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的站在馬路旁。
似乎已經(jīng)有了一段時間,看著那路上的風景。
過往的車輛,在那個早晨,還相當匆忙,似乎人人都有著自己的事情。
而她站在那里,早晨的寒風拍打在她的身上,穿著的白色上衣顯得單薄,而又纖瘦的身形,讓人擔憂,似乎風稍微大一些她就會被吹走。
一個早晨散步的路人,走過了那里。
路人看著紅綠燈,停下了慢跑的腳步。
當時的寒冷,讓他打了個噴嚏。
而他注意到了那個女人。
他聽到了古怪的呢喃。
他下意識地以為那是一個瘋子。
他沒有避開,就在綠燈亮起的時候慢跑著離開了。
那個單薄的女人,還在呢喃著。
路上的行人不管不顧。
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要去追趕了。
當最后一個騎車的學生來到的時候,紅燈剛好停了下來。
前面的路人都已經(jīng)走過去了。
白色衣服的女人,看起來還很可憐。
但是城市里,那個學生也不敢去在乎她。
他生怕那瘋子發(fā)作了。
但是那學生,不經(jīng)意的聽到了瘋子吟誦的古怪詞句。
比如崩塌,比如火災,比如天雷,比如大洪水,比如狂風。
他聽著,等到了綠燈,就離開了。
到了學校,交了作業(yè)。
坐在課桌旁,他拿出書本,開始閱讀著,等待著老師的到來。
卻是很晚的時候,老師也沒有到來。
卻是他一直閱讀著書籍,感覺到了奇怪。
當他抬頭的時候,看到了班里面,已經(jīng)沒有一個學生在教室。
這里已經(jīng)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他待在那里,四下里一片安靜。
放下了課本,走出教室,走過其他班級的窗戶,看到的也是一片空無,除了課桌,除了椅子,除了黑板,里面什么也沒有。
他緩緩地走下年級的樓層,去往下面的樓層,看到的一幕,也是一樣的。
這里什么也沒有。
整個學校里,只有他一個人。
他靜靜的站在那里,走去了學校的大門。
當時的世界里,泛起了迷茫的白霧,似乎阻隔著很遠的距離,似乎切斷了他與這個世界,周圍的聯(lián)絡(luò)。
學校的門是鎖著的,他是走進了門崗室,拿了遙控器,才走了出去。
但是在外面,也是一樣的安靜。
迷茫的白霧,漂泊在周圍。
當他看去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他信步走在街道上,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查找。
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尋覓。
似乎想要看到這個世界上另一個人。
但是那世界里,只有他自己,直到他走在大街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直到他看到了那個白晝里,與他一樣站在十字路口的女人。
她的白衣,依然穿著在身,身形依然單薄,但是此刻,似乎很有韻味的走了過來。
似乎面帶笑容,似乎歡迎著自己。
他發(fā)覺她變得更有韻味了。
而她似乎走到了他面前,才停了下來。
他聽到她說,歡迎加入,進入我們夢者的世界。
他不太能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那女的走著說,這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
每一個夢者可以被另一個夢者邀請進來。
新的夢者重復呢喃新的句子,邀請其他夢者,加入他們的世界。
如此這般,這個世界上就會有更多的夢者一同走進來,開始生活在夢里。
那學生似乎明白了。
但是他說,他是要回去的。
他想要去上學。
那女的說,如果你想要回來,起碼得要拉進來比我更多的夢者。
這樣子他們才能頂替你的位置。
你就能出局了。
那男孩,不置可否。
女的說,你是在學校里,進入了夢境?
男孩說,應該是吧。
那么不久之后將會是你的同班同學,走進了夢者的世界。
他們就是你拉進夢境的第一批人。
說著這話,那女的很開心。
似乎在這個夢境里,她一直都在期盼著更多的人。
當男孩和她分離的時候,已經(jīng)感覺餓了。
他隨便找了家餐館。
卻發(fā)現(xiàn),餐館里也是沒有一個人。
他不得不自己動手制作了一頓還算可行的早餐,吃了起來。
當他離開餐館的時候。
已經(jīng)看到空曠的街道上,有了人的身影。
那些人中有一些就是自己的同學。
他跑了過去。
發(fā)現(xiàn)他們,還正在迷茫,自己是來到了哪里。
他們與他一樣的無知,而且無能。
他們匆忙間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老師,也沒有了學校,更沒有了家長。
他們躲在了家里,或者網(wǎng)吧,玩起了游戲。
但是不多幾天后,更多的夢者,來到了這個世界。
那些人有的是學生,有的是成人。
他們有的一如前面的夢者占有資源,有的坐觀世界的發(fā)展。
到了后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大約幾十萬人口,進入了夢境。
他們之前那種肆意占有的行為,也逐漸消失了。
人們的暴力行為收斂了很多。
一些尚且需要的社會秩序,也建立了。
夢境也成為了一個如同現(xiàn)實世界一般的有序社會。
但是當男孩走在街上的時候。
卻還會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深處高層的都是最早那批來到這里的人。
在這個城市里,是學生統(tǒng)治著,夢境的一切。
而后是平日里不起眼的路人。
而他自己,也是隨隨便便,控制著很多資源的。
在這里,經(jīng)過了最初一段時間的混戰(zhàn)。
夢者都意識到,自己的上層,那個把自己帶來這里的人具有著更強的能力。
就比如男孩說出去的話,下面的人都必須遵守。
而更下層命令更下層,讓他們?nèi)プ鍪虑椤?p> 當男孩走在路上的時候。
有一天,男孩遇到了那個一身白衣的女人。
她仍然隨意的走在街上,只是精神更加飽滿了。
男孩詢問她,那么如今夢境將會如何發(fā)展呢?
她說,你現(xiàn)在手里有多少人了?
男孩說,一萬多人吧。
她說,你發(fā)展的人已經(jīng)比我多了。按照夢境的規(guī)則,你已經(jīng)可以離開了。
男孩不由得喜悅。
隨后真的離開了。
當回到那邊的時候。
男孩沒有想到,他還是在班級里。
班里面,所有人都在低語。
呢喃著無數(shù)奇奇怪怪的名詞。
讓人不明所以。
男孩走出了學校。
在那個艷陽天下,走在街道上。
他看到整個學校的人都進入了夢境里。
而走出學校,街道上,也是如此,只不過撞出了車道的車輛,壓碎了尸體的車輛,等等交通事故亂成了一鍋粥。
不是所有人都正正常常的進入了夢境。
還有很多人帶著死亡,離開了。
男孩漫步在街道上。
低語聲如同一種蟬鳴,四處響起。
他已經(jīng)認不出來,誰是被自己發(fā)展出來的。
誰又發(fā)展了誰。
但是大家都在沉睡著。
他走過了很多條街道,走過了城市的很多地方。走在城市里。
他背上了旅行的背包,帶足了食物,走在了去往另一個城市的路上。
他在世界的其他地方,也看到了相同的事情。
很多年的徘徊,很多年的穿越,跋涉在那些城市里,讓他看到了很多。
他逐漸的明白。
逐漸的看到,夢境的廣闊。
整個世界都已經(jīng)變了模樣。
而他靜靜的穿越,走在廣闊的世界里。
有一天,當他在另一個城市里遇到了一樣走出夢境的人的時候。
他詢問對方,那里面如今怎么樣了?
他說,如今的夢境發(fā)展了二級夢境,三級夢境,以及四級夢境。
新的夢境里,新的掌權(quán)者。
低級夢境,服從高級夢境。
層層遞進,人類在夢境里建立了有序的社會。
當他詢問他,那么有誰說過,夢境是怎么產(chǎn)生的嗎?
他說,科學家只能把這稱之為魔法。
我們誰也不懂,夢境是怎么產(chǎn)生的。
但是有的科學家說,我們本來就生活在一個巨大的夢境里,只不過我們自己不知道,那里就是夢境。
男孩說,你相信嗎?
男人說,難道還有不相信的嗎?
夢境已經(jīng)控制了如今地球上的所有社會秩序。
你就算不相信也沒用了。
男孩說,既然你都已經(jīng)控制了那么多,還要離開?
男人說,我也是想看到更多。
夢境里面的還不夠。
男孩告別了男人,繼續(xù)前行。
直到他老年的時候,夢境仍然存在在這世上。
但是越來越多得人們回來了現(xiàn)實世界。
他們在現(xiàn)實里,看著人類文明的凋零。
看到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荒蕪,摧毀了他們曾經(jīng)的家園。
那些在夢境擁有了一切的人。
在這個現(xiàn)實世界里,卻擁有的很少很少。
而正是那很少的東西,讓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