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媽媽的寶貝當(dāng)然是最乖最乖的
喬安安一下子愣住了,喉嚨慢慢哽了起來。
以前不是沒有人在君君面前說過這些字眼,但那時候君君還小,對這些惡毒的話語懵懵懂懂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小朋友長大了,也開始對這些字眼生出好奇心了。
喬安安卻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難道說,因為你是媽媽和一個不認(rèn)識的叔叔生出來的,因為媽媽連你爸爸是誰都不知道,所以別人才這么說你?
有些真相太殘酷,不是這個年齡的孩子能承受的。
好一會兒,喬安安才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輕輕捏了捏君君軟乎乎的小臉,笑著道:“這個詞是不好的話,意思是這個小朋友太調(diào)皮了,所以君君以后要乖乖的啊。”
君君懵懵懂懂地聽完,忍不住皺了皺小鼻子,抗議道:“君君才不調(diào)皮,君君可乖啦,君君才不是孽障!”
“咳!”
見周圍的人立刻朝他們投來了驚愕的目光,喬安安立刻輕咳一聲,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道:“君君,這個是不好的詞,乖的小朋友都不會說哦。
你想想,你被人這樣說,是不是很不開心?”
喬緋君小朋友一愣,嘟了嘟嘴道:“嗯,很不開心。
君君明白了,君君是乖的小朋友,君君不說了。”
見這小屁孩一臉認(rèn)真地說著自己是乖的小朋友,喬安安終于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抱緊軟乎乎香噴噴的小寶貝,輕聲道:“嗯,媽媽的寶貝,當(dāng)然是最乖最乖的。”
……
另一邊的喬家。
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掛了電話,喬國良愕然了好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把手機(jī)往面前的紅木茶幾上一拍,咬牙大罵。
“這不孝女,現(xiàn)在竟然還會掛我電話了!也不知道這些年她在外面都是跟什么人鬼混在一起!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好了,別氣了,氣出什么好歹來怎么辦。”
一旁的關(guān)秀琴立刻伸出手輕輕撫著他的背,嬌嗔道:“安安也不是第一天這樣了,你還沒習(xí)慣?。磕闶撬H爸還能生生氣,我這身份可尷尬了,連生氣都不敢。”
喬國良瞥了身旁雖然上了年紀(jì)但風(fēng)韻猶存的女人一眼,慢慢平復(fù)了心里頭的怒氣,道:“委屈你了,這丫頭別的跟我不像,就倔這一點(diǎn),跟我是一個模板印出來的。
這些年,你為她也操心不少,這些事我都是看在眼里的?!?p> 關(guān)秀琴眼眸微閃,輕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不過也不怪她,在她眼里,我大概是插足你和她媽媽的第三者,恨我都來不及了,又怎么可能……”
“胡扯!”喬國良立刻打斷了她的話,道:“在我認(rèn)識丹媛前,我們早就分手了。
是我后來跟丹媛沒感情了,才跟丹媛提出離婚,哪有什么第三者不第三者的!”
關(guān)秀琴嘴角微揚(yáng),眼簾微合,掩蓋其中的得意。
跟喬國良周旋了這么多年,她又哪里不知道,他是個有著極重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從來不會認(rèn)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在他面前,只要一個勁的示弱就行了,要是她太強(qiáng)勢,反而會惹他厭,就像那個小賤人的媽一樣。
“你是這樣想,安安可不是這樣想啊?!标P(guān)秀琴輕嘆一口氣,道:“不管怎么說,她后面一味跟你作對,甚至逐漸變得荒唐有我一部分責(zé)任在里面。
我已經(jīng)不執(zhí)著于安安接受我對她的好了,但我是真心希望她能找到一戶不介意她過去的好人家,得到幸福。
我也說句心里話,我這么操心安安的人生大事,不僅僅是為了安安,也是為了心美。
你知道的,徐浩以前跟安安……
現(xiàn)在他跟心美在一起,兩人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但心美經(jīng)常跟我說,她覺得對不起安安,在安安得到幸福前,就算她跟徐浩結(jié)婚也會良心不安的。
你說我能怎么辦呢?唉……
誰知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不介意安安過去的蔣呈,安安卻這樣對人家,按理來說,蔣家的情況比我們家還好一些,安安嫁過去是高攀了。
要不是蔣呈剛從國外讀書回來,國內(nèi)的女孩兒沒認(rèn)識幾個,他媽媽又急著抱孫子,安安還沒那個機(jī)會?!?p> 喬國良越聽,臉色越是陰沉。
關(guān)秀琴看了他一眼,繼續(xù)道:“幸好人家蔣呈大度,不跟安安計較這件事。
而且剛剛蔣呈跟我說,他對安安還挺有好感的,他在國外待久了,就喜歡這種有個性的女孩子,只是,他擔(dān)心安安不愿意接受他……”
“那孽障有什么資格不愿意接受!”喬國良立刻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又是狠狠一拍桌子,“人家不嫌棄她是她的福分!她一個帶著私生子的殘花敗柳,有什么正經(jīng)人家會不嫌棄她!
你就跟蔣呈說,他這個女婿我認(rèn)定了,那孽障那邊我來說!我就不信她真的那么不知好歹!”
關(guān)秀琴垂眸輕笑,“好,我也對這個小伙子挺滿意的,安安能嫁過去,絕對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呵,那小賤人還想翻出她的五指山,做夢吧。
要怪,就怪她不該出生在這世上吧!
……
晚上,喬家二樓喬心美的臥室里。
“嗚嗚,媽,你說徐浩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喬心美坐在床上,把枕頭狠狠地往墻上一丟,神情不甘地道:“每次我說去買訂婚戒指,他都支支吾吾的,說過幾天就去。
過幾天過幾天,我都聽煩了!從我第一次說買訂婚戒指到現(xiàn)在,都大半年了吧!傻子才不知道他在敷衍我!
我知道的,他就是忘不了那個賤女人!”
那女人有什么好!在訂婚宴上跟別的男人鬼混,把私生子都生下來了還不夠打醒他的么!
“噓!”
見喬心美越吼越大聲,關(guān)秀琴連忙坐在她身邊,捂住她的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門的方向,輕聲道:“小聲點(diǎn),你爸在外面呢!
還是說,你想被你爸知道你的真實想法,回到以前在地下室的生活?”
雖然這么多年來,她們已經(jīng)成功把那個小賤人排擠出了這個家,但她到底是喬國良的親骨肉,要讓喬國良徹底放下她也不可能。
喬心美被捂住嘴沒辦法說話,聽到關(guān)秀琴的話,她眼中的憤然瞬間轉(zhuǎn)換成了深深的恐懼,拼命搖了搖頭。
要失去現(xiàn)在公主般的生活回到過去那灰暗的、朝不保夕的日子中?
不,殺了她也不可能!
該去過那種日子的,應(yīng)該是喬安安那小賤人!
關(guān)秀琴看著自己女兒,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孩子真是沉不住氣,明明她們離成功不遠(yuǎn)了,她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一個不注意就會毀了她們這么多年來的努力!
“心美啊,放心,媽媽是絕不會讓我們回到過去的生活的。
徐浩那邊你別焦急,男人骨子里就是賤,三心二意很正常,這時候就要看誰能笑到最后了。
他是徐家的太子爺,徐家可是榕城家具業(yè)的龍頭老大,能嫁進(jìn)徐家,受這點(diǎn)委屈不算什么。
他對那小賤人再念念不忘又怎么樣,他能跨過自己的心結(jié)回去找她嗎?徐家能容得下那種殘花敗柳進(jìn)徐家大門嗎?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越是這種時候,你越是要沉住氣。
我今天跟你爸說了,你爸對那個蔣呈也很滿意呢?!?p> 關(guān)秀琴意味深長地笑笑,輕聲道:“不出所料啊,那個蔣呈就是你的未來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