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怎么就我們兩個,程宇呢?”六子坐下問道。
“沒有叫他出來,程宇現(xiàn)在忙著呢,要學(xué)習,還有妻兒要照顧,這陣子晚上就別找他了?!?p> “嘿,文豪你偏心了,我不也是有家的人嘛?!?p> “得了,哥們!你肚里那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我叫你出來就是為你著想,怕你在家給憋壞了?!?p> “嘿嘿,就咱倆吃飯冷清了些?”
“快點吃吧,菜都上來了,悶啊!今天想找你出來說說話?!蔽暮栏锌馈?p> “怎么了?”六子邊吃邊問。
“你說六子,我怎么當初不去做個白衣天使呢?多好,救死扶傷?!?p> “你現(xiàn)在不也挺好嘛,一樣也可以救人于危難,除暴安良?!?p> “算了吧,下輩子吧?!?p>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腦子壞了,今天講話怎么神神叨叨的?!绷佑行┢婀值乜粗暮馈?p> “嘿嘿,我啊,命不好啊,像歌里唱的我沒有那個命?!边呎f邊哼著歌曲。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你還命不好,你少來這一套,傻子都知道你哪一樣都不缺,如果你命不好,我們就他媽的別活了?!?p> “其實你們只看到我光鮮的一面,再說那些錢也都是老爺子的,我自己是窮光蛋一個,現(xiàn)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暫停,老爺子的還不一樣是你的,你再說我就跟你急。”
“哈哈,好,不說了,喝酒吧?!?p> “來干了。”
“滿杯干?”
“喝?!闭f完六子一飲而盡,文豪只好皺著眉頭喝完。
“晚上要不要出去玩玩?”
“今天晚上?”
“對啊,怎么,要回家陪老婆?”
“行啊,和兄弟喝酒重要,老婆就讓她在家里待著吧?!?p> “嘿嘿,那要不要給嫂子打個電話請示報告一下?”
“打什么電話?”
“怎么?你不怕回家嫂子讓你跪搓衣板。”
“她敢,我六子是什么人?。渴悄欠N怕老婆的人嗎?”話音剛落六子的電話響起。
六子急忙拿起電話說道:“老婆啊,我在外面和文豪一起吃飯了。沒有,就兩個。一會和他一起出去坐坐。你自己先休息。沒有,怎么會?要不讓文豪和你說說?”說完把電話遞給文豪,還不忘在一旁使眼色。
“喂,嫂子,你好!你好!嗯,知道。嫂子你放心。如果他不老實我?guī)湍阕崴?。啊,下手別太重。行,你說怎么著就怎么著。嗯,嗯,那好,嫂子再見!”文豪放下電話看著六子嘿嘿笑起來。
六子有些尷尬道:“你少在這里陰陽怪氣,我告訴你,女人就是這樣,我這還不是怕她到時煩我嘛?算了,和你說不清,有本事你也結(jié)婚,讓哥們瞧瞧你會是什么慫樣?!?p> “我才不中計,等著吧,我慢慢等著我心里的她,海南不是有一座望夫石嗎?我啊,等到有一天變成望妻石,正好一對,天天望著,我的妻?。∧阍诤畏??”說完他自己呵呵笑起來。
六子笑得直不起腰來,過了好一會道:“文豪,不是我講你,你到底要什么樣的女人?喜歡你的女孩快從長江頭排到長江尾了?!?p> “我告訴你,就是太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哪一個,感覺個個都很好,沒法挑,所以現(xiàn)在還光棍一個,唉!這可能就是高處不勝寒吧?!?p> “哎喲,瞧你那神氣樣。正經(jīng)點,你也老大不小了,總會遇到個自己愛的,你初戀呢?”
“初戀,留給了十四歲?!?p> “兄弟,佩服?!?p> “我是說真的,十幾歲時就苦戀她,等著她長大,后來她結(jié)婚了,可惜新郎不是我,所以我決定不再戀愛,要游戲人生?!?p> “作,再作,接著作。”
“算了,講真話你也不信,喝酒?!蔽暮罁u頭苦笑一聲,端起杯一口喝干。
“好了,信你,沒想到你還是個癡情種。過去就讓她過去吧,我們現(xiàn)在今朝有酒今朝醉。”兩人你一杯我一杯,一下子桌上的空酒瓶就有六七個,文豪搖著手道:“我先去一趟廁所。”
回來后靜靜坐在那里一聲不吭,六子望著文豪:“怎么了?”
“沒事。”說完順手抓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
“兄弟,這是我的杯子?!?p> “不好意思?!苯又闷鹱约旱谋佑忠伙嫸M。
“怎么了?上趟廁所上傻了?”
“服務(wù)員,埋單?!闭f完看著六子笑道;“這里喝酒沒意思,我們出去喝?!?p> “文豪,你沒事吧?”
“沒事,能有什么事?”文豪打斷六子的話道,有人拿著賬單進來,文豪豪爽地給完錢說:“不用找了,走吧,六子。”說完起身向外走去。
六子有些莫明其妙地緊隨其后,剛剛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就?算了,陪他喝酒去。
兩人坐車來到市內(nèi)最熱鬧的酒吧,文豪又打了電話叫來幾個朋友,幾個男人圍在一起喝酒,一會后,他們說這樣一群大老爺們喝酒沒意思,找女孩子過來一起玩。
文豪提議不要打電話就地取材,他一改往日的穩(wěn)重,主動走到那些沒有男性陪伴的女性身旁,邀請一起過來喝酒。
他形象好人長得又英俊,不到一刻功夫就找了五六個女人過來,個個都性感迷人,男人們?nèi)琊I狼般流著口水圍著這些女人。
文豪也坐在一位美艷性感長發(fā)飄飄的女人身旁,曖昧地望著她,趴在她耳邊細聲耳語,看得出女人很開心,她不時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過了一會文豪的手摟抱著女人的腰,另一只手撫摸著女人短裙下露出的大腿,女人沒有任何推卸之意,任由文豪的手在她的腰與腿上自由行走。
文豪俯在女人的耳邊呢喃,女人有些嬌羞地點點頭,接著兩人對飲一杯,然后他們也加入大家一起的游戲之中。
這時的他們有如一對親密戀人,只有透過文豪有些冷峻的眼睛里,才能看出他心中隱隱帶著一份傷痛一份孤寂。
到了凌晨一點多,大家都有些醉意,文豪摟著女人的腰,坐上車向市內(nèi)一家酒店開去,辦完登記兩人急忙進入房間,文豪將女人按倒在床上,粗魯?shù)孛撊ニ囊路?,雙手在她身體放肆地來回游走。突然女孩按住他的手道:“先去洗個澡吧?”文豪醉眼朦朧地點點頭。
“我們一起去洗?”女人妖媚道。
“你先去,我坐會。”文豪拍拍她那豐滿的屁股。
“好吧?!迸擞行┦涞刈哌M洗手間。
文豪來到窗邊點起一支煙,順手拉開窗簾望著外面,回憶著吃晚飯時看到的那一幕。
由洗手間回來的路上,透過玻璃看到父親在外面牽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司機殷勤地幫他們打開車門,上車后女人親密地把頭靠在父親的肩膀上,兩個人在車里有說有笑,接著女人旁若無人地親吻父親。
他當時真有一種想吐的沖動,其實這一切他不應(yīng)該感到奇怪,像父親這些利字當頭的商人,怎么可能甘心一生守候一個女人。
再說母親缺少個性、思維保守,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萬一哪天夫死也就從子,再加上年華已失,青春不在,現(xiàn)在的母親只是一位懦弱的花甲美人,怎會是外面那些見慣世面年輕女人的對手。
但當他真實面對這樣的畫面,他沒想到他的心里會如此難過,他感到一陣惡心,一種對父親的厭惡與反感在心底由然而生,這么多年父親在他心中高大的形象,突然間被擊得粉身碎骨。
他感覺到內(nèi)心翻江倒海般難受,胸中起伏難平,他匆忙走回飯桌前,馬上結(jié)賬走人。
“怎么了?”女人包裹著浴巾從后面抱著他,文豪放下手里的煙道:“我去洗澡,你先躺會?!彼龐趁牡匦χc點頭。
走進浴室里文豪沒有一點心情,他簡單地沖洗一下,望著鏡中的自己,他有些厭惡鏡里這個人,忍不住拿起電話撥打了家里號碼,那邊傳來母親剛醒的聲音。
“媽,是我,吵醒您了。”
“兒子,有什么事嗎?怎么這么晚打電話回來?還沒有休息啊?”電話那邊母親一連串地問候,聲音充滿了關(guān)愛。
“沒有什么?爸呢?”
“他有事出差了,你要找他?你打他手提電話吧?!?p> “不用了,我只是想問問您好不好?”
“你這孩子,半夜打電話就問這個,媽很好,你不要擔心,怎么了?聽你的聲音?”
“沒事,沒事,媽!您睡吧?!?p> “真的沒事嗎?”母親有些敏感道。
“真的,我也是剛睡醒,就想打個電話您。”
“那你也早點休息,多注意身體,有空就回來住,媽做好吃的等你?!?p> “嗯,知道了,我掛了?!?p> 文豪掛上電話,眼睛里好模糊,他馬上打開水龍頭洗洗臉,出來時女孩因為等他太久在床上趴著睡著了,文豪幫她蓋好被子后,走到窗臺坐下。
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天空,文豪癡癡地望著天上的明月,月光照耀在他身上,遠遠望去有如一座銀光色的雕像,如同海南的望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