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救援
神策營傳令使,金丹修士趙新立看隊列將要排好,便從天下降了下來,找著趙元安問道:“就這么些人?各家的煉器煉丹修士都喊來了?”
趙元安嘶啞著嗓子回道:“師叔,確實只有這些人了,掌門出征的時候,已經(jīng)把城里所有擅長打斗的都帶走了,只剩下這么兩百多號筑基了,我連在城里做買賣的都全拉過來了?!?p> “行吧,那我們這就走吧?!壁w新立嘆口氣,就要御劍飛起,在前頭領(lǐng)路。
趙元安見狀連忙問道:“師叔,我們真的不等牽政老祖嗎?”
“實在是等不及了?!?p> 趙新立又嘆口氣:“八個傳令的,只有我一人過了楊河回到邯山,足見西虹這次是準(zhǔn)備充分,下了死手了。
掌門那邊現(xiàn)在必然已經(jīng)非常煎熬,牽政師叔從北境過來,最少也要三四天,實在是等不及了,我們先到炎龍努努力吧?!?p> 趙元安知道形勢緊急,于是又說道:“我從【宏源樓】把龍家的人拉來了,他們熟悉炎龍山地形,這一路上,師叔可以問問他們?!?p> 趙新立點點頭,讓趙元安把他們喊過來。
不一會兒,龍家兩個筑基修士隨趙元安走了過來。
趙新立問道:“你們兩個,誰對炎龍山的地形熟悉些?”
“唔,自然是老夫?!饼垵檽屩卮?。
“好,這一路,你跟我一起,把炎龍山的情況都和我說說?!?p> 趙新立說完,把龍潤拉上飛劍,騰空而起,又對趙元安說道:“趕緊動身吧?!?p> 于是兩百來號人,會騎克拉獸的騎克拉獸,不會騎的就貼著【輕身符】跟著跑。
一路上陸續(xù)匯集各地的修士,到邯楊南境清風(fēng)嶺前,已然聚攏了近千的筑基修士。
等到炎龍山的外圍軍營,龍坲見到龍潤,連忙問情況如何。
龍潤搖搖頭:“唔,形勢很不妙啊,西虹的人從朝輝那邊摸過來,龍爍文守的楊河南線,警示信號都沒發(fā)就一哄而散。
炎龍山上準(zhǔn)備不足,輪戰(zhàn)的修士猝不及防死傷無數(shù),連馱陣的靈獸都被偷襲殺了兩只。
現(xiàn)在沒有戰(zhàn)陣,整個渡口和船只又皆在西虹掌控下。
河西的戰(zhàn)陣也回不來,河?xùn)|這邊西門家和胡家?guī)诉B著攻了十幾次,連龍舌嶺都上不去。
剛才聽說西虹這邊守山的,僅金丹修士就有上千人?!?p> 龍坲訝道:“金丹修士就有上千?!西虹哪里來這么多金丹修士?!”
龍潤嘆息著說道:“唔,聽說個個都年青的過分,可能就是這百年內(nèi)晉階的吧,真是羞愧死人,西虹的娃娃們都如此出息的么?!?p> 龍坲震驚地連話都說不出來,終于知道為什么只讓他們這些筑基修士集合過來了。
因為在沒有大型戰(zhàn)陣的加成下,練氣上去再多也不夠金丹砍的。
而現(xiàn)在五階戰(zhàn)陣全在河西,沒船運送,根本回不來,西虹門真是算的精準(zhǔn)!
“龍爍文該死!”龍坲只能狠狠的罵道。
“唔,已經(jīng)被西門嫣然殺了,就怕牽怒于我們?!?p> “不至于吧,我們早和他們斷了聯(lián)系呀?!?p> 龍坲不解,這兩年和邯楊人接觸的多了,覺得邯楊人直爽豪氣,不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
“唔,希望如此吧,剛才我看大帳里幾個人聽我姓龍,個個語氣都變的不善。
等下交戰(zhàn),還是不能懈怠,萬一被人用違抗軍令的借口殺了,真正是沒處說理。”
龍坲點頭應(yīng)是,兩人又說了些龍潤在大帳里見到的情形,都對這場奪山之戰(zhàn)不抱樂觀。
他們不知道的是,大帳里正爆發(fā)激烈的爭吵。
“不是你們楊山的人把【炎龍城】的靈地?fù)屃?,龍家的人怎么會連信號都不發(fā)就散了!”
“放屁!是你們邯山的人上個月?lián)屃艘业撵`石,才讓他們存心搗亂的!”
“渡口是你們胡家負(fù)責(zé)的吧,幾千條船都能被燒了,你們是吃屎的嘛!”
“炎龍山是你們西門家丟的吧,西門景勝死的倒是輕松!”
“你對我家?guī)熓宸抛鹬攸c!”
幾個金丹修士只能用對罵來釋放壓力,掩飾不安。
畢竟如今這局勢,真的不是他們幾個小小金丹就可以挽救的。
偏生河西幾十萬人的希望都集中在他們身上,莫大的責(zé)任壓的他們呼氣都帶著嗆味,實在可憐。
而在他們的頭頂,一場激斗已經(jīng)進(jìn)行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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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無色百丈巨劍劈砍在靈力結(jié)成的無邊靈墻上,瞬間劍、墻都消散在空氣中。
晴空萬里無云,楊河上空這段限靈區(qū),依然只有四人在臨空飛擊。
“趙靈武,你TMD就不能換個人打嗎?一直欺負(fù)我個老頭子,有毛疒...”
紅袍老者把未說出口的丙吞進(jìn)肚里,再用盡全力防住一招后,又驚又氣地繼續(xù)罵罵咧咧起來。
黃衫趙靈武并不答話,依然面無表情地凝起巨劍,往紅袍老者腰間筆直刺去,劍光如流星墜地。
紅袍老者連忙閉嘴,眉頭緊鎖,運起靈墻擋住這一擊。
“赤師弟,你要努力呀,要是從你這放跑了他,可沒法向你家掌門師侄交代呀!”
青衣少婦掩嘴而笑,將神識靈墻又往趙靈武身邊壓過去一分。
只有藍(lán)衣青年沒有說話,一直運轉(zhuǎn)神識將靈墻緩緩向前推去。
就這樣,四個人在天上又斗了十天,趙靈武終于露出一絲疲憊的神態(tài)。
紅袍老者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驚喜地大叫:“他頂不住了?!?p> “小心他拼命!”青衣少婦卻更加緊張,神識牢牢鎖定黃衫青年,靈力催動地越發(fā)迅速。
趙靈武回頭望望身后邯楊大地上的萬家燈火,又低頭看看腳下激烈戰(zhàn)斗著的楊河兩岸,釋然一笑,沖著赤姓紅袍老者說出了這十幾天的第一句話:“給我死!”
他將全身本源化作萬千細(xì)小飛劍,向紅袍老者射去,待到要撞在靈墻之上,萬千飛劍又詭異地凝聚成一條細(xì)長的直線,沒有像之前一樣一觸即散,而是連綿不絕的擊散又聚,聚攏又擊,瞬息之間持續(xù)不停的攻了無數(shù)下。
紅袍老者滿臉驚懼,銀發(fā)飛散,哇哇亂叫,也是拼盡全力,不惜損耗本源竭力支撐。
又過了片刻,眼看紅袍老者就要支撐不住,飛劍連綿的勢頭卻終于停歇。
就見所有散亂在空氣中的靈力陡然爆裂開來,刺眼的光芒在天空中綻放,宛如一輪紅日撕裂了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