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些許的微妙。
回到各家的河貍們手里抓著面具,和自己的父母大眼瞪小眼。
要說離鄉(xiāng)許久,沒有思念那只是不可能的。
在搖曳的燭光中看見曉閻他們的時候。
手腕滴著燈油的他們,都誤以為是自己思念成疾生出幻覺。
心自然是止不住的顫抖,甚至哆嗦著向自己的兒女走去。
燈油滴落在地浪費,卻沒有引起平日里節(jié)儉無比的他們注意。
可他們也在氣憤。
這群小崽子居然把好好的面具摘下來了!
喜怒參半,也就導致他們佝僂的站在幾人生前。
不知該罵還是歡迎,也就讓嘴皮不斷的哆嗦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你,你這臭小子!算了,先進屋吧……”
“你這妮子咋個回來了?受委屈了?”
“誒,悠之?你的臉……?”
……
當然在被攙扶住時。
溫熱的手拖著垂下的皮肉時。
當迎上自家兒女那略顯愧疚卻又有喜悅的眼眸時。
罵的話語即使能說出口,卻也不由得柔軟三分。
而看向一旁帶著蜘蛛面具的曉閻時,顯得則是有些惶恐的想要彎腰拜見。
被曉閻攔住之后,恭敬不敢漏聽一句的聽著他說話。
然后提出留宿以及恭送的建議被曉閻婉拒之后,就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曉閻將幾人陸續(xù)送回了家。
也順道得知了那一個不知道來歷,記憶破碎的家伙是東家最靠山林邊的孩子。
名叫宣膏,原住民。
而他們現(xiàn)在就是站在他家的門口。
曉閻越發(fā)覺得這名叫宣膏的人身份不得了。
記憶破碎的徹底。
要么是他比其他人更早進入美夢之中,要么就是美夢對他的榨取是最嚴重的。
通過詢問,得知是和其他人相似的時間段。
那么答案也就顯而易見了,八九成是奇特的緣由導致的后者。
美夢之中他的長廊甚至早已破碎,是漂浮在空中違背常識的真正的奇觀。
兩端的房間墻壁粉碎開來,可以在外面窺看乃至進入到其中。
被囚禁在夢想中的他更為赤裸。
木釘洞穿了他的掌心,珠粉劃過他閉上的雙眸。
黃金質(zhì)地的鎖鏈穿過缺失的心口,冰涼陷于溫熱粘稠之中將他死死鎖在十字架上。
只是把迷惑住他心的金鏈拔出,抹去遮蔽雙眸的珠粉,拔去阻礙用力的木釘。
他就自然而然的向下墜落,沿同他的夢想衰落在灰白堆之上。
那高懸的白繭破裂拖拽白絲滑落,落地一瞧,卻本就是一道空殼根本無他。
曉閻一開始就覺得對方和獨特。
甚至對方還外加了一個常見重要角色的失憶buff。
但他并不覺得自己運氣這么好,隨便一找就能找到至關(guān)重要的角色。
也因并不了解美夢的具體信息,沒有參照物作為標準不敢妄想。
所以只是一個猜測,卻沒有坐實。
或許天佑于他,命運對他有所垂憐。
又或許是這里的矛盾早就埋好,他只不過是顯眼卻并不重要的火星。
所以這宣膏是埋藏的炸藥嗎?
曉閻這般想著敲響了身前帶著潮濕發(fā)霉的木門。
等待之余,他也不由看向了一旁的山林。
它又代表著什么?
他始終不明白這山林能象征著什么?
自由嗎?
可曉閻的本能在警示自己,山林深處蘊含著危險。
自由會伴隨著危及生命的可能嗎?
就在思索之際,門略顯沉悶的吱呀開來。
稍稍敞開的門縫處,昏暗的一角露出一只窺探的眼眸。
……
“兄長……,你回來了?安心了?”
略帶埋怨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而宣膏則是茫然的聽著有些耳熟的聲音,看著那雙冰冷的眼眸詢問道:
“你是我的……弟弟?是,是……,宣至?”
他喃喃幾字之后,腦子被破碎的記憶那銳利的邊緣所刺。
疼痛令他呼吸都喘不過,也讓他腦海之中浮現(xiàn)出一個熟悉的人名來。
“我是宣至,但不是你的弟弟。”
“這位大人你們先進來吧?!?p> 宣至冷漠的說完,恭敬的對著曉閻邀請到。
順便徹底拉開了那扇木門。
曉閻饒有興致的看向了宣至和宣膏兩兄弟。
宣至依舊對宣膏懷揣兄弟之情,卻也因一些事情有所不滿。
如若不然他也不會開口就是兄長,后一句卻是冷漠的否認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也不會把帶著完整面具的曉閻放在后面招待。
宣至點燃了火爐。
柴火劈里啪啦的燃燒著,照亮了這個屋子。
也照亮了宣至遍布著半張臉的疤痕,那半張裸露沒有任何面具遮掩的臉。
也照亮了另外半張臉上,支離破碎的面具裂紋。
宣至沉默的為曉閻幾人倒上一壺綠茶,而給自家哥哥上的則是一杯清澈的水。
看著簡陋的桌面上和宣膏截然不同的茶水,曉閻不敢飲用。
低眉思索片刻,權(quán)衡利弊之后才開口道:“你沒必要提防于我?!?p> “大人,我這普普通通的泥戶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這雖然比不過你們那內(nèi)城的茶水,卻也是我們這最能拿出手的了?!?p> 宣至語氣謙卑,將自己擺在極低的位置。
明白曉閻在說什么卻故作糊涂。
卻也印證著他對于曉閻又或者是內(nèi)城人的警惕,又該說是排斥之意。
“我從灰白的夢中救下的你哥?!?p> 宣至明顯知道些什么才會將嘴死死捂住,曉閻挺想知道對方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哦,謝謝,不過我和他并不算熟絡(luò)。”
只是對方的警惕是真的令曉閻頭痛的一件事。
不過內(nèi)城人最是注重面具,畢竟是和外城那群賤民區(qū)分的手段。
所以他的手指輕輕的卡在面具的縫隙處,然后用力去撕扯。
皮與肉分離,每一處神經(jīng)都在喧囂著痛楚。
面具帶著始終都是禍害,不如暫時撕下來換取一下信任。
鮮血流淌在破了皮的臉頰上,隨著呼吸起伏的紅色沒有阻隔。
曉閻感覺到即使面具被摘了下來,但臉部僅僅是風吹就像是揉搓著辣椒粉般疼痛。
破了相,但沒關(guān)系。
回到現(xiàn)實他能養(yǎng)回來,即使現(xiàn)在他腹中的那口氣也在緩緩滋養(yǎng)自身。
他只關(guān)切這樣能否換取對方的信任。
可怖的眼睛靜靜的注視著宣至,似乎在反問這樣夠了嗎?
而對方被曉閻這一莽撞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急忙的去火爐處拿那搖曳火苗的干柴。

知曉姜語
啊,又有點寫不下去了。 這卷才十多張就倦了。 這個副本的畫風已經(jīng)有些割裂了。 該怎么推進也沒有思路。 全靠每天卡點的這些時候來想,擾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