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山巔,魈和鐘離站在一起,看著孤云閣前辰石喚出層巖全力清散奧賽爾的雨幕。
見那怒濤中,辰石持槍巍然屹立的樣子,魈總算放下心來,道:
“帝君大人讓我把貫虹之槊交給辰石,是真的打算徹底退下神位么。”
鐘離笑了笑道:“起初,我還并未徹底下定決心,因為我還不卻定,璃月若是突然失去我的庇佑,有沒有能力自己面對風(fēng)雨?!?p> “在這其中,辰石和凝光,就是我決定下來的關(guān)鍵之人。”
“為何是他們?”魈不解。
鐘離接著道:“七星之「天權(quán)」職位,凝光稱得上是歷代最出色的,如今坐在這個位置,全靠她自己的努力,心氣過人,身為女子卻有著獨斷的能力。她,就代表著璃月權(quán)利的巔峰。
辰石呢,別看他整日大大咧咧。一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但其心性「深不可測」,其實力之遠(yuǎn)超想象,稱他為神下第一人也不為過,可以說是璃月武力的巔峰?!?p> 鐘離欣慰的看著海面上面的群玉閣,“方才若是凝光為保群玉閣退避三舍,還是辰石貪生怕死不敢應(yīng)戰(zhàn)。二人中若有一人退讓,我便會出手鎮(zhèn)壓奧賽爾,回歸神位,重新收回權(quán)利,我必須保證璃月的天權(quán)和最高武,都心系璃月。
“我很高興,他們沒有讓我失望,貫虹之槊交給辰石,也算是為他的力量添一份力,再說了,這不是你問我要求,作為保密我的身份的契約籌碼么?”鐘離笑著看著魈。
“是我僭越了……”
鐘離輕聲一笑:“無妨,你能為朋友有如此改變,我很欣喜。情感,是人、仙、神都共同的地方,不要把自己當(dāng)成工具,在乎你的人,比你所知的還要多?!?p> 魈沉默不語。
鐘離又道:“罷了,我還有事,要先一步離開,戰(zhàn)后,眾仙那里我會跟他們解釋的。你若是想要出手相助,那便去,作壁上觀也無妨?!?p> “璃月還是那個璃月,人卻已經(jīng)不是那些人了。磨損……呵,今日過后,我便也能像那位風(fēng)神一樣自由自在了?!?p> “恭送帝君?!?p> 山上只剩魈一人獨立,他目光狹長看向遠(yuǎn)方,沒人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仙神的時代……就這樣過去了么……”
………………
孤云閣前,隨著辰石的出現(xiàn)擋住了自己的攻擊,奧賽爾頓時怒不可遏,攪動著風(fēng)浪,四只頭首仰天長嘯。
電閃雷鳴,狂風(fēng)巨浪。
辰石于波濤海浪上穩(wěn)踏石尖。
一甩手中貫虹之槊,輕喝道:“要上了!”
石柱頓時沖天而起,迎著漫天雷暴直奔奧賽爾,一擊破開風(fēng)浪,辰石的身后光芒乍現(xiàn)。
揮動著長槍,密密麻麻的巖槍懸浮在他身后,辰石一腳踏出踩破洶涌而來的巨浪,巖槍齊射,穿破了雨幕,整齊的轟在奧賽爾的身上。
奧賽爾認(rèn)出了辰石手中的貫虹之槊,當(dāng)年摩拉克斯正是用這槍釘死它同族無數(shù),最終將它釘在孤云閣底,千年不見天日。
吼??!
奧賽爾頓時失去了理智,張開巨口咬向辰石。
辰石捏著貫虹之槊,意念一動。長槍頓時延伸至百米,果斷粗暴的砸落在奧賽爾頭上。
聲比炸雷,一記重?fù)魥W賽爾挨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副首被直接砸進(jìn)了海里。
辰石立刻調(diào)動巖石,從海底伸出一只巨大的巖手攥住了那顆副首。
一掉頭槍尖朝下,全力擲出巖槍,狠狠地釘在副首的頭上。
奧賽爾痛苦的嘶鳴,口中醞釀狂暴的吐息攻向辰石。
辰石不慌不忙,腳踏著石柱閃轉(zhuǎn)騰挪,喚回貫虹之槊,再次幻化成巨大的巖槍刺出。
身軀龐大的奧賽爾根本無法躲閃,只能噴以吐息竭力抵擋。
貫虹之槊爆發(fā)出強(qiáng)大的神力,曾為帝兵的威能無可匹敵,神威浩蕩,破開吐息直插首口,崩碎了奧賽爾的頭顱。
短短瞬息之間,奧賽爾的三只副首重傷一只,死亡一只。
“好??!”
“牛批!”
“辰石!好小子干得漂亮!”北斗站在死兆星的船頭大喝出聲。
周圍的人有些發(fā)愣,“唉,居然是辰石嗎???”
“啊,辰石嗎?我以為是巖王爺!”
“腦子糊涂了吧,巖王爺不是已經(jīng)駕崩了?!”
“無妨!辰石給爺殺!”
“宰了那只畜生!”
“小心!”
忽然,剛剛被釘殺了一顆副首的奧賽爾瘋狂的扭動身軀,幾條龐大的觸手突然沖出海面,緊緊纏繞住貫虹之槊。
辰石拉扯不及被帶了一個趔趄,這時一根觸手從詭異的角度抽來,等辰石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
危急關(guān)頭,三只弩箭疾射而來,越過辰石直接轟爆了這根觸手,奧賽爾又是一聲悲鳴。
觸手倒是沒關(guān)系,這歸終機(jī)的弩箭卻是嚇出辰石一身冷汗。
凝光驅(qū)動這著群玉閣飛來,她笑著道:“不要顧著自己逞威風(fēng)啊?!?p> 辰石回過神來,對凝光投以謝意,立刻飛遠(yuǎn)身位落在群玉閣上。
“辰石!”派蒙興沖沖的飛過來,圍著他轉(zhuǎn)圈:“你剛剛!好~厲害!”
彩虹屁夸的辰石都有些臉紅了。
熒也迎了過來,對于辰石剛剛表現(xiàn)出的戰(zhàn)力表示震驚。
留云借風(fēng)真君突然道:“小子手中拿的,莫不是巖王帝君的貫虹之槊?”
理水疊山真君也是一臉好奇。
“我與那荻花洲的護(hù)法夜叉魈是好友,這槍,是他送給我的?!?p> 眾仙恍然大悟,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除卻失蹤的那位,魈乃是當(dāng)世唯一幸存的護(hù)法夜叉,帝君也曾送他專武和璞鳶,貫虹之槊在他那倒也合理。
唯獨那位鹿形的削月筑陽真君皺眉頭看著他,倒不是因為貫虹之槊,而是對辰石的本身有些懷疑。
“不可能有人類能如此近距離毫無壓力的直面遠(yuǎn)古魔神的威壓…那就算是仙人也無法輕松承受…你究竟是誰?”
突然的質(zhì)問一時間讓現(xiàn)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削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先不管這孩子的身份,如今我們要面對的是奧賽爾,現(xiàn)在不是你懷疑的時候?!逼祭牙殉雎暤馈?p> 削月筑陽真君卻道:“他的來歷實在可疑,從未知道璃月有他這一號人,而且奧賽爾的重現(xiàn)……”
“仙家莫不是被一個人類的蓋過風(fēng)頭,籍此宣泄不滿?”刻晴持劍直言。
“不知小子何時觸怒過仙家,小子在這賠個不是?!背绞彩切σ饕鞯牡?。
他姿態(tài)放的很低,但是卻將削月筑陽真君架在了火上。
“削月!”理水疊山真君直言道:“收起你的多疑,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凝光淡淡的道:“辰石是在璃月長大的人類,我可為其保證。若果仙家非要問理,可否等鎮(zhèn)壓了奧賽爾后,再談此事?”
“這……”派蒙有些亂了,“這怎么回事啊,我們不是應(yīng)該一起對付那個大章魚嗎?為什么剛剛立了大功的辰石卻要被指責(zé)?”
“派蒙說的對?!备视晟锨皳?dān)憂的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盡快的鎮(zhèn)壓奧賽爾,辰石先生的到來,可為我們的勝算添上一筆籌碼,現(xiàn)在不是糾纏他身份的時候!”
“那,好吧,是我意氣多疑了?!毕髟轮栒婢畔铝送浦畡?。
眾人這才回頭看去,奧賽爾四周的觸手仍然在攪動風(fēng)浪,它已經(jīng)喚起水遁,環(huán)繞在它的主首上,正充滿怒火的看著群玉閣上的幾人,特別是那個手持貫虹之槊的辰石……
“這下不好辦了,剛才我出其不意才能斬它一首,如今它對我已有足夠的戒心,我很難再靠近它。”辰石站在陣臺上,眉頭緊皺的看著奧賽爾。
他可不會從剛才的戰(zhàn)斗中就自大的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能匹敵魔神了。
漩渦之魔神奧賽爾,千年前云來海的水下霸主,怎么能如此小看它。
“目前的辦法就是斬它主首。”削月筑陽真君沉沉的道:“他那兩根副首很麻煩?!?p> 凝光冷然道:“那就先斬它副首,再逐一擊破。”
辰石點了點頭,“我會用巖石控住它的身軀,眾仙家再用歸終機(jī)逐個擊破。”
辰石喉嚨干澀的看著歸終機(jī),雖然預(yù)兆可怕,但是剛才看到弩箭的速度,辰石覺得只要保持著一定范圍,就算預(yù)言中的一幕發(fā)生,他有自信躲開弩箭。
“甚好?!毕髟轮栒婢恢菫閺浹a(bǔ)剛才的錯言,表現(xiàn)的尤為活躍。
“那便,戰(zhàn)吧?!?p> 眾仙歸位,與群玉閣上的所有人一齊匯聚著歸終機(jī)的弩箭。
辰石踏著石柱一步當(dāng)先,掠至近海,目光灼灼的看著奧賽爾。
辰石率先發(fā)動攻擊,神之眼耀動,揮手間,海水劇烈翻滾起來,數(shù)根巨大的巖柱撞破海面沖向奧賽爾。
奧賽爾揮動觸手緊緊纏住巖柱,寸寸收緊,瞬間就將石柱崩斷。
于漩渦中迸射出激流,辰石翻身躲開,落至低處讓開身位。
歸終機(jī)蓄力完成,三根威力龐大的弩箭直指主首,帶著駭人的威勢破空而來。
奧賽爾故技重施,想用副首逐個抵擋,卻忽然感覺身形一滯。
辰石控制著巖蔓將副首緊緊箍住。
吼?。。。?p> 弩箭如愿以償?shù)膿糁幸?,先前被巖槍釘中的副首瞬間炸裂,弩箭穿透過去釘在了主首上,但是被它的元素護(hù)盾所抵擋,只是打出一道傷口。
奧賽爾的頭顱只剩兩只。
派蒙高興的喝彩?!昂?!弄死它!”
“就這樣再來幾次!”
歸終機(jī)重新蓄力。
奧賽爾看出了辰石的難纏,揮舞著觸手應(yīng)付著辰石,轉(zhuǎn)頭對準(zhǔn)了群玉閣,瞳眸閃動,亢頸顫抖,喉中光點匯聚,恐怖的威力向四周涌動。
它要快點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
群玉閣上的人都心中一沉,刻晴被這股威壓蓋的直不起身子,派蒙更是直接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仙人們的氣勢被撼動,歸終機(jī)發(fā)出零星的晃動,氣息暴亂。
“不好,它又想來那招!”
“辰石!”
“來了!”辰石揮槍斬斷觸手,踩著石柱迎風(fēng)而上,自負(fù)一人擋在群玉閣前方。
那奧賽爾此時卻攻勢突變,口中醞釀的元素力陡然化作一道刺眼的利劍,劈開天穹斬向群玉閣。
“什么!”眾人大吃一驚?!安皇悄莻€招式了!”
這記元素利劍威力十足聲勢浩大,沖破了蒼穹,蕩開了大海,暴風(fēng)轟然涌動,海水被震開兩半,連海底的石床都清晰可見。
辰石臉色大變,瞬間展開命之座,天干座命星閃耀,元素力磅礴而出。
一道道石墻層疊而起,擋在前方。
奧賽爾竭盡全力的吐息!
元素化為的利劍徑直轟在石墻上,摧枯拉朽般撞破第一堵石墻后威力不減連連破障。
第二道……第三道……
層層突進(jìn)勢如破竹!
隨著最后一堵石墻轟然炸開,辰石被震的氣血逆流,他咬牙屏息不退反進(jìn),身后命之座瘋狂旋轉(zhuǎn),貫虹之槊熠熠生輝。
撐開四方護(hù)盾,匯集元素力于雙手,頂在前面,辰石竟以身擋劍。
元素力與元素力的碰撞震天憾地,暴風(fēng)吹翻了大海,卷起海底的沙石,吹垮了群玉閣樓,震的天衡山都崩出裂縫。
萬丈雷霆下,天空上層層密布的烏云被一分為二,陽光從中間灑落下來照射在這片大海。
“呀啊啊?。。。。 ?p> 鋒芒四射,碰撞的光芒將辰石完全吞噬,他震聲怒吼,身上的衣物寸寸撕碎,腳下的石柱龜裂,卻不退半步。
斬破天門的劍光被他這樣阻在身前,再難進(jìn)分毫。
海水倒灌,沖到了天衡山上,打濕了魈的衣衫。
璃月港碼頭已經(jīng)被完全淹沒了,船只被沖到了岸上,死兆星剛修復(fù)好的桅桿沖破三號船塢的頂棚又當(dāng)場折斷。
百姓們早已退居上壁,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震撼人心的場面,所有人都啞口無言,揪心的看著戰(zhàn)場。
香菱紅著眼睛,捏緊了鍋巴手。
鍋巴擔(dān)憂的看著前方。
“咕……”
辰石你這家伙,給我撐住啊……
轟?。?!
隨著最后一口能量噴出,奧賽爾終于難以支撐這般威力的吐息,耗盡全力的它不可置信的看著擋住了攻擊的辰石,心中首次泛起了無力感。
浪潮回涌,沖刷著它龐大無力的身軀。
在奧賽爾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四周巖石忽然暴起,化作一只巨手死死的捏住它的亢頸。
奧賽爾傻在當(dāng)場,“這人……居然還能反擊?”
風(fēng)暴還在肆虐,辰石腳下的石柱早已化為齏粉。
他衣衫襤褸,低著頭靜靜地浮在空中,天干座命星變得漆黑。
沒有只言片語,忽的抬腿邁出便一步登天。
他輕輕的伸出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海變得平靜,雷霆終于止歇。
然而這只是暴動前的寧靜。
山巒劇烈顫動,大地開始崩裂,一顆顆沙礫,一塊塊巨石緩緩飛起,化為流光飛向天際,匯聚在辰石的上空。
天衡山開始崩塌,散落的巨石倒飛,在天上碰撞,擠壓,最終緊緊的合在一起。
越來越多的碎石飛起,如同爆炸的煙花又倒回在一起。
轉(zhuǎn)眼過后,一座巨大不見其頂?shù)纳椒屐o靜地懸在天上,浮在辰石手上,投射下的陰影籠罩了這片海,蓋住了璃月城。
陰沉的天空頓時暗如極夜。
此時的奧賽爾渾身顫抖忘記了掙扎,驚恐的看著天上的「辰石」。
辰石緩緩的睜開眼,迸發(fā)出古老而沉重的威壓席卷八荒,眼中的瞳孔赫然變成金色的豎瞳,手化為爪,臂生龍鱗……
干澀而又沙啞的聲音:
“奧賽爾,你,可以去死了。”
梟扉
昨天大伙展現(xiàn)出的熱情讓我很害怕,害怕這章寫崩了不能滿足預(yù)期,前幾段寫的迷迷糊糊的,好在最后終于找回了感覺。 辰半仙崛起時刻!我看誰還敢說我家主角是傻孩子。搬山警告! (看完了不要吝嗇手里的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