趣抓小偷。
可以抓,但沒必要。
勞神費力,惹的一身騷。
只要不把火車偷走,那就不關(guān)他的事。
包廂里的單人床太過狹窄,連翻個身都困難。
再加上李三正悶如雷的呼嚕聲。
秦長安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坐起身,借著月光,看起了那本風(fēng)雅大書。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那千奇百怪,百看不厭的姿勢絕技。
沒辦法,就好這一口。
“你不睡?”
一道紅光閃過,樂橋已然躺在床上。
她側(cè)著身子,嘴角微微揚起弧度。
“別打擾我,我熱愛學(xué)習(xí)?!?p> 秦長安輕聲道。
他目不轉(zhuǎn)睛,視線始終落在書頁的插圖上。
“沒趣?!?p> 樂橋撇撇嘴,慵懶的躺下。
在黑暗中,一雙眸子依舊明亮動人。
她抬起一只粉嫩的玉足,擔(dān)放在秦長安的肩膀上。腳丫子俏皮的夾住秦長安的耳垂,輕輕的擺弄。
“別鬧?!?p> 秦長安伸出手,拍了拍那只不老實的小腳丫。原本白皙的足心,泛起五道淡淡的紅印。
許久,見小足沒有放下去的意思,他只好用指尖,抓撓著腳心。
樂橋忍不住發(fā)出輕盈的笑聲。
“咳!”
睡的正香的李三正撓了撓鼻子,翻了個身,繼續(xù)沉睡。
正在打鬧的二人止住動作,見李三正徹底睡去,便又開始了新一輪嬉鬧。
樂橋放下玉足,從床上爬起,貼伏在秦長安的后背。
她雙臂環(huán)在秦長安的脖頸上,探出頭,望向那本大書。
“我也要看?!?p> “沒什么好看的?!?p> 秦長安急忙合上書。
他抬起頭,佯裝仰望窗外的月亮。
不過,背上涌來綿綿不絕的觸感,讓他魂飛九霄。
突然,對面床鋪坐起一道黑影。
“長安兄弟?你怎么還不睡覺?”
李三正揉著眼,迷迷糊糊道。
“太安靜了,睡不著?!?p> 秦長安回道。
“睡不著也要睡啊,熬夜對身體不好?!?p> 李三正打了個哈欠,身子一倒,又開始進(jìn)入香甜的夢鄉(xiāng)。
秦長安剛收回視線,便感覺脖頸處傳來一股濕熱的氣息。
“別的女人溫柔要人,你溫柔要血?!?p> 他調(diào)侃了一句,扯了扯領(lǐng)口的襯衫,讓樂橋更好下嘴。
吸吧,吸吧。
反正吸的多,造的多。
要是能讓樂橋突破到四階,他的旅程才會更有保障。
雖說打鐵還需自身硬,但幫手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xiàn)。
“你都說了幾次要突破了,你不會再蒙我吧?”
秦長安突然問道。
樂橋舔了一下沾血的薄唇,沉默片刻,保證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于瓶頸狀態(tài),明天只需再吸一次,必定突破。”
“那你還不如一次性吸完。來回折騰,我可吃不消?!?p> “吸完血,我也需要消化。好比生命體進(jìn)階,如果讓你一次性喝完一千毫升元液,不出三秒,你就會爆體而亡。這種事,循序漸進(jìn),急不得?!?p> 樂橋緩緩道來。
喝完了血,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
性情立刻由溫柔轉(zhuǎn)變?yōu)楦呃?。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感受到后背逐漸消退的余溫,秦長安揉了揉太陽穴,略顯疲憊道:“你還真是拔嘴無情?!?p> 然而,樂橋久久沒有回應(yīng)。
“得,翻臉比翻書還快?!?p> 秦長安無奈的苦笑一聲,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準(zhǔn)備入眠。
可事不如人愿。
眼看就快睡著了,一陣刺耳的汽笛聲在他耳畔響起。
緊接著,火車一個急剎,秦長安連人帶床鋪側(cè)翻在地。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快跑!”
李三正激動的大喊大叫,慌忙從地上爬起,不顧一切的朝外跑去。
打開包廂門,直到扒拉著門框才反應(yīng)過來。
“不對?。∥疫@是在火車上???火車上還會有地震?”
他撓了撓頭,狐疑道。
秦長安將床鋪扶正,見李三正哈欠連天,就知道這家伙還沒睡醒,盡說些胡話。
過了許久,李三正終于清醒過來。
“火車怎么停了?”
他走到窗戶邊,打量著外面靜止不動的環(huán)境。
放眼看去,一望無際的高草叢。
綠意盎然,充斥著鮮草的芬芳。
秦長安盤坐在床上,心情有些郁悶。
怎么每次坐火車,總會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生平第一次坐火車發(fā)生的變故,直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
李三正走出包廂,不一會兒又折返回來。
他一臉輕松道:“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原來是到站了?!?p> “到站?到的什么站?”
秦長安問道。
“補(bǔ)給保修站。這一路長途跋涉,火車吃不消。中途做個全面檢查,以防事故發(fā)生。
長安兄弟,站里有面館飯館,要不咱們下去開開小灶?”
李三正興致勃勃道。
“咕——咕——”
秦長安本想拒絕,奈何肚子不爭氣,叫喚了幾聲。
他有些尷尬的站起身,走出包廂。
此時的火車上,空蕩蕩的,沒有多少人。
二人剛下火車,便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涼風(fēng)。
風(fēng)中夾雜著薄霧,以及淡淡的土腥氣。
“我去方便一下,你先去,順便幫我下一份面?!?p> 秦長安瞇了瞇眼,開口道。
“行,那你快點?!?p> 李三正點了點頭,裹緊身上的外套,徑直朝著補(bǔ)給站走去。
秦長安先是佇立良久,然后雙手揣兜,繞著火車,閑逛了一圈。接著又沿著鐵軌,向前走了一小段距離。
見沒什么怪異發(fā)生,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