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師,怎么這里少了一具尸體?”
兩人正在南陽的學(xué)院的會議閣內(nèi),寬闊明亮的平層閣樓中一張巨大的環(huán)形桌!
這里除了一些特級教師和一些特定人員其他人是不能打擾的!
兩人大概掃描一眼,柳凡塵大都一擊斃命,所以看起來并沒有多血腥。
“那個刀疤臉不見了!”
“不可能呀,那種情況下必死無疑?!?p> 柳凡塵對自己的手段還是很自信的。
……
另外,吳忠臉上的印記讓路繁久久不能忘卻。
兩人縮在一處房檐下,彼此相顧無言。
一人想著處理對策,一人則思考著那紅紋印記。
良久……
“現(xiàn)在怎么辦?”
路繁回過神來:“短時間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畢竟那神秘老者在。
或許那個人是李青虎的師父也不一定,畢竟蒼狼鎮(zhèn)的隱世高手除了王賢也就是他了。
“可萬一不是呢?”
“應(yīng)該差不多,外來人沒有必要摻和這件事,加上他做事鬼祟自然沒把握把吳忠一群人通通干掉,實(shí)力層次也和老刀師符合!”
“那李青虎是不是白跑一趟?”
路繁恍然:“對啊,李青虎,師徒之間必然有一些暗語,找到人再說!”
簡單交代兩句,兩人再次閃入巷子遁出鎮(zhèn)子!
可不一會兒兩人卻懵了。
因?yàn)閮扇嗽谂鲆娎钋嗷r看到了旁邊的老刀師。
一頭白發(fā)馬尾,皮膚有些皺紋但身形挺拔神采奕奕,最顯眼的是背后一把長刀,不禁讓人想起戚家刀的模樣。
莫非鎮(zhèn)中那位真是外來人,難道是王賢,亦或者是像師傅那樣隱于市井的前輩。
“晚輩見過刀師前輩!”
兩人上前抱拳微微頷首齊聲。
李老刀師打量著兩人,“嗯嗯,郎才女貌……”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另尋他處再議!”
四人片刻之后鉆進(jìn)了樹林中。
路繁將自己的見聞敘述下來,隨后瞥一眼李青虎,兩人對視一刻把李青虎看迷茫了。
隨后轉(zhuǎn)過頭看了看王落落,兩人心有靈犀,默契之下也猜了個大概。
路繁解開王落落送給自己的臂甲。
“刀師前輩,那吳忠的紅紋與我身上的無二,實(shí)不相瞞這問題也困擾了我不少時間了!”
老刀師差異的張了張嘴“這……”
看著路繁的眼神,清澈、沒有雜念,隨后繼續(xù)開口。
“這紅紋……似乎是一種詛咒吧”
“我年輕時為了突破境界,尋遍五湖四海,同樣也去過血魂大峽谷,峽谷背后的瓦倫斯王國中隱隱流傳著增強(qiáng)力量的秘術(shù),我曾見過那人動武時身上亮起的紅紋!”
“這種力量被稱為魔血,據(jù)說是魔神的鮮血……那吳忠本是資質(zhì)平平,可得到魔血之后便突破了境界……”
“看你這紅紋的面積……以后要慎用!”
這是繼南陽邊防的唐立大叔之后聽到的第二個關(guān)于紅紋的線索。
交談中王雷踏著腳步聲靠近,幾人埋伏中聽見了疾風(fēng)鞋的哨音這才放下戒備!
王雷神色并未凝重:“還好,大家都提前躲進(jìn)了地下室的兵器庫里,血門宗也沒有大肆搜刮?!?p> 眾人這才終于松口氣。
“如今之計(jì)我們還是以拖延為主吧,觀察一下動向。”
路繁點(diǎn)點(diǎn)頭,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那你們幾個小家伙就老實(shí)呆著,待老夫進(jìn)去摸索一番。”
李老刀師說著就要離去,李青虎也隨之而動,見李青虎一動,剛回來的王銳也蠢蠢欲動了!
“額……”
王雷一陣無語,怪不得李青虎當(dāng)初能和王銳打起來,這師父也是個急性子。
“前輩,其實(shí)我有一個更好的選擇……”
蒼狼鎮(zhèn)中無比安靜,一道白光突然從巷子中間穿過,悄悄的潛入李府,而一邊的路繁也正盤腿坐著,沉入意識之中運(yùn)轉(zhuǎn)精神力。
意識之中的路繁并未發(fā)現(xiàn),幾年前凝聚的幾個光團(tuán)中,紅色的那個正剝離出微小的氣體滋養(yǎng)著他的身軀。
“門主!”
一陣踉蹌聲傳來……一道身影直接被人攙扶著推開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一幕自然也被小灰或者說是路繁看在眼里。
“呼!”
吳忠深吸口氣,看著眼前臉色蒼白如紙的刀疤臉,自然可以猜到他的行動已經(jīng)失敗了!
“對不起門主,屬下辦事不利……不過南陽學(xué)院的人已經(jīng)插手,我們恐怕應(yīng)付不來?!?p> “事情查清楚了?”
“確實(shí)是王家,恐怕是李鳴收買少爺出手對付王家,可結(jié)果……!”
吳忠猛然一震,咬牙切齒:“這李鳴死的不明不白,這王家那幾個小子我可不會放過了!”
將這一幕收盡眼底的路繁突然緊繃了起來!
他們?yōu)槭裁船F(xiàn)在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難道李鳴沒有告訴他們便被殺了?
不可能,作為一門之主不可能做出這樣沖動的事情,難道說李鳴根本就沒有和他們見過面?
那李鳴到底是誰殺的!
本在商量對策的王雷突然精神一震,站起身,而這是路繁也剛好睜開眼,眉頭緊鎖猛然起身!
路繁喘著粗氣,“出大事了,他們要放火燒掉王家!”
“別沖動,從長計(jì)議,為了幾個仆人不值得!”
老刀師攔住幾人。
是啊,在場的所有年輕人未來必然是會超過他。
“還是老夫去看看吧!”
“師傅我和你一起!”
老刀師眼睛一橫:“好了,婆婆媽媽的!”
俗話說拳怕少壯,老刀師已經(jīng)是百歲多的老人家了……
李青虎緊緊的捏著拳頭,目送著師傅離開,如今只能相信他了!
十年前的蒼狼鎮(zhèn)外,一陣秋風(fēng)吹來帶起一陣稻香,一位穿著粗布襯衣的孩子正揮動著鐮刀,臉上帶著喜悅。
嘴里喃喃道:“割完這家的糧食,過年就能烙餅吃了!”
許久,撲通一聲傳來,泥水濺進(jìn)男孩眼睛里,孩子用帶著補(bǔ)丁的袖子擦了擦,有些不悅的緊緊的捏著拳頭,直起腰桿看了過去!
抬眼正看見一個稍大一點(diǎn)的男孩不停的拽著身后的小男孩,身后一男子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女孩。
“銳兒!你再這樣父親就要罰你了,快給人家道歉!”
“哥,為什么父親要帶我們來這里,這里一點(diǎn)都不好玩,還有媽媽呢!”
男孩說著便開始有些激動。
一邊的大孩子卻無以回答。
“這里其實(shí)比天安更好玩?!?p> 男孩的父親滿面頹色:“你看,每個孩子都可以在泥巴里打滾,你想去看看嘛……”
小孩直勾勾的看著田地里的同齡人,突然一甩掙脫了哥哥的手,小跑過去。
“對不起,剛才我是不小心的!”
“沒事!”
看著男孩身上華貴的服飾,男孩默默彎下了腰。
“你不怕蟲子咬你嘛?李媽媽說這種地方很多蟲子的!”
男孩蹲下,看著對方不停舞動的鐮刀。
“這是你的武器嘛,你也喜歡刀?”
男孩依舊一言不發(fā)。
“我二姐可是有一把很漂亮的劍歐,有機(jī)會我拿給你看看!”
聽到這話男孩愣了一下:“你的姐姐是修士嘛?”
“現(xiàn)在還不是,過幾年就是了。但是我的堂哥堂姐已經(jīng)開始修煉了喲,厲害著呢!”
男孩聽后停下了動作,向往的看著遠(yuǎn)處的兩個女孩,雖然他并不知道是哪一個。
“等過兩天我送你一把刀吧,你這把……”
“銳兒,快回來,我們?nèi)タ纯葱路孔印!?p> 一道婦女的聲音響起男孩分外聽話的跑了過去!
“拜拜,下次再見!”
李媽媽一邊走摸著男孩的頭,“剛才闖禍了?”
“對,但是我不是故意的,過兩天會帶禮物賠給他,和他交朋友!”
“好啊,等我們看了新房子,再來找你的好朋友吧!”
“嗯!”
年關(guān)跨過了,可有的人跨不過。
男孩穿上厚厚的衣裳,趁著哥哥姐姐們讀書再一次來到了田間,懷里掩耳盜鈴似的藏著一把斬馬刀,愣愣的站著!
可明明還有一大片的稻谷,空氣中只剩下泥土的味道,再也沒有甜美的稻香。
另一個跪在山腳下的男孩靜靜的看著墓碑,他不會認(rèn)字,可奶奶躺下后有一個陌生的爺爺說自己什么都會,不但要給他起個大名教他認(rèn)字,還要教他飛天遁地!
每次師兄總是能背著師傅帶他下山,也總是能悄悄在師傅責(zé)罰的時候給他帶饅頭包子。
男孩被懲罰收拾房間,卻在書架上看到彩色繪本!
“這里為什么有一本畫冊!”
“不知道啊?!?p> 男孩拂去畫本上的灰塵,翻開然后拿到老頭眼前,“那現(xiàn)在可以教我讀書寫名字了嘛?”
“一會兒就寫!”
半響后,老頭不知從哪里拼出了一套像模像樣的書桌,把蹲在草屋門口看著繪的小孩拎了上去。
“這是什么啊?”
老頭看著十分抽象的動物,摸胡須沉默不語……
“貓?。 ?p> “那這個呢!”
男孩翻過去幾頁,手指著畫像下面一模一樣的字體,只見上面畫著一個抽象的豹子的形象可下面也寫著一個貓。
“額,這個是大貓唄!”
“可這不是只有一個字嗎?!?p> 老頭有些尷尬了:“老花眼了不行啊,婆婆媽媽的!”
男孩像捏筷子似的夾著手里的墨筆。
“先寫其他的!”
還沒等男孩開口,老頭連忙翻回去。
“寫這個虎字,這個是白虎改天帶你見見。”
看著栩栩如生的老虎小孩暗暗驚訝。
“老虎不是很厲害嗎,百獸之王?!?p> “對,很厲害!”
“那師傅能打的過不!”
老頭擺爛似的隨意的躺在搖椅上:“打不過!”
“那怎么看?”
“等你學(xué)會讀書寫字了,我就能打過它了……!”
那一天他一直躺在搖椅上看他寫字,直到他歪七豎八的寫下了一個虎字。
“嘿喲,厲害,看你比這畫上的白虎還厲害點(diǎn)!”
“那我比你還厲害?”
“對!”
老頭看著這抽象的字體,豎起大拇指!
他從沒帶他去看過,他不知道書架上根本不會有繪本,而繪本上也不會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