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各打五十大板
正在和胡桃整理著手抄資料的陳元鷹微愣,隨后冷笑:“果然如此!昭華殿那邊又怎么說?”
宮林躬身道:“齊娘娘又找到了新的證人,看到抽簽的前一天,云妃娘娘殿里的宮女莫語曾經(jīng)找過那個小內(nèi)侍?!?p> 陳元鷹瞇起雙眼。
云妃娘娘所生的七皇子今年才九歲,因其在前兩年曾經(jīng)對已故皇后口出不敬,原身曾經(jīng)狠狠地教訓(xùn)過七皇子,皇上和太后也曾經(jīng)罰過云妃和七皇子。
所以云妃有報(bào)復(fù)自己的理由。
但這也太順了。
“你覺得這是不是栽贓嫁禍?”
宮林飛快地看他一眼,再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接著道:“王爺,太子妃查出,莫語在七天前,見過其娘家人。而其娘家人又曾經(jīng)與賢妃娘娘身邊的小內(nèi)侍梁真是同鄉(xiāng),在宮外見過面……。”
陳元鷹頓時錯愕:“賢妃?賢妃沒有兒子?。 ?p> 這時,一旁的孫嬤嬤悠然地道:“啟稟王爺,賢妃娘娘已經(jīng)有喜,只是脈相尚淺,不足一個月,所以消息未傳開?!?p> 不足一個月?
陳元鷹相當(dāng)驚訝。
那先前昭帝去賢妃殿里,應(yīng)該只是裝裝樣子,沒有那啥吧?
隨后,他便皺眉質(zhì)疑宮林:“梁真在宮內(nèi)還有其他交好的內(nèi)侍吧?我不相信是賢妃,連太醫(yī)都不敢確定她的身孕,她自己如何能確定?”
再則,宮中妃嬪都盼望著生兒子,賢妃年齡已大,這回說不定是最后一胎,肯定不會拿身孕來冒險。
宮林馬上松了口氣,狂拍馬屁:“王爺您真英明!饒妃宮中的內(nèi)侍梁陽,與梁真是同鄉(xiāng),而且饒妃所生的八皇子才七歲,兩年前,因?yàn)楹推呋首悠鹆藸巿?zhí),意外傷了腿?!?p> 得!
一樁調(diào)包案,一貴妃和四妃里就被牽扯進(jìn)了三妃和一貴妃!
陳元鷹心里腹誹著,再一琢磨,問身旁氣定神閑的孫嬤嬤:“那就只剩下一個麗妃娘娘是無辜的?對了,麗妃的身孕有四個多月了吧?太醫(yī)應(yīng)該能夠診斷出是男是女了吧?”
孫嬤嬤肯定地點(diǎn)頭:“太醫(yī)那邊是有傳言,但有說是男,也有說是女。王爺您明鑒,老奴覺得,麗妃若是能置身事外……那必是她的伯父,太常侍少卿出手了!”
陳元鷹頓時哂笑:“我看麗妃未必能清閑!”
他再問宮林:“所以,現(xiàn)在還沒有查出倒底是誰謀劃的?”
宮林慚愧地?fù)u頭:“尚未?!?p> 就在這時,丹陽來報(bào):“王爺,太后娘娘召您去用晚膳?!?p> 陳元鷹便笑了:“多半是說這事!行,本王馬上去!”
……
進(jìn)入慈寧宮,陳元鷹見太后滿臉怒容,心里一動,故作不解地上前撒嬌:“皇祖母,誰惹您生氣了?您告訴孫兒,孫兒幫您教訓(xùn)他!”
太后的臉色微霽,歉然地看他:“聽說你今天把戶部的資料都抄完了?”
“抄完了,原件讓宮林送回戶部了!”陳元鷹笑嘻嘻地道:“皇祖母,孫兒很乖吧?”
“是啊,哀家的小孫兒很乖很乖!”太后眼中透出幾分慈愛,又有幾分惱怒:“哼,真不知那兩個賤婢是什么腦子!”
陳元鷹眨眨眼:“皇祖母,孫兒剛才聽說,抽簽筒的掉包案,牽連到宮里好多娘娘……?”
太后抬眼看向他身后的孫嬤嬤,見她微微搖頭,便輕輕拍拍陳元鷹的手:“小四你不用怕。你父皇和你大哥已查出了一部分真相。云妃和饒妃宮里的有些下人不知好歹,已經(jīng)被杖斃。你父皇也下了旨,將云妃和饒妃都降為嬪,算是警誡她二人的用人不當(dāng)?!?p> 陳元鷹目光一凝,故作愕然:“她倆的殿里都有份?那齊娘娘的手也太漏了!”
“齊貴妃太過于自信,沒想到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這回算是陰溝里翻了船!”太后不屑地冷然一笑:“終究只是一個貴妃,威望不足?!?p> “好吧!”陳元鷹灑脫地一攤手:“既然幕后參與者受到了懲罰,那孫兒也不氣了?!?p> “嗯!”太后臉色一緩:“對了,明天上午,你文波表哥將帶四名知農(nóng)事的官員進(jìn)宮,你先見見,看哪個合眼緣,就直接告訴你文波表哥?!?p> 歸遠(yuǎn)侯的孟文波是嫡長孫兼世孫。
陳元鷹眼睛一亮:“好??!那文濤表哥也來嗎?”
孟文濤是孟文波同母的嫡出弟弟,和出身寧遠(yuǎn)侯府的武成與武量一樣,都算是原身的死黨。
武成與武量比陳元鷹早一年出生,生辰與他是同一日,所以一向中立的寧遠(yuǎn)侯主動奏請昭帝,讓武成和武量在七歲的時候就跟了原身一起伴讀。
孟文濤則是和陳元鷹不打不相識,臭味相投,關(guān)系越來越好。
平時都是孟文濤、武成與武量負(fù)責(zé)打架,陳元鷹負(fù)責(zé)扛住長輩們的怒火,在京城算是頂級紈绔。只不過以前雖然跋扈,卻沒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太后馬上收斂笑容,有幾分憐惜:“你表舅有意讓文濤過完年就去邊軍磨練,如今已將他送進(jìn)豐山大營?!?p> 陳元鷹相當(dāng)驚訝:“去邊軍?”
“是的!”太后緩緩點(diǎn)頭:“文濤再過一年就要及冠,他又不喜讀書,只好舞拳弄棒,宮里侍衛(wèi)礙于情面不好管他,正好邊軍容易積攢軍功,他去了,或許還能搏個爵位回來?!?p> 好吧!
陳元鷹暗暗為這位素日交好的表哥祈禱,眼中則現(xiàn)出幾分悵然:“那他過年前會回來吧?”
太后神色一松:“應(yīng)該會回的!”
“好吧!”陳元鷹嘆息:“那孫兒只能期待過年時再與文濤哥哥見面了!”
……
等陳元鷹陪著太后用完了晚膳,略做散步之后回到皇二所,便交代孫嬤嬤:“您跟下面的人說一聲,不許再在宮里議論抽簽之事!”
夜色深沉,他又是領(lǐng)先而行,也就沒有看到孫嬤嬤眼中的贊許,只聽到孫嬤嬤應(yīng)下,再反問:“王爺可是怕……?”
怕什么,孫嬤嬤沒有明說。
但陳元鷹已明白她的意思,當(dāng)下哂然一笑:“賢妃和麗妃目前都身懷有孕,父皇自然有顧忌!兩妃被降為嬪,說明父皇有心為本王在宮里立威,那本王已經(jīng)得了面子,沒必要繼續(xù)不依不擾?!?p> 孫嬤嬤眼中多了一抹欣慰:“王爺,您終于長大了!皇后娘娘若是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
陳元鷹燦然一笑:“等本王把龍州發(fā)展好了,本王相信,母后會更加高興!”
孫嬤嬤微微欠身:“王爺英明睿智,一定會把龍州發(fā)展起來的?!?p> 那是,本王有外掛啊!
陳元鷹得意洋洋地挑眉。
至于誰是陷害他的真兇……一旦昭帝查出來,肯定不會放過,他就沒有必要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