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現(xiàn)在是得手了
容秋灼口中的“她”,正是他的親生母親,容家這一代當(dāng)家主母——唐瑟如。
放眼整個容家和唐家,容秋灼最關(guān)心最疼惜的就是這個只比他小幾個月的妹妹。
而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一下就看出了對面這幾人的來頭。
容家太子爺并非不諳世事之人,當(dāng)然認(rèn)得出這是陵城裴爺?shù)氖窒隆饕菍Ψ絹淼妹髂繌埬?,既沒有隱匿蹤跡,也沒有刻意隱藏身份。
從小到大,兄妹倆遭遇的各種陰暗下作手段不計其數(shù)。而容秋灼自己也沒想到,他會在二十四歲的這個初夏,遇到直接堵住他去路的不速之客。
倒是有幾分膽量和魄力!
唐慕之打開手機免提,眺望著遠(yuǎn)處波光粼粼的海面,唇角微勾,“沒有的事,她疼我還來不及。”
淡然的眸光從手臂上的傷口掠過,女孩忖了忖,話鋒一轉(zhuǎn),“可能會比較生氣。”
雖然隔著電話看不到她的臉色,但容秋灼自認(rèn)還是比較了解這個妹妹的,指尖點了點煙灰,便故作高深地問:“你把陵城那位爺給得罪了?”
聞此,唐慕之秀眉微擰,顯然他還不知道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不然,不至于一開口還對姑姑為難自己處于懷疑狀態(tài)……
可既然他主動提到陵城那位?
照理說,自己應(yīng)該問容秋灼現(xiàn)在境況如何是否安全。但,出于對裴子羨的信任,她選擇相信自家男朋友的安排。
鑒于他提了,那就聊聊男朋友好了。
唐慕之眉目染笑,以至于一貫清淡的語氣無形中便透著幾分低柔,“得罪不敢說,現(xiàn)在是得手了!”
容秋灼了然,原本,暮城校區(qū)高調(diào)追人一事他只當(dāng)是捕風(fēng)捉影,從未放在心上。
因為,高貴清冷的月亮從來都是只可遠(yuǎn)觀,即使名流權(quán)貴也不能隨意摘取。
沒承想,也就幾天后,他這寶妹就跟喝了迷魂藥似的非他不可了!
容家太子爺蹙著濃眉,磨了磨牙。
隨后深冷的目光掃過那幾個訓(xùn)練有素的男人,略顯煩躁地追問:“那敢情好,跟哥說說,兩個毫無交集的人怎么就勾搭到一起了?”
盡管不是視頻通話,可僅是這種暗藏不悅的語氣,足以讓唐慕之想象得到此刻俊逸公子的滿目憂色。
可對此女孩卻依然神色如常,并還略顯不滿地糾正,“容秋灼,注意言辭?!?p> “在此之前我和他身份清白,現(xiàn)在是正常戀愛關(guān)系。”
聽到這話的瞬間,容秋灼難掩震驚。但仔細(xì)想想,似乎也沒覺得有多意外。
畢竟,在他的認(rèn)知里,只有絕對的強者才能配得上他家如皎皎明月的小仙女。
但為什么偏偏竟是那個雄踞一方讓諸多勢力忌憚的男人……
容秋灼沉默半晌,將煙頭死死碾碎,這才滾動喉結(jié),嗓音沉沉地擺起了譜,“所以,不需要我的意見?”
如果是旁人問這個問題,唐慕之壓根不屑理會,但既然關(guān)系最好的哥哥問出口了,姑且給個面子……
女孩閃了閃神,正輕捻指尖時,一道語重心長的幽嘆忽地竄入了耳膜,“慕之,你真的想好了?”
容秋灼清楚地知道沒有人可以阻止她的決定,更何況都已經(jīng)確定了關(guān)系,早已不是別人三言兩語便可斬斷的情緣。
仗著自己是哥哥的輩分發(fā)問,不過是太過畏懼那人的地位與權(quán)利!
要知道,無上尊榮聲名顯赫的背后,是危機四伏,是槍林彈雨!更是九死一生!
這兩人若是執(zhí)意要一直走下去的話,毫不夸張地說,荊棘載途,前路堪憂。
容秋灼忍不住拿開手機低咒一聲,爾后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平復(fù)情緒,接著索性直言不諱,“上位者往往城府極深,方寸未亂便可定生死。”
“但是談戀愛不一樣,講究信任及安全感。而這兩樣?xùn)|西,正是大多數(shù)男人所欠缺,也是一輩子都可能學(xué)不來的。”
“尤其是他那樣的人,往往都是高高在上,等著別人追捧!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樣的相處模式,但是你得記住你的身份,沒必要委屈自己?!?p> “還有,我跟你說,堂堂高知分子可千萬不要戀愛腦!年紀(jì)輕輕的要以學(xué)業(yè)為重!尤其你還是學(xué)翻譯的,以后工作方面他少不了給你添堵……”
也許男人更了解男人,也許只是哥哥擔(dān)心妹妹,捕捉到那幾個意有所指的字眼,唐慕之漆黑的眸底不禁掠過一絲不安。
不得不說,容秋灼一語中的。
信任與安全感,正是目前他和她之間所欠缺的——有了這些,不見得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可是沒有這些,遲早要出裂痕。
但,萬事開頭難,凡事都需要一個建立的過程。
徐徐圖之方為上策,沒有一蹴而就的道理。
容秋灼越說越激昂,口吻也不知不覺地嚴(yán)肅了起來。
這時,容少對電話那頭的安靜沉思甚感欣慰,以為妹妹聽進去了,便滿足地拍了下大腿乘勝追擊,“你到底情感一片空白,沒道理遇見一個就定終身……”
卻不想,就在這時候,一道漫不經(jīng)心的幽幽語調(diào)不僅直接給他潑了盆涼水,還把他噎得死死的,“那你準(zhǔn)備跟現(xiàn)任分手,還是計劃再談幾個才結(jié)婚?”
“不說了,我要去約會了?!?p> 說到口干舌燥的容秋灼:“!”
神他媽約會,那他以退為進苦口婆心地勸了個什么玩意兒!
直到此時,容家太子爺終于忍無可忍地操了一聲。
然后,看著黑漆漆的屏幕,又看了眼那幾個黑衣人,氣不打一處來,叉著腰惡狠狠地質(zhì)問:“說吧,找老子什么事?”
話是這么說,但他心知肚明。
眼下這種狀況,倒不至于有性命之憂。多半是老母親為難了慕之,人家男朋友看不過去,拿他出氣來著。
這么一想,自己也怪可憐的。
所以,這當(dāng)中他到底扮演了個什么角色?!
為何這么卑微地成為唐瑟如棒打鴛鴦,以及情侶二人感情play的一環(huán)?
這時,周宜望了眼群山吐翠的峻嶺,一板一眼卻暗藏挑釁地回道:“聽聞容少喜歡探險,常年游走在深山密林中。既如此,且看您能否安然無恙地走出這座閑倚山。”
容秋灼不悅地瞇眸轉(zhuǎn)身,目光從身后壁立千仞的古老深山逡巡一周,磨了下后槽牙,被氣笑了!
敢這般目中無人地送他這么一份大禮,普天之下,也就那個姓裴的做得出來!
那就比比,是自己的葬禮先來還是他和慕之的婚禮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