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王府的觀玉臺上,刀已出鞘。
薛甲望著前面身著綠衣的清秀女子,刀握得更緊了。
“當”
鋒利的長刀釘穿檀木地面,也釘穿了那顆堅強的心,薛甲轉身望著遠處小橋流水,背影有些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幾個零碎的片段出現(xiàn)在他眼前,當他想看清它們時,它們卻一閃而過,只留下幾個詞語:
風雨,閃電,小巷,村莊,綠衣,面具……
這幾個詞語猛然顫動起來,像受了什么驚嚇一般,最后融合在一起—危險!
一只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頭,這感覺就像那個雨夜。
薛甲來不及多想,一把精巧匕首斜刺而出,沒有絲毫留情。
“當”
潔白折扇在電光火石之間擋在薛凌面前,與匕首相撞在一起。
薛凌額間已沁出汗水,他喊道:“薛甲,你沒事吧?”
精巧匕首悄然墜地,薛甲沒有說話,縱身躍入不遠的湖中。
水花四濺,湖面的明月瞬間破碎。宋玉樹輕嘆道:“讓他冷靜冷靜吧。”
“我和他好像見過,但記不清了,他好像和我很熟。”
綠袍女子瞳孔有些渙散,沉寂許久才說:“可能是我記錯了,對了,哪位需要易容?”
薛凌走到她身邊,后者點點頭,輕聲道:“跟我來吧?!?p> 一間整潔的臥房內(nèi),薛凌平躺在床上,綠衣女子則從梳妝臺上拿出一張臉皮,細細打量著他。
“你……叫什么名字?”
薛凌輕聲問道,“柳青?!本G衣女子答道。
“你想變成誰的樣子?”柳青問。
“隨便什么人吧,你順手就行?!?p> 薛凌望著梳妝臺上的琉璃鏡,上面的裂痕讓他觸目驚心。
無聲的半個時辰后,薛凌睜開了眼睛。
“你……”
薛凌不敢相信地指著鏡子中的自己,鏡中是一張秀麗的女子面龐。
柳青一本正經(jīng)地搖搖頭,這個人我最熟悉了,順手就弄成她的模樣了。”
“她是誰?”
柳青沉默不語。
薛凌剛起身走出屋外,就聽柳青說:“我想起來了,這個人叫柳靈秀。”
宋玉樹搖扇的動作一頓,他打量著薛凌的臉,壞笑道:“沒想到薛公子竟還有這癖好。”
這話薛凌聽得清清楚楚,頓時臉一紅,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一道白影閃過,薛甲無聲出現(xiàn),他已換了一身衣衫,白底青紋的面具和長袍穿出了幾分出塵氣質。
薛甲看見薛凌的打扮一愣,一個極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脫口而出:“靈秀?”
薛凌聳聳肩:“看來你也認識她嘍?!?p> 一片沉默。
城主府外的酒樓里,一個衣衫破舊的老道士嘆了一句:“真是一對苦命姐妹,是薛家人不留情面還是蒼天無情啊!”
坐在一旁玩弄茶杯的小道士一聽來了興趣,纏著老道士說:“師傅,給徒兒講講唄?”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老夫現(xiàn)在說,可就沒人看了?!?p> 老道士模仿說書人的口氣,任憑小道士怎么糾纏都笑而不語。
“你跟貧道這么多年,貧道還沒教你幾招武功,想學不想學呀?”
老道士捋著白須,笑問道:“那還用說,當然想學啦!”
小道士立刻來了精神,然后立馬來了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師傅你可不能反悔。”
看樣子小道士聽過老道士不少玩笑。
“不反悔,不反悔。”
老道士笑著說:“你可要好好學,等以后還得單挑整個清虛山,和真一小子叫板?!?p> “清虛山?真一小子?”
小道士一臉迷惑,而在江湖人看來這兩個名字好似兩座直插九霄的天山,無人能夠翻越。
“不說這個,師傅先教你最基本一招,就是打架的時候要喊出來?!崩系朗拷器锏匦χ?。
“喊啥?”小道士一臉狐疑。
“當然就是你用的招式了,什么“劍極八荒”“拳斷九江”之類的。”
老道士笑得更開心了。無人可知這兩個招式動輒九洲覆滅,無人能擋。
“師傅,你又騙我!”
小道士一臉的惱羞成怒,追著老道士打,老道士跑得飛快,轉眼就沒了影子。
“明天還得出攤,騙個錢可真不容易?!?p> 老道士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