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戲耗子——哄著玩。
機(jī)械臂男子氣昏了頭。
他調(diào)轉(zhuǎn)身形,揮舞著機(jī)械臂,朝著秦長安撲來。
正在看戲的秦長安臉色一沉,心中郁悶至極。
不就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咋還記上仇了呢?
男子的機(jī)械臂在空氣中摩擦,帶起一連串的熱浪火花。
秦長安自知不敵,身形朝著遠(yuǎn)處飛掠。
或許是機(jī)械臂男子此前消耗了太多體力,他竟然沒能追上秦長安。
而他的身后,那個一直縮在烏龜殼子里的青年驟然發(fā)難。
男子急忙回撤身形,甩出一個倒鉤拳,直擊青年的面門。
青年的身子非常靈活。
腦袋一歪,躲過了這一擊。
接著,他從袖子里射出一道網(wǎng)繩,將男子牢牢纏住。
好機(jī)會!
秦長安心神一動,抄起一塊石頭,朝著男子砸去。
“砰——”
可還未等他沖到男子跟前,只覺眼前一黑。
偌大的鞋底踹在了他的臉蛋上。
秦長安倒飛而出,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嗚嗚!”
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臉已經(jīng)腫成了一個豬頭。
連說話都模糊不清,只能發(fā)出嗚咽聲。
“生命體階級的差距是巨大的,一階還想碰瓷二階?哪涼快哪呆著吧?!?p> 青年瞥了一眼秦長安凄慘的模樣,譏笑一聲。
他見機(jī)械臂男子就快要從網(wǎng)繩中掙脫出來,立刻遠(yuǎn)遠(yuǎn)的遁走。
秦長安見狀,也不敢停留。
一場追逐戰(zhàn),如火如荼。
與此同時,在一座裝飾輝煌的佛寺宮殿中,數(shù)十個身著中山裝的男子端坐在紫檀長桌前。
一個臉型削長,帶著眼鏡的中年人,一邊喝著搪瓷杯里的茶,一邊悠哉道:“這一期進(jìn)入九宮奇門的人太少了,獻(xiàn)祭的血肉不足以喂飽那幾只東嶺巨人。
依我看,改為一年兩期好了。
反正大多是些偷渡客,與其被神宮的人抓住,還不如獻(xiàn)祭給東嶺巨人。
也算是為了邊緣世界的和平穩(wěn)定添磚加瓦?!?p> “一期只能存活九人,雖說獎勵豐厚,但風(fēng)險太大。我們可以適當(dāng)提升一下存活率,吸引更多的人參加?!?p> 坐在中年人身旁的一個青年提議道。
“不錯,我看行?!?p> 中年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看向首座的男子,聲音不冷不熱道:“趙管事,既然你是從核心世界委派過來的,我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p> “哈哈……趙族長說笑了。您也知道,我來這里沒多久,人生地不熟。
表面上是來考察指導(dǎo),實(shí)際上就是來混吃混喝的。
邊緣世界的一切大小事物,還得仰仗著您啊!”
首座上的男子態(tài)度恭敬道。
“既然趙管事沒什么意見,那這事就這么定了。
從明年開始,九宮奇門更改為一年兩期,存活名額提升到十八個?!?p> 中年人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淡淡道。
“哦,對了,忘了一件事?!?p> 中年人抿了一口茶,接著道:“我女兒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找到心上人了,正在交往。
作為新時代的女性,她能夠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我這個做父親的,很欣慰?。?p> 今天高興,等會兒一起去我家吃餃子,豬肉韭菜餡,管飽!”
一旁的青年咽了咽口水,伸出兩根手指,“我要吃兩大碗?!?p> 在座的人紛紛賀喜,歡聲笑語的交談起來。
唯獨(dú)坐在首座的男子,臉色陰晴不定。
半晌,他笑著臉皮道:“那個,趙族長,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您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我們商討著和王家的聯(lián)姻事宜?”
“那件事啊……有點(diǎn)印象。當(dāng)時也就口頭上說說,不作數(shù)?!?p> “可最近長老院那邊,已經(jīng)打算讓您的女兒和王家那邊聯(lián)姻?!?p> “迂腐,太迂腐。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那一套!現(xiàn)在崇尚婚姻自由,杜絕包辦婚姻?!?p> “趙族長,話不能這么說!自由歸自由,那也不能隨便找個人就嫁了吧?
而且,您女兒的聯(lián)姻對象,乃是王家的天才人物!豈是邊緣世界這種不入流的樂色所能相比的?”
首座的男子侃侃而談,絲毫沒有注意到中年人越發(fā)冷淡的臉色。
整座大殿陷入寂靜。
在場的眾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因?yàn)樗麄冎?,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搪瓷杯,站起身,捋了一下衣領(lǐng)。
他背負(fù)著手,邁著清脆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首座上的男子走去。
首座上的男子只感身子一沉。
他側(cè)過臉,看著擔(dān)在肩膀上的手掌,心臟驟然一縮。
“趙管事,你是在質(zhì)疑我女兒的眼光?”
“沒……沒有!我……我只是認(rèn)……認(rèn)為您的女兒才貌無雙,一定……一定要找一個配得上她的!”
首座的男子哆哆嗦嗦的回道。
“什么配不上,配得上?只要我女兒喜歡就行?!?p> “可長老院那邊……”
“一群冥頑不靈的老家伙罷了,你回去告訴他們,我女兒的自由,誰也不能干涉!”
聽此,首座的男子面露糾結(jié)。
他猶豫再三,還是壯著膽子道:“年輕人嘛,性格沖動,可以理解。
等以后,您的女兒進(jìn)入核心世界,接觸到更多的青年才俊,說不準(zhǔn)她自己就會改變主意。
我回去跟長老院那邊爭取一下,不干涉您女兒的自由,您看如何?”
“哼!說的還像人話!”
中年人冷哼道。
他推了一下眼鏡,周身的氣流猛的停滯。
首座的男子身軀僵直,臉色漲紅,青筋暴跳。
頭顱就像是一個被擠壓的氣球,隨時有爆掉的風(fēng)險。
“趙管事,我說話和氣,并不代表我好欺負(fù)。
即便是趙劍世家的家主來了,都得給我乖乖趴著!
記住了!在吳縣!我就是神!”
洪鐘一般的聲音在男子的腦海中激蕩。
驚雷乍破,閃電劃破黑夜。
一尊虛無縹緲的佛陀立于天穹,若隱若現(xiàn)。
“還有,別給我?;?。若是我女兒在核心世界受到半點(diǎn)委屈,別怪我釋放東嶺巨人,踏平趙劍世家,大家魚死網(wǎng)破?!?p> 中年人說完,氣場一收。
他的臉上重現(xiàn)溫和,對著在場的眾人招了招手:“走吧,吃餃子去?!?p> 不一會兒,大殿走空,只剩下首座的男子,癱坐在椅子上。
他抬起顫抖的手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長吁一口氣。
嚇?biāo)缹殞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