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光波積攢到一定程度,便化作一條連綿不絕的光柱,筆直的射出。
所過之處,地面齊齊的凹陷,散發(fā)著一股焦糊味。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能量波動,秦長安的心臟“砰砰”直跳。
這要是被擊中了,恐怕連灰都不剩。
樂橋忽然止住身形,雙目紅芒大盛。
無數(shù)血線從她眼中奔涌而出,匯聚成一束血流,迎面對了上去。
“轟——”
一聲轟鳴,光柱和血流撞在一起,周圍數(shù)百米的地面如同斷了層一般,瞬間坍塌。
狂暴的能量向著四周肆虐,所過之處,一切皆化作齏粉。
樂橋和秦長安跑的還算及時,雖然沒被這股能量波及到,但也被震的七葷八素。
反觀那只體型龐大的骨羊,因為沒來得及逃脫,全身的骨頭紛紛斷裂,如果不是有腐肉拉扯著,恐怕早就化成一灘碎骨了。
“呷——”
骨羊哀嚎著,血紅的眼珠子彌漫著一層黑氣。
黑氣逐漸擴散,僅僅幾個呼吸,已經(jīng)擴散到了全身。
遠遠的望去,仿佛一團巨大的黑云在蠕動。
“不好!它在自我修復(fù)!”
樂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她還是低估了這只骨羊的實力!
眼見著黑霧越來越濃郁,她一咬牙,身軀覆蓋上一層血色迷霧。
無數(shù)血線從她體內(nèi)奔涌激射,沒入那團黑霧之中。
“呷——”
一聲凄厲的慘叫,黑霧漸漸散去。
骨羊龐大的身軀猶如一坨爛泥,癱在地上。巨大的頭顱,裂為兩半,紅白相間的污穢之物不斷的往外翻涌。
見骨羊徹底失去生機,樂橋沉重的臉色“唰”的變白。
“你怎么樣?”
秦長安關(guān)切的問道。
“小傷?!?p> 樂橋風輕云淡道,隨即化作一道紅芒,消失不見。
擊敗了骨羊,周圍早已化作一片廢墟,只剩下巨型白塔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白塔上的兩只黑山羊不見蹤影,想必被先前的那股能量震碎了。
靈魂權(quán)杖巍然不動,寶石的光芒越來越盛。
秦長安一口氣攀爬了上去。
當他站在白塔頂部,強烈的光芒照的他睜不開眼。
好不容易近到跟前,手指剛一碰觸到權(quán)杖的邊緣,眼前頓時一黑,陷入暗流之中。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枚陀螺,旋轉(zhuǎn)不止。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轉(zhuǎn)速越來越快。
“砰——”
一聲脆響,好似氣球乍破。
秦長安眼前驟然發(fā)亮,身體如同擲出的鉛球,在空中飛旋,最后一頭栽進了泥土里,姿勢很不雅觀。
他揮舞著四肢,兩手撐著地面,雙腿彎曲,一用力,像拔蘿卜一樣,把深陷在泥土里的腦袋給拔了出來。
“呸呸!”
吐出嘴里的泥土,秦長安一臉的陰郁。
“這里似乎是靈魂權(quán)杖的空間,我能感應(yīng)到一股強大的靈魂力量在擴漲?!?p> 樂橋開口道。
秦長安抬頭打量四周,見不遠處的天空彌漫著一團黑云。
黑云中電閃雷鳴,充斥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他身形一躍,朝著黑云的方向掠去。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目的地。
黑云正下方的地面凹陷數(shù)百米,形成一個深坑。
探頭向下看,只見一片湛藍的湖泊鑲嵌其中。
湖泊四周搭建著上百座祭壇。
祭臺上堆放著大量的白色骨架。
骨架新舊交替,有的已經(jīng)風化枯敗,有的卻還未腐爛。血肉蛆蟲交雜,令人作嘔!
秦長安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眼中閃過一絲震撼。
湖泊中央,同樣矗立著一座巨型祭臺。
祭臺上刻畫著詭異紋路。
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六芒星。
而在這六芒星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嬰兒。
兩道人影跪拜在祭臺前,低聲吟唱著什么。
忽地,六芒星閃爍著耀眼的血色光芒。
湖泊四周的上百座祭臺涌出一道道白色的氣流。
氣流匯集到中央祭臺的上空,凝聚成一道乳白色的氣柱,源源不斷的落入嬰兒的體內(nèi)。
秦長安觀察了一會兒,臉色驀地一變。
因為跪在祭臺前的那兩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之前與他們一路同行的那對夫婦。
擺在祭臺上的嬰兒也正是那對夫婦的孩子。
秦長安身形一躍,跳入湖泊,朝著中心祭臺游去。
爬上祭臺,那一對夫婦陡然轉(zhuǎn)過身,朝著他撲來。
瞳孔漆黑一片,好似中了邪。
面對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劍光一閃。
兩顆大好頭顱拋飛出去。
沒有頭顱的身體依舊保持著向前沖的姿式,光滑的脖頸,血流如柱。
還沒等他靠近祭臺上的嬰兒,異變突起。
整個湖泊,毫無征兆的劇烈一晃。
與此同時,地底之下,更是傳來一連串的轟鳴,聲勢駭人。
秦長安顧不得那么多了。
他抬起左手,對準嬰兒。
可下一秒,剛剛凝聚而成的白色氣流砰然爆裂。
巨大的沖擊波直接把他震飛。
太急了!沒有把控??!
秦長安立刻找到了問題所在。
可現(xiàn)在已然沒有后悔藥可吃。
他的身體重重的摔在祭臺邊緣,大腿骨折,基本喪失了行動能力。
這時,地面陡然裂開一條縫隙,無數(shù)黑色氣體,如潮水一般往外噴涌。
緊接著,幻化出無數(shù)猙獰的魔影,齊齊的飛向著嬰兒的體內(nèi)。
魔影越聚越多,越聚越大,直到將嬰兒幼小的身軀徹底吞沒,形成一個巨型黑繭。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繭表面開始破裂,從中鉆出一只人形怪物。
怪物面目猙獰,猶如地獄中的惡魔。
兩只紅色的犄角閃爍著紫色的電弧。
全身魔影游動,仿佛穿了一件黑色的鎧甲。軀干的中央位置,鑲嵌著一顆猩紅色的心臟。
一個正常人站在它的面前,顯得那么的渺小。
“這是什么鬼東西?該不會是復(fù)生的屋大維吧?”
秦長安驚訝道,只感頭皮發(fā)麻。
這么大的東西,都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把你身體的控制權(quán)交給我,或許可以解決這只怪物。”
樂橋出聲道。
“現(xiàn)在知道征求我的意見?當初在紅樓的時候,你可是很霸道的!”
秦長安苦笑道。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樂橋不再多言,直接奪過了秦長安的身體控制權(quán)。
濃郁的紅芒在他的右眼緩緩流動,疲憊的身體充滿活力,斷裂的骨頭也在源源不斷的修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