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很奇怪,長久以來我都覺得是自己進(jìn)入了別人的身體,恰如我明明是一個男的,但是會對男性特別感興趣。
早晨醒來,筆記里繼續(xù)記錄,我繼續(xù)翻看曾經(jīng)的夢境。
憑著點(diǎn)感覺竟還能繪畫出來那座城市在我夢境中逐漸探索出來的地圖結(jié)構(gòu)。
這里是商業(yè)區(qū),這里是居住區(qū),這里是加工區(qū)域,這里是某些大老板的豪宅。
似乎我就是住在了......嗯,某個豪宅里。
不錯,很奇怪。
我撓著頭皮龍角都得要奇怪,自己怎么可能知道這些。
那座城市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但是卻親切的繪畫出了這樣的地圖。
而且就如自己親身經(jīng)歷一般,可以細(xì)說那個城市里富人階層的禮儀舉止,對于他們經(jīng)常吃的飯菜,對于他們喜歡的談資,對于他們欣賞的餐廳了解的非常詳細(xì)。
這似乎就是我的生活。那一瞬間,我得要如此承認(rèn)。
然而下一瞬間,帳篷里酸臭的味道,簡陋的布局,一枚藍(lán)妖姬的都不到的存款會讓我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那又不是我的生活。
在這兩者中打滾,讓我疑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中午走出工廠,在一家酒吧里吃飯,問題又犯上心際。
看著鎮(zhèn)子里人來人往,看著酒吧里那些顯貴出入往常。
我滿身的酸臭仿佛勝過了他們的平庸無奇,我的出身低微仿佛走在了他們的拙劣模仿之上。
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城市里的東西就又冒了出來,讓我看透了他們那些禮儀舉止的不恭。
身后的桌子上,一個旅人談?wù)撁牢兜慕鹛m寶石匯,他說及那是兩種情緒寶石烹調(diào)的美味,我都不免癡癡地笑了起來。
但是這笑聲又無來由,惹得那旅人不高興。連我自己也不滿意這笑聲。
那家伙又繼續(xù)說下去,要用元素溶液對食材沸煮進(jìn)而萃取情感的中和,讓湯汁一樣飽滿情緒,從而喝起來的時候,龍類察覺兩種互相增生,溫和激昂的情緒透體而出。
那老兄說起這些,可真是喜不自勝。
但是我身體里的另一部分,還挺反感。
我說你們可真是想的簡單,那道菜明明是使用一種情緒寶石,在低純度雷電溶液里加溫,進(jìn)而雷電元素促使寶石溶解,一部分寶石高溫變色,一部分仍然保持原本的顏色。從而吃起來明明是兩種寶石,但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統(tǒng)一。
這話無疑讓旅人掉了面子,一整個酒吧的龍類都驚訝我這大言不慚。
那身酸臭的衣服,簡陋的食物都說明著我可能吃都沒吃過這道菜呢!
那老兄你是怎么知道的?旅人這時不慍不怒地說。
我看得出他不想生氣,索性更直白的告訴他,這是渾然天成的事情,雷電溶液電解元素礦石是一個很簡單的魔法常識。
那兄臺聽聞這話,不禁打量著我。
我也確實(shí)被打量的不耐煩,旅人和朋友說了句什么,走過來坐在吧臺前。
給我要了一杯上好的生命溶液,以及一份美味的糕點(diǎn)。
我看著這倆食物,那叫一個羨慕,但是也詫異自己對它們的滋味太熟悉了。
兄臺以前家境如何?
和現(xiàn)在也不差到哪里去,生來就是一個貧民窟的苦命。
旅人面上不露驚色,嘴上卻說:那你是在哪里掌握的這些魔法常識?
如果我說是夢里你會相信嗎?
我肯定不信。兄臺你可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道菜是什么水平的菜肴?
大約相當(dāng)于東域近些年剛剛出現(xiàn)的食物,不是什么尋常百姓會理解的傳統(tǒng)菜肴。
所以你還覺得你說的這些有可能是夢里講述的?
但事實(shí)就是如此。我從早到晚都睡在了貧民窟,也沒見過廚師做菜。
除了你的夢里?旅人也是半驚訝的看著這事情。
和我一樣驚訝,和酒吧里的龍類一樣驚訝,這個破布漢子還真的說中了?
我大口飲下了那杯飲料,如同我味蕾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