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安從地上爬起。
他慌忙把椅子扶好。
把照片放在桌上,拿起放大鏡再次看向背景上的那座黑塔。
黑塔靠近頂端那層塔閣里,隱隱藏著一對黑色的眼睛。
如果不拿放大鏡看,根本看不清。
這哪里是什么佛塔,分明是一只怪物。
既然父母曾經(jīng)在此處拍過照,那肯定注意到了身后那只怪物。
秦長安手指在桌子上不斷敲擊著。
片刻,他猛然記起什么,從蛇皮袋里取出從地窖帶出來的木盒子。
掀開盒子里雜亂的紙張,翻出筆記本。
找尋了半天,才在筆記本的末尾,找到了一張插圖。
插圖上畫著的正是一座黑塔。
準(zhǔn)確的來說,是一只形如黑塔的怪物。
插圖下方有備注。
奇形:黑水大悲獸。
形如塔,全身覆蓋黑色鱗片,堅不可摧。喜歡收藏書籍字畫,以活物為食。生性頑劣,喜怒無常。弱點未知。
“怪物長的竟跟山寒寺里的佛塔一模一樣?!?p> 秦長安喃喃道。
他吸了一口冷氣,想來這黑水大悲獸的體積,真是大的可怕。
就在他收起筆記本之時,一張掉落在外的紙引起了他的注意。
拿起紙,看了一眼上面的符號。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紙上的符號和魔方上的符號相差無幾。
如果硬要找出區(qū)別,那大概就是魔方上雕刻的符號比較工整,而紙張上面的符號因為是手寫的緣故,顯得有些潦草。
兩相對比,讓秦長安更加肯定,這奇怪的符號就是某種文字。
一種早在這世間失傳的文字。
“砰砰砰——”
“吃飯了?!?p> 門外響起敲門聲。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好的,馬上?!?p> 秦長安回應(yīng)道。
他迅速的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起來,整理了一下衣物,走出房間。
站在門口的趙蕭喬遞過碗筷,“諾,拿好,吃完飯自己洗洗收著?!?p> “謝謝?!?p> 秦長安接過東西,跟著趙蕭喬下了樓。
“那個,小喬,我能問你個事嗎?”
“你說?!?p> “你對古文字有了解嗎?比如說已經(jīng)失傳了的文字。假如給你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文字,你能知道它所包含的意思嗎?”
“那當(dāng)然了,我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歷史系古文字研究員。只要給我一點時間,什么文字都能破解。”
“那么厲害?”
秦長安心中一喜。
看來破解符號有望了。
“你問這個干什么?”
趙蕭喬停下腳步,不明所以道。
“沒什么,我就是隨口問問?!?p> “真的嗎?”
趙蕭喬顯然不太相信。
無奈,秦長安只能瞎謅道:“其實,我主要對你們這個行業(yè)很好奇,想多了解了解。畢竟,接下來一段時間跟你們相處,怎么也得具備一點歷史知識?!?p> “原來是這樣啊?!?p> 趙蕭喬沉吟片刻,接著道:“你晚上來我房間,我教你一些基礎(chǔ)的東西?!?p> “晚上?”
“嗯,有問題嗎?”
“就咱們……兩個……是不是……不太……”
“你結(jié)結(jié)巴巴說啥呢?到底想不想學(xué)?”
“想??!怎么不想?做夢都想!”
“行了,趕緊走,去晚了菜都涼了?!?p> 趙蕭喬說完,加快了腳步。
望著那道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倩影,秦長安心情澎湃。
穿過走廊,是一個幾十平的大廳。
大廳里擺放著幾排桌椅。
第一排桌子上放著幾個巨大的搪瓷盆。
盆里都是一些冒著熱氣的菜。
兩葷兩素,外加一個湯。
“伙食那么好?”
秦長安感覺自己來對地方了。
幾排桌椅幾乎坐滿了人。
整個大廳人聲鼎沸。
趙蕭喬打完了飯菜,坐到一群女同志中間。
而秦長安即便臉皮再厚,也不能坐到女人堆里。
他站在那里,左顧右盼,想挑個安靜一點的位置。
“嘿!哥們!過來坐!”
一個體型偏胖的青年對著他招了招手。
秦長安本想單獨一個人坐,可又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只好端著飯菜坐了過去。
“哥們新來的吧?認(rèn)識一下,我叫李三正?!?p> “秦長安?!?p> “呦,好名字,夠文藝。”
李三正夸贊道。
他指著身旁坐著的一排人,又道:“咱們這坐的都是打工人,自己人,別拘束?!?p> 秦長安瞥了一眼其他幾排,開口問:“那別的呢?”
“別的?別的自然是大博院的老師,學(xué)生,和研究員。他們本來是不招人的。但這群書呆子干不了體力活,只好請一些幫工?!?p> 李三正小聲道。
他刨了一口飯菜,用筷子指了指那群女同志,“對了,我剛剛看你跟在趙研究員身后,你跟她什么關(guān)系?”
“沒什么關(guān)系,我是她招來的?!?p> “不是吧?趙研究員可從來沒招過人!你看看我們,都是從正規(guī)渠道進(jìn)來的,你還說沒有關(guān)系?”
李三正吃驚道。
“吃飯吃飯,菜都涼了?!?p> 秦長安有些不耐煩道。
他覺得眼前這個胖子太話癆了。
“哥們,你這衣服……有點特色哈。”
“哥們,你以前在哪高就啊?”
“哥們,你晚上有空不?要不一起出去逛逛夜市?”
“……”
秦長安崩潰了。
他現(xiàn)在只想趕快把飯吃完,回去躺床上靜一靜。
“哎,那邊的!還有那個新來的!吃完飯,要不要來一場籃球賽?”
正吃著飯,一個壯實的青年站起身,對著李三正這一排吆喝道。
“大家別理他,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打起球來橫沖直撞?!?p> 李三正對著眾人示意道。
“籃球是什么?”
秦長安一臉疑惑。
他這一問,引得周圍人哄堂大笑。
“連籃球都不知道,鄉(xiāng)下來的吧?”
壯實青年嗤之以鼻。
“陳延,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怎么那么賤呢?仗著自己海歸的身份,目中無人?虧你還是個知識分子?你爸怎么教育你的?”
李三正一拍桌子,不滿的嚷嚷道。
“你錯了,我不僅是個知識分子,還是個運動健將。我沒有看不起誰,我只是覺得這位小兄弟跟不上時代潮流?!?p> 陳延笑呵呵道。
突然,他指著秦長安的襯衫,故作驚訝道:“對不起,我也錯了。這位小兄弟不僅跟上了時代潮流,而且還潮過頭了。”
“哈哈哈哈……”
“陳延!你干什么呢!吃錯藥了!”
趙蕭喬皺著眉頭,呵斥道。
陳延默不作聲,心里卻涌上一團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