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彥小姐出事

　　這張老伯被挖眼睛都已經(jīng)一年多了，這點時間雖然不算長，但是要熟悉家里的環(huán)境肯定不成問題。對方家里面整齊干凈，但是走路卻要用導(dǎo)盲棍，就是一個極大的破綻。

　　而不排除一些異變，會偽裝成受害人。

　　聽到彥小姐的話，張老伯似乎沒有任何波動，而是抹了抹眼淚，“都是社區(qū)每周會派人來打掃。我養(yǎng)了一條叫旺財?shù)男」罚鲜撬奶幣軇樱驳沽瞬簧俚淖酪?，摔了兩次后，我就用上棍子了。?p>　　“狗呢！”

　　彥小姐繼續(xù)問。

　　張老伯說：“昨天還在，今天就不見了?！?p>　　“不見了？”

　　張軍有些懷疑。

　　然后他悄悄從張老伯身側(cè)，踏進(jìn)了房門。

　　這個一套一的居室并不大，他去了廚房、廁所、房間、還有堆滿雜物的陽臺檢查。

　　最后他在張老伯睡覺的床底下，看到了一只黃色的中華田園犬。

　　這是一只小狗，這時仰面躺著，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張軍靠近后，聞到一股特殊的臭味。

　　應(yīng)該剛死不久，不然臭味早就散開了。

　　他從旁邊隨手拿起了幾份過期很久的報紙，將那只小黃狗包起來。

　　走出來后，曲燼三人看到他手里小黃狗的尸體，也大都明白了什么。

　　“哎……”

　　彥小姐一聲感嘆。

　　她取出了兩百塊錢，放在了張老伯的手里，“這兩百塊錢你拿著吧?！?p>　　說完后，她就轉(zhuǎn)身下樓。

　　彥小姐平日里看起來比曲燼還要冷酷，可實際上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能在異變橫行的年代，保持這份心腸，是非常難得的。

　　張老伯握著錢，向著門口的三人不斷拱手說著感謝。

　　“回去吧。”

　　張軍向著他揮了揮手，然后把門關(guān)上，雖然張老伯也看不見他的動作。

　　至于張老伯養(yǎng)的狗已經(jīng)死了的事情，他們沒說，不然這位張老伯恐怕又會傷心很久。就讓他以為，他的狗丟了好了。

　　四人離開后，在小區(qū)外面上了信息移動車，放出去的無人機也被收了回來。

　　“怎么樣！”

　　一上車，張軍就向著彭東詢問。

　　這時彭東坐在一個年輕員工面前，對方操作的電腦屏幕上，還播放著張老伯的畫面。

　　張軍的胸口，是攜帶了攝像頭的，不但在他們調(diào)查的過程中直播，并且還錄像。

　　另外一臺電腦上，則顯示著各種指標(biāo)和數(shù)據(jù)，還有一些是對張老伯臉部表情的分析。

　　“測謊儀顯示他沒有說謊。”電腦前的員工說。

　　“下一個吧。”彭東轉(zhuǎn)身拍了拍身后司機的肩膀。

　　車輛起步，前往了下一個受害人的位置。

　　即使是受害人，每一個他們也要全方位細(xì)查。只有這樣，才能找出城衛(wèi)隊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的線索。

　　……

　　一個小時后，在一棟新修的小區(qū)內(nèi)，曲燼四人來到了一家住戶的家里。

　　這是一個一套二的居室，房子剛裝修不久，家具也很新。在墻上還貼了不少的喜字和氣球，看得出住戶是一對剛結(jié)婚的新人。

　　這時曲燼還有張軍兩人坐在沙發(fā)上，面對一個年輕女人。

　　對方二十出頭，皮膚有點黑，容貌也普普通通。

　　她帶著一副墨鏡，臉色極為憔悴。

　　在墨鏡下，她的眼窩發(fā)黑，并且深深凹陷，上下眼皮無法合攏，留下了一條黑色的縫隙，里面沒有眼球。

　　她就是挖眼怪人的第二個受害人了。

　　曲燼等人到來后，給她做了不少的思想工作，對方總算愿意開口。

　　沉默很久，只聽這個年輕女人說：“當(dāng)時是晚上十一點，我剛剛跟老公親熱完，他躺在床上沉沉睡著了?！?p>　　“我去洗了個澡，剛走進(jìn)房間，就感覺到四周一片漆黑。我害怕著叫了一聲我的老公，但是卻沒有回應(yīng)。”

　　“然后我感覺到身體開始變緊，仿佛被什么東西從四面八方勒住，讓我動彈不得?！?p>　　“接著就是兩根手指，插入我的眼窩，將我的眼珠摳了出來。我的眼珠被拿到了我的面前正對著我，然后我通過自己的眼珠，看到我凄慘的樣子?！?p>　　說到這里，這個年輕女人的身軀在輕輕顫抖，墨鏡下面有兩行淚水流下。

　　這時小光正抱著探測儀，在她的家里四處探測。

　　彥小姐站在陽臺的位置，雙手抱在胸前，背靠著陽臺面向眾人。

　　“你是說，那天你老公也在？”張軍詢問。

　　只有他和曲燼，坐在這個女人的對面。

　　“他的確在，可是他睡得太死，而且他后來回憶說，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闭f到這里，這個年輕女人的臉上和語氣中，還有一絲明顯的怨恨。

　　“其實你也不用對他責(zé)怪，”張軍說，“因為很多受害人遇到挖眼怪人的時候，身邊都有人，只是挖眼怪人出手時，他們的身邊人全都毫無察覺?！?p>　　聽到這里，曲燼大有深意看了張軍一眼。

　　年輕女人張了張口，似乎想要問他是真的嗎，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因為問了又能如何，就算當(dāng)初那件事情不怪她老公，但是從這段時間，她老公對她越來越冷漠，她也有一種心寒。

　　她知道，她這輩子已經(jīng)毀了，不但是她的眼前將陷入黑暗，她的人生也同樣如此。

　　“當(dāng)時挖眼怪人出現(xiàn)的時候，你還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張軍再次詢問。

　　“特別的感覺？”年輕女人想了想，然后搖頭，“沒有?！?p>　　“比如有一股冷氣進(jìn)入自己的體內(nèi)之類的?！睆堒娞嵝选?p>　　這一次，年輕女人終于想到了什么，“你這么一說，好像當(dāng)時的確有一種很冷的感覺?！?p>　　“可以具體說說嗎。”張軍精神一震。

　　年輕女人想了很久，然后搖頭，“具體不記得了，只是有印象，的確有一股冷意進(jìn)入我的體內(nèi)?！?p>　　張軍看了看其他人，大家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后，他說了幾句關(guān)切的話，就起身離開了。

　　臨走時，曲燼看了看墻上好幾處釘子，不出所料的話，這些地方原本應(yīng)該掛著兩人的新婚照片，但是現(xiàn)在都被年輕女人的老公給取了下來。

　　接下來，他們?nèi)グ菰L了第三個受害人。

　　那是一位中年老師，教初中語文。

　　她是在晚上回家時，剛走進(jìn)單元門，就被一股仿佛黑夜一樣的東西給籠罩。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跟第一個張老伯，和第二個年輕女人一樣。

　　只是后來調(diào)查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在她受害的過程中，有好幾個同一棟的居民，都進(jìn)出過單元門，但誰都沒有看到這個語文老師。

　　仿佛被看不見的黑暗籠罩后，她就消失在了樓道中。

　　調(diào)查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是下午快五點，調(diào)查組沒有停下，準(zhǔn)備再去走訪第四個受害人，才結(jié)束今天的工作。

　　第四個受害人是一個工人，是在工廠工作時遇害的，受害情形和之前的三人一樣。

　　調(diào)查完畢后，調(diào)查組也算有些收獲。那就是至少確認(rèn)了這些人在受害時，都有一種被陰冷氣息入體的感覺。

　　這一條線索，是之前城衛(wèi)隊都沒有查出來的。

　　接下來，他們就要回去推測和研究，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了。

　　結(jié)束調(diào)查后，犀牛公司組織所有人去了一家中餐館簡單吃了晚飯，然后就送彥小姐和曲燼回去。

　　剩下的人還要回公司開會，分析今天的所有情報。

　　送走彥小姐后，在車上曲燼陷入了沉思。

　　雖然今天只是調(diào)查了四個人，但是隱隱的，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

　　只是當(dāng)他想要抽絲剝繭，又無法將那個東西給準(zhǔn)確的抓在手中。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喂！”

　　就在這時，張軍的電話響了，然后他接了起來。

　　下一刻他就臉色大變，“什么？我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后，他焦急的對司機說：“快掉頭，去彥小姐家！”

　　司機只說了一聲抓穩(wěn)了，然后直接一個雙實線掉頭。

　　“怎么了？”

　　彭東問他，他差點從椅子上被甩出去。

　　“挖眼怪人去了彥小姐家！”

　　說話時，張軍雙手同時抓住扶手，魁梧的身形才能在飄逸的車廂內(nèi)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