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兩位恩公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怎么才呆了一天就著急離開,不知道我李家有什么幫得上忙的地方?!?p> 李家這位老太君李陶氏聽到下人稟報,說是兩位恩公現(xiàn)在就要走,她就連忙趕至前廳,詢問緣由。
“多謝老夫人關(guān)心,我二人來此本就是為了完成了凡禪師的托付,并無其他要緊的事情。”
“那就定是府中之人怠慢了兩位恩公,有什么不滿您就明言,我一定重重地責(zé)罰他們?!?p> “老夫人言重了,府中上下把我兄弟二人奉為上賓,對我們畢恭畢敬,只是我二人乃是山野村夫,受不得這般富貴,況且送信之事已然了結(jié),故而前來請辭,再尋一僻靜之所,安心修行?!?p> “這……”。李陶氏還想說些什么,就在這時,坐在一旁的李元飛起身在母親耳邊嘀咕了幾句,老夫人面帶笑意地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
“據(jù)我所知,白恩公是被卷入青木城的事件中,才不得已從隱居之地出來,但是青木山地脈受損,元氣紊亂,五行失衡,都武司的人正在奮力修復(fù),那里現(xiàn)在實在是不適合居住,都武司也會不讓閑雜人等進入,不知恩公可還有去處?”
“母親所言不假,兩位恩公連日趕路,消息也許有些閉塞。最近大荒的妖族也有所異動,北域作為與之接鄰的地域,就算是有【天關(guān)】所阻,也仍然有漏網(wǎng)之魚進入大周境內(nèi)。最近又出現(xiàn)了針對武人的暗殺事件,我前些日子去往釜陵縣也是因為此事,所以我勸兩位,最近還是不要到那些人生地不熟的所在為好?!?p> “這個……”。聽到這話,白西陸不由得感嘆李府不愧是公候之家,消息還真是靈通,這不過是一夜,就將他們查個清楚。
說實話,他是有些猶豫,一來他現(xiàn)在確實沒有一個好的去處,二來要是真像李元飛所講,外面現(xiàn)在也不太平。在這兩次事件中自己僥幸得活,但是自己能一直幸運下去嗎?還能躲過第三次、第四次嗎?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一時間他也無言以對。
“兩位恩公,老身有個提議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老夫人但說無妨。”
“若是兩位恩公喜歡居住在清凈的所在,不妨就在東山住下,這東山是我李家的封地,山勢巍峨,風(fēng)景秀麗,而且整座東山連綿數(shù)百里,我們李家也實在是管不過來,早年就分出去一部分,供隱士高人修行之用。在耕亭縣這一段的山中,有一座小院,若是兩位不嫌棄,就搬去那里居住,一切的吃穿用度,都由我李府來提供,要是還需要別的什么東西,盡管開口就是,如此可好?!?p> “老夫人言辭懇切,要是我二人再不答應(yīng),那就是不識抬舉,就依老夫人所言,我們恭敬不如從命了?!?p> “好、好,那就這么辦,等用過午飯,李植你就領(lǐng)著兩位恩公前往那座別院,準(zhǔn)備的東西都上點兒心?!?p> 身為李府總管的李植,一直在前廳侍候,聽到老夫人發(fā)話,立馬稱是,然后到廊下叫來家丁前去準(zhǔn)備。
又是一頓賓主盡歡的酒宴,喝過飯后香茗之后,李植前來告知二人,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不知何時出發(fā)。
二人一合計,反正自己也沒什么東西需要整理,既然馬車準(zhǔn)備好了,那就即刻出發(fā),省得耽誤了人家自己的事情。
他背上褡褳,唐文拿著紫竹篙,兩人就上了馬車,后面還跟著兩輛馬車,十多名仆役,李家眾人都出門相送,一行人就直奔東山而去。
“大哥你說,這兩個人也是奇怪,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往李府里面鉆,這兩人可倒好,生怕咱們管他借錢似的?!?p> “人各有志,不過留下來就好了,九真你通知鏢局的人前來李府,這兩天老三、老四也快回來了?!?p> “大哥,這九川府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就是來的太急,才沒有接到了凡大師給你寫得信,但是人家在給我這封信上,也提到你了,咱們先把母親送回屋中,然后上我書房仔細(xì)詳談?!?p> “好?!?p> 迷山之下,暗無天日之地。
“溪山的布局被人毀去,弄清楚是何人所為嗎?”
“天機蒙昧,又有都武司的【星軌儀】干擾,至今未有線索?!?p> “【靈身】狀況如何,在天劫下毀去八成靈性,但是并未傷及根基,不過【山衣】出現(xiàn)了損傷?!?p> “真是廢物,三名官將都完不成任務(wù),甚至連對方的信息都不知曉。”
“尊上息怒,已經(jīng)通過【靈占法】尋找到山衣大致的位置,就在耕亭縣附近?!?p> “耕亭縣那里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有那件東西的壓制,我們無法進入,那兩方面接觸的如何?!?p> “各懷鬼胎。”
“人類向來如此,只要答應(yīng)我們的條件即可,無論他們得了什么好處,只要計劃向前進行,最終獲利者就是我們、”
“那耕亭縣之事該如何處理?!?p> “先派幾名官將潛入其中,制造鬼物擾亂他們的布局,對了,讓他們帶上【宿身】。”
“是?!?p> 一行人向著耕亭縣西北方走了大概有十里,馬車停下,眾人就來到了東山腳下。
這東山果然與青木山不同,最明顯的差距就是高度,青木山與溪山高度相仿,大概有九百米,而東山粗略看去,高度至少是青木山的三倍,而且山體巍峨,有一種天然的靈韻。
雖然修有山路但是不適合馬車通行,所以兩人就下了馬車,李府的仆役們開始搬動馬車上的東西,李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引著兩人向山上走去。
李府的這處院落大概在海拔六百米的一處平緩地帶,這里明顯看得出來有人工修繕的痕跡,周圍綠植假山、流水汀步應(yīng)有盡有,就像是一座沒有圍墻的北方園林。
眾人穿過一片竹林就到了李府的這座院落,這處宅院真是不小,沒有落匾,大門兩側(cè)也是空蕩蕩的,看起來是修建完成之后,沒有人住。
李植叩打門環(huán),有位年過花甲的老漢開門相迎,看得出來也是有武藝傍身,精氣神十足。
“白大俠、唐大俠,這是負(fù)責(zé)這所宅院的管事,名叫穆然,也是李府的老人了,宅院中還有一位廚娘,是穆然的妻子名叫沈英,他們負(fù)責(zé)兩位吃穿用度,下山采買等事項,就住在門房之中,絕對不會打擾到二位修行?!?p> “不妨事,多個人多點人氣,也不會顯得宅院空曠?!?p> “兩位大度,穆然你記得這兩位可是老夫人的恩公,也是咱們李府的恩公,你要是有所怠慢,休怪我無情。”
“總管放心,小老兒記下來了。”
這所宅院的布局很有趣,進入大門、邁過二門、走過三門到了內(nèi)院,內(nèi)院又分成兩個院落,一大一小,大的院落有三間房,小的院落,有兩間房,這幾間房屋,不像是大宅的廂房,而是磚瓦房。
兩人一看這間院落夠大,練武之時能伸展開來,就讓李植把日常用品就放在這,白西陸住在北邊的主房中,唐文就住在西邊與小院一墻之隔的房屋中。
跟來的仆役們又是好一陣忙碌,收拾屋子,布置家具擺設(shè),這就忙活到酉時才結(jié)束。
然后,李植又來詢問他們是否還需要一些別的東西,白西陸謝過他們之后,又給了一些賞錢,言說天快黑了,讓他們快些回去。
送走這幫人,他又囑咐唐文等人,說自己今晚要靜心修行,就不吃晚飯了,告訴眾人在他沒有出屋之前,不要進入他的房間。
房門倒鎖,遮掩簾櫳,白西陸運轉(zhuǎn)明玉功,時隔多天,他再次激活了奇物。
這些時日,奇物吸收的能量開始轉(zhuǎn)化,緩緩地形成了三道漩渦,天地人三字赫然顯現(xiàn)。
看到這三個字,白西陸欣喜之余,更多的是肝疼。作為一款符合當(dāng)下的騙氪卡牌游戲,怎么可能沒有抽獎這種功能。
自己應(yīng)該感到慶幸,當(dāng)初設(shè)計的時候沒有在獎池中添加碎片這種設(shè)定,否則以自己的運氣一定會雙肝盡廢,滿井保底。
奇物吸收的能量,除了他呼吸吐納間轉(zhuǎn)換的天地之力,其余皆是斬殺鬼怪妖邪所得,這些天只要是他參與的戰(zhàn)斗都為他提供了能量,最終形成了五道湛藍(lán)色的光團,也就證明他有五次抽取機會。
他看向浮現(xiàn)人字的漩渦,人之渦設(shè)定概念為【眾生之力加于身】,其中可以抽取門派卡和人物卡。
現(xiàn)在自己有【鐵掌幫】這張門牌卡,就是說獎池中的獎勵都是和鐵掌幫有關(guān),如果再抽到其他人物或是門派,就會擴充所有獎池的降臨,到時候要達(dá)到門派圓滿的成就就變得更加的困難了,所以人之渦最先排除。
地之渦設(shè)定概念為【地長萬物養(yǎng)本真】,從中可以抽取天材地寶、珍奇玄物,但是藍(lán)色光團只能抽取乙等層次的物品,對他來說提升不大,所以地之渦也排除。
天之渦最為玄妙,因為當(dāng)初設(shè)計的時候天之渦的概念就十分模糊,記得當(dāng)初設(shè)置在天之渦中的兩項分別是極能和奇遇,設(shè)定概念為【天之一字最玄妙,不在命理道乾坤】。
道、盜兩字同音,盜取乾坤,乾坤在掌,自然就有了打破極限、超越一切的可能,所以白西陸打定主意就是它了,五道光團同時投入漩渦,他相信一定會出現(xiàn)好東西,畢竟,現(xiàn)在的新手抽獎都是有保底的。
漩渦擴張。掠地食人,磅礴的能量沖擊向他襲來,這是當(dāng)時他設(shè)計獎池不做人的地方,你若是無法承受天之力,又如何能夠得天之賜。
明月功,日月同現(xiàn),他本想化消掉這股力量,但是天之力直接作用于他的全身,就像無數(shù)把錘子不停地敲擊,這是直接攻擊根基的力量,一來可以測試你是否有資格承擔(dān)天之賜,另一方面可以提供適合你的獎勵。
但是,他記得這里原本的表現(xiàn)形式,是進行一場戰(zhàn)斗,戰(zhàn)斗結(jié)束對方剩余血量不超過一半就算成功,獲得正常的獎勵,血量剩余越少抽到的獎勵就越好,如果擊殺成功就是真正的盜乾坤。
沒想到現(xiàn)在變成了這種形式,白西陸根基動蕩的同時,就仿佛在和無數(shù)個一模一樣的“正常普通”的乙等中品武者進行戰(zhàn)斗。
一個、兩個、五個、十個……在他的感官中他已經(jīng)不記得擊敗多少個對手,直至最后他與一人雙掌相對,然后兩人雙雙炸裂,但是對面比自己炸得要快,自己還剩下一塊拇指大小的玉質(zhì)根基沒有消失。
下一刻,光芒散盡,能量光柱反彈回漩渦之中,雖然沒有提示,但是他明白自己的第一次盜取乾坤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