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們就先回去吧?!狈綄ぷ隈R車上,揮了揮手向眾人告別道。
“公子……”
鄒泰看向方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方尋也猜出了對方想說什么,寬慰道:“放心,你們先把無名村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培養(yǎng)自己的接班人,過兩年我會把你們?nèi)藥ラL安的?!?p> 三人面色一喜,激動道:“公子此話當(dāng)真?”
方尋笑了笑,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了?”
聽了方尋的保證,鄒泰三人才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表情。
方尋再次揮手,揚(yáng)起馬鞭絕塵往長安而去。
貞觀五年四月二十五日,闊別一年多,方尋再次來到了長安。
任明飛等人也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提前就得知了方尋將在今天回到長安,早早就在縣侯府等候了。
方尋兩人一進(jìn)府內(nèi),就看到眾家丁侍女排成兩排,齊聲道:“恭迎侯爺、小姐回府!”
任明飛面色沉重的走了上來,仔細(xì)的打量了方尋一番,說到:“公子,一年多不見,你怎么變成塊木炭了,該不會是被賣去挖黑礦了吧,你看你,離開之前我就說了,讓我陪你一同回去,路上也能顧你周全,你偏不聽,現(xiàn)在受苦了吧?”
方尋無語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p> 陸婉掩嘴笑道:“公子,婉兒已經(jīng)讓廚房準(zhǔn)備酒菜了,你和小姐先去客廳稍坐片刻,等會就可以用餐了。“
方尋點了點頭,帶著一行人向客廳走去。
幾人寒暄一陣,宋繼蘭就拿出了一本簿子交給了方尋,說到:“公子,這是云陽縣去年玻璃廠和永業(yè)田的收入,你過目下。”
方尋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們能處理好就行?!?p> 黃之棟一臉神秘的說到:“公子你就不好奇去年玻璃廠一共賺了多少錢嗎?”
方尋搖頭道:“不好奇?!?p> “這……”
黃之棟沒想到方尋會拒絕得這么干脆,事先準(zhǔn)備得意一番的計劃就此落空,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
“一共賺了二十五萬兩,而且還是黃金!”
黃之棟不死心的道,這么大的數(shù)額,就不信方尋不動心。
“洗滌廠賺了十二萬兩,也是黃金?!标懲褚惭a(bǔ)充道。
雖然這筆錢并不是只屬于方尋一個人的,但分紅后能到手的也不少了。
眾人猜想方尋在聽到這筆巨款后會驚掉下巴,沒想到方尋還是淡淡的道:“看來生意還可以。”
任明飛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流露出來的震撼。
三十七萬兩黃金啊,你管這叫還可以?
要知道如果去除洗滌用品和玻璃廠上繳的那部分的話,去年國庫的收入才三千萬貫!
三千萬貫,也就是三千萬銀兩,換算成金子也就是三百萬兩。
不說洗滌廠,光玻璃廠一年的利潤就將近是國庫的十分之一,你管這叫還可以?
而且這還是平價換算下來的,如果真按市場時價轉(zhuǎn)換成黃金,國庫根本就達(dá)不到三百萬兩。
也不能怪方尋反應(yīng)平淡,要怪就只能怪無名村的金庫給方尋的沖擊力太大了,震撼的表情在那時就已經(jīng)用光。
現(xiàn)在看到玻璃廠的財政報表,就沒那么多表情了。
任明飛忽然鬼里鬼氣的道:“唉,公子,賺了這么多錢,今晚要不去平康坊為你接風(fēng)洗塵吧?”
任明飛剛說完,宋繼蘭就瞪了黃之棟一眼,看眼神應(yīng)該是說“你要敢去,看老娘不打斷你的狗腿!”
黃之棟還沒來得及擺手表忠誠,任明飛就挽住他的脖子說到:“隆吉(黃之棟的字),公子離開長安一年多了,今晚的洗塵宴,你該不會不去吧?”
黃之棟看看方尋,又看看宋繼蘭,急著臉上都開始冒冷汗了。
“騰之說的哪里話,既是公子的洗塵宴,夫君當(dāng)然會去了?!彼卫^蘭特意把騰之二字著重了音調(diào),語氣鄭重的道。
任明飛暗道一聲不好,這一年多宋繼蘭表現(xiàn)都斯斯文文,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任明飛差點都忘了,對方可是為了報仇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搭上去的女中豪杰。
“如果實在沒空,不去也不是不行……”任明飛趕緊挽救的補(bǔ)了一句。
方尋笑了笑,讓你能,玩脫了吧。
方尋:“小蘭你也去吧,換上男裝,人多熱鬧點?!?p> “?。俊?p> 這聲是任明飛四人同時發(fā)出的。
讓一個女子去喝花酒,這這這?
方尋是不覺得有什么,在現(xiàn)代,女子去酒吧和KTV再正常不過了,有什么好震驚的?
震驚過后,任明飛也覺得這樣好像還挺好玩的,也加入了勸說的陣營。
宋繼蘭想了想,點頭道:“那好吧”
反正都是結(jié)婚的人了,又是和自己的夫君一起去,沒什么大不了的。
再者有自己在場,黃之棟也不敢作出什么不軌之事。
這時酒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由于待會還要進(jìn)宮面圣,方尋便沒有喝酒,任明飛和黃之棟倒是喝得挺盡興的樣子。
……
太極宮。
李世民面前擺著一封密折,是前段時間百越密探送來的,上面只有十九個字。
“無名村豎高墻,云陽侯鑄新武,有瞬破萬軍之威?!?p> 短短十幾個字,卻讓李世民這幾天菜飯不思。
怕方尋造反?
不,這點李世民連想都沒想過。
先不說方尋絕對不會有這個心,就算真的有,那也是想破腦袋也找不到解決之法。
李世民之所以心癢難耐,實在是對“有瞬破萬軍之威”有著萬分的好奇心。
對于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將領(lǐng)君王,誰能抵抗這幾個字的誘惑?
就連當(dāng)時的燃燒彈,密折也只是評價為“軍中利器”四個字而已。
“啟稟陛下,云陽侯求見?!?p> 李世民正苦思冥想之際,耳邊傳來了陸一的通報。
“子昂回長安了?快傳!”
李世民的聲音透著安耐不住的興奮。
方尋一進(jìn)御書房,便行禮道:“微臣方尋,參見陛下,愿……”
方尋話還沒說完,就被李世民打斷道:“無需多禮無需多禮,子昂你這一去一年有余,朕可掛念得緊啊,過來讓朕看看你這些日子究竟變化如何了?!?p> 說著快步迎了上去,抓著方尋的肩膀瞧了又瞧。
李世民皺眉道:“你怎么變得這么黑,是不是被人賣去挖黑礦了?”
方尋離開長安時,雖然也不像以前那么白凈,但也只是一身古銅色罷了。
哪像現(xiàn)在這樣,就跟一塊剛出爐的木炭差不多。
方尋:大唐的治安到底差到了什么地步,怎么誰看到我都懷疑是被賣去挖黑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