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還是春天的時候,我走出了身為作家的職業(yè)圈子。
也離開了那個書房,去往了遙遠的西部,去尋找我自己的愛情。
作家的愛情可以是什么?
有很多人說,可以是愛情,我聽著旅途的歌曲,分享旅途的經(jīng)歷,看著旅途的聲音與景色。更有曼妙的美人就在身旁,與她同醉。
也有人說,那就是陪著書本進行自己的狂歌,越是作家,越喜歡這種沉醉在另一個世界里的感覺。
而我覺得,所謂愛情,所謂旅行,所謂寫作,都不如一場曇花。
那一年我三十七歲。
我走出了自己的故居,而后踏上這段旅程。
我經(jīng)歷了六月的暴風(fēng)雪,而后登臨了三月的喜馬拉雅山,看著萬千山脈在自己面前,波瀾壯闊,潮起潮涌,還有早晨的朝陽從天邊升起,那一天我覺得自己可以戀愛了。
我由此放下了小說,放下了寫作,而后成為大陸上的牧民,至此沉淀在生活,伴隨牛羊放牧的日子里。
每一天準時起床,在高海拔地區(qū)屏息凌厲的寒風(fēng),而后在中午一點奶豆腐,搭配一份牛羊肉干,還有自己喜歡的奶茶,度過一段時光,再晚些時候,一點寒風(fēng)裹挾著魚肉或許會從魚竿上釣上來,但更多的時候是冰雪下的草根搭配著美味的油脂。
我覺得,那一道自創(chuàng)的美味才是最不可多得。
而后的許多年,我都伴隨在這樣的時光里。
自我覺得,自己也活的不錯。
直到那一年,我聽聞他已經(jīng)是真的了。那個女孩子終于愛上了另一個人,沉浸在了他的懷抱里。
而后我只能默默退出,用一場失戀,確認自己的放牧生活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那時候一場寒冬,一場臘月的雪在歸程的路上下,仿佛從來沒有止盡,一直帶著我走下了高山,走下了高原,走下了XZ。
而后在浪漫的中原,一片繁花似錦的湖畔,我看到了那難得一世的花朵。
美若嬌顏,盛開如雪,晚間的霞光只能伴它左右,俯首稱臣。
至此我才能明白,自己這一生都錯怪了愛情,只有在見過了更真摯,執(zhí)著的愛情的時候,你才能百轉(zhuǎn)千回。
它是一朵花,而我與它相愛了。
我秉著寒冬臘月的心,在此枯木逢春,決定與它相守,而后相知,伴隨著我們的暮年。
那一年,我在西湖的杭州,買下了那朵花,而后在西湖的城市里安家落戶,僅僅為了一朵花而活著。
我確認也相信,這朵花終究還會有那盛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