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曲燼已經(jīng)坐在了家里的飯桌前。他還洗了個澡,換了身輕松的衣服。
在他面前,擺了好幾樣家常小菜。今天他連午飯都沒有吃,看著桌上的飯菜食指大動。
一路從混亂區(qū)域回來,竟然出奇的順利,并沒有碰到龍盛北極生物公司的人來攔截他。
到家后他就給舒微發(fā)了短信,告訴對方他愿意加入城衛(wèi)隊。
不管怎么樣,必須防備龍盛北極生物公司的人。
“可以吃飯啦!”
這時王柔端上來了最后一個番茄湯,同時她也坐了下來。
王音音興奮的不行,主動給曲燼和發(fā)了一雙筷子。
接過筷子后曲燼笑了笑,看著對面的王柔開口說:“今天謝謝了。”
王柔有些意外,然后她雙眼笑成了月牙,“能幫上你就行,不用這么客氣。你上次可是幫了我大忙,我都沒有好好感謝你呢?!?p> 曲燼本來想說,她幫的忙其實更大,但還是沒有解釋,這種事情放在心里就行了。
一會兒他就看看暗網(wǎng)上有沒有最新的消息,要是錢到賬了,就第一時間轉(zhuǎn)給王柔。
想來這筆錢,對于王柔母女的幫助是非常大的。
“曲燼哥哥今天又去哪里了?!蓖跻粢舨仍诘首由蠁査?。
對于上次楊使節(jié)找來的事情,她已經(jīng)忘記,或者是不在乎了。徹底不記仇這種事,恐怕也只有小朋友才能做到。
“今天去上班了?!鼻鸂a說。
然后他還罕見的給王音音夾了一塊排骨。
王音音一臉開心,她覺得今天的曲燼似乎話要多一點。
于是她便跟曲燼聊天,從她幼兒園最不喜歡的人,說到最喜歡的人。
從她口中曲燼得知,她最不喜歡的人叫馬笑,對方喜歡把棒棒糖吃的到處都是,還用黏糊糊的手弄臟她的衣服。
最喜歡的人是胡倩倩,對方每天都會送她一朵花。
曲燼也耐心的聽著,甚至不時回答她兩句。
這讓王柔都覺得,曲燼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樣。她猜測是不是曲燼談戀愛了,因為一個人談戀愛后,連性格都是會變的。
尤其是對于小朋友,會更有耐心。
王柔有些好奇,不知道曲燼的女朋友是誰,又長得什么樣。
愉快的一頓飯過后,曲燼覺得還是家里好呀,有吃的有喝的。月輝醫(yī)院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待的。
回到房間,他拿起床上的手機,發(fā)現(xiàn)有兩條短信。
是舒微和張軍發(fā)給他的,前者讓他明天就去城衛(wèi)隊簽合同跟手續(xù)。
而張軍發(fā)給他的短信只有兩句話,并配上了一張圖片。
“李元波死了,應該是異變嬰兒父親干的。”
下面的圖片,是一具被啃食了大半血肉的尸體,死相極為慘烈,看身高的確是李元波。
李元波肋骨摔斷了,之前在醫(yī)院里,但是因為用了一些好的基因藥物,前幾天就出院了。沒想到回家才兩天,就出了這種事。
當初那孕婦威脅的人除了曲燼之外,就包括李元波。
只是公司還有城衛(wèi)隊的人,也在李元波的家里安裝了檢測設(shè)備,并且派了人,他還是死了。
看來那只異變不簡單,這樣都找到了可趁之機。
對于李元波的死,曲燼毫無波瀾。
簡單回復了舒微和張軍后,他把手機扔在了床上,打開電腦登陸了暗網(wǎng)。
主頁上一條最新的消息,立刻吸引了他。
“5號實驗體已過境月光城?!?p> 曲燼立刻點開,然后他就看到了好幾張關(guān)于5號實驗體的照片,都是在混亂區(qū)域拍攝的。照片只能看到對方周圍的那群人,正中間依然模糊一片。
隨著他往下看,曲燼神情逐漸變得嚴肅。
下面的消息還提了5號實驗體,去了混亂區(qū)域一家廢棄醫(yī)院。
但是那家醫(yī)院充斥著強烈的精神輻射,精神輻射和5號實驗體散發(fā)的磁場碰撞后,相機拍不到任何畫面,只能看到扭曲的一團。
這讓曲燼陷入了思量,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就沒有人看到他將異變根源給了5號實驗體。
那么龍盛北極生物公司,必然會找他的麻煩。
從鐘瑤口中他得知,月光城有一個叫彭東的人,對方是龍盛北極生物公司在月光城的爪牙。
曲燼向來不喜歡坐以待斃,決定先找到這個彭東。
他認識的人里,就有一個叫彭東,他今天晚上就準備查查對方。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接著他又查看了一下他賣出去的消息,錢款有沒有到賬。讓他失望的是,目前還沒有。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今天他看到5號實驗體的時候,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里牽著任何線。
不過他卻有新的收獲,那就是5號實驗體跟其他人交流的方式,是通過某種媒介,然后直接表達心中的想法。
這應該也是一條重要的信息,說不定很值錢。
只是曲燼暫時不能賣出去,不然他也會讓很多人產(chǎn)生興趣的。能跟5號實驗體交流,這本來就足以震撼了。
那些人要確認他給出消息的準確性,恐怕需要不短的時間。
不過他倒是爽快,立刻確認了暗網(wǎng)上賣給他關(guān)于鐘瑤信息那個人的消息是準確的,十萬塊錢就成功到了對方的賬上。
就在這時,曲燼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拿起來一看,是彥小姐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
“到家了嗎?”
曲燼心中一緊,他又想起了摩托車的事情,讓他非常的愧疚和心痛。
他今天回來的時候,途徑哨所時還特意問了一下城衛(wèi)隊的人,有沒有看到他的摩托車被人騎回月光城里。
但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上次彥小姐送他花,他用死咒直接弄死了。這次送他摩托車,他第二天又丟了。要是讓對方知道,肯定會不高興。
思來想去,這件事情他還是決定告訴彥小姐。
于是他回復了一條:“到了?!?p> 只是半分鐘,彥小姐又回復了他:“到了也不知道給我發(fā)條消息報平安?!?p> 曲燼就算再直男,也看出了彥小姐是在關(guān)心他。
于是他回復:“剛到不久?!?p> 想了想后,他開始飛快的打字:“彥小姐,我今天把車丟了?!?p> 但是他覺得不行,叫彥小姐太生分,而且他的語氣感覺不出歉意,于是改成:“彥如歌,有一件事情很抱歉,我今天把車丟了?!?p> 可最后一句似乎又有點理直氣壯,他再次修改:“彥如歌,有一件事情很抱歉,我今天不小心把車丟了?!?p> 曲燼覺得這樣還不錯,于是發(fā)送了過去。
同時他的心中開始忐忑,不知道彥小姐會說什么。
“什么時候丟的?”對方問。
曲燼連忙回復:“應該是上午吧,具體時間我也不確定?!?p> “車上安裝了衛(wèi)星定位系統(tǒng),我們可以查查?!睂Ψ交氐?。
曲燼心中大喜,沒想到他的車上居然還有定位,于是他立刻回復:“那我馬上過來?!?p> 彥小姐卻說:“明天吧,今天我家里有人,不太方便?!?p> “家里有人?”
“不太方便?”
曲燼詫異。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居然產(chǎn)生了一種有點堵的情緒。
他非常的好奇,又或者是非常的在意,想要知道彥小姐家里到底是誰。
于是他連忙敲出了幾個字:“有誰在你家里嗎?”
但想了想后,曲燼又覺得這么問似乎不太好,畢竟這是彥小姐的私事。
起碼糾結(jié)了兩分鐘,曲燼才回復了對方一個好字。
同時曲燼還想到,對方家里有人,于是約他明天再去,說明對方家里的人,恐怕今晚上都不會離開?
這讓曲燼越發(fā)的想搞清楚。
不過這時他突然反應過來,他是不是太在意了?
于是壓下了心中不斷滋生的雜念,收拾了一下后,換了身衣服就出門。
趁著現(xiàn)在,他正好可以去查查他認識的彭東。
對方的住址他雖然不知道,但是公司肯定有。
離開小區(qū)后,他坐上了出租車,并且在距離公司還有一段路的時候,就下車進了城軌車站。
城衛(wèi)隊和公司的人都在保護著他,他出來大家肯定知道,但應該沒有人跟著,只是他還是需要防備一下。
一進車站,曲燼就使用了隱身咒,然后逃票進了列車車廂。
還好現(xiàn)在人少,所以不擁擠,否則他肯定就原形畢露了。
二十分鐘后,從公司內(nèi)出來的曲燼,依然選擇乘坐城軌前往目的地。他已經(jīng)查到,彭東的家也在外城。
又過了半個小時,曲燼依靠隱身咒輕松進入了一棟小區(qū),然后是單元門,最后是電梯。
最終他站在了一扇房門前,這里就是彭東的家。
看著緊閉的房門,曲燼有些犯難。
他的詛咒不少,但是卻沒有能穿墻的。所以要怎么進去,是個不小的問題。
就在他在思考著用什么辦法時,他突然聽到了從房間里,傳來一對男女的歡笑聲,而且還在向著房門靠近。
曲燼立刻站在了一邊。
過了一會兒,他就聽到房門打開了。
“好了,今天就到了這里吧?!币粋€讓他覺得熟悉的女人聲音傳來。
接著身材很好,留著大波浪發(fā)型的黃蕓走了出來。
另外一個戴眼鏡的光頭男人,笑著跟在黃蕓的身后。
對方長得很高,正是公司的副總彭東。
兩人出來后,只見彭東將黃蕓給壓在了墻壁上,低著頭開始親吻。
曲燼眼角挑了挑,然后從打開的門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兩人親吻了好一會兒,黃蕓才推了推彭東,當彭東意猶未盡的松開她,只聽黃蕓說:“明天我還要工作呢,就先走了?!?p> 彭東壞笑著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黃蕓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向著電梯走去,一邊走她還拿出了口紅補了補妝。
只聽她身后的彭東說,“繼續(xù)試試他,沒有男人不喜歡女人的,尤其是送上門的女人?!?p> 黃蕓白了他一眼,“知道了?!?p> 目送她進了電梯,彭東才轉(zhuǎn)身回到屋子里。
這時他沒有發(fā)現(xiàn),在客廳的一個角落中,一直站著一道人影,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彭東先是用一只大號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后端進房間坐在電腦面前。
因為他是獨居,所以沒有關(guān)門。
這時他輸入密碼打開電腦,將一個文件夾給點開,里面是八九張照片。
曲燼慢慢走過來,站在了彭東的身側(cè)。
他看到這些照片中,第一張居然是他的,而且還有個編號,一號。
其他照片中,他看到了彥小姐、張老爺子、以及李元波。
除了他們四個犀牛公司的特殊人員之外,另外四五個人他并不認識。而且每人都有不同的編號。
這時彭東點開了李元波的照片,然后將照片通過郵件的方式,發(fā)送給了一個人,并配上了文字信息:“6號目標已死亡?!?p> 然后他就刪除了李元波的照片,然后端起紅酒嘗了一口。
讓曲燼一驚的是,對方喝酒時伸出了長長的舌頭,而他的舌頭居然是一條猩紅的蛇,還在吐著信子,發(fā)出呲呲的聲音。
這條蛇從彭東嘴里滑了出來,浸泡在了大號紅酒杯中,貪婪的游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