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骨龍附近,群山。
宇文尤帶著兩百夏軍鐵騎不要命地沖擊,把宋軍這些雜牌運量軍給沖散了。
地上大片的宋軍尸體,結(jié)果以西夏軍的慘勝結(jié)束。
西夏軍,只剩下宇文尤受傷,還有十幾個殺紅了眼的西夏騎兵。
另外一邊,張池騎著馬,帶著全身是血的種彥崇一路狂奔,沒有認方向,只要看到路就走。
在戰(zhàn)斗的最后,阿海等人為他們的安全離開選擇了留下來拖住。
“一定要活下來??!”
一邊奔馳,張池神色悲嗆,相比于種彥崇,阿海和他更加有感情,怎么可能無視他的生死呢。
“呼~”
終于在看到一座破爛的小木寮之后,張池停了下來,忍著劇烈騎馬的全身酸痛,把由于天氣好冷,傷口已經(jīng)凍住,停止流血的種彥崇抱下來,放在了一片還算干燥的地上。
“嗤~”“嗤~”
忍住饑餓勞累,再撿來材火料,笨拙地生起了火,取下隨身放在馬匹上的水袋,自己喝一點,灌一點給種彥崇。
張池大概懷疑,一躺下去,沒有半天,是爬不起來的。
到時候,自己沒事,種彥崇一定掛了。
一些都是在來西北的路上,張池在無聊的時候和阿海學(xué)來的,真是好運,剛好用的上。
“呵.....現(xiàn)在的你那么可愛?。?!”
用樹叉插起來幾個已經(jīng)硬邦邦的饅頭,放在火堆上烤軟,終于只撐不住,直接趴在一邊,嘲笑地對著那幾個饅頭自言自語。
而后,陷入里了睡夢當(dāng)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下雨聲驚醒了張池。
稀里嘩啦,噼里啪啦~
是急驟的冬雨。
哈~
冷風(fēng)吹進來,張池不禁打了個寒顫,一看火堆已經(jīng)十分小,隨時要熄滅的樣子。
連忙起來加材薪,鬼知道這樣濕冷的天氣,再次敲響火焰有多難。
伸手拿下饅頭,溫暖還在,軟中帶硬,屬于能吃了的那種。
“命大???!”
剛剛看了一下,種彥崇呼吸順暢了不少,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大步攬過??!
昏迷中的種彥崇自然不能自己吃下饅頭,張池只能夠把最后的水和著,一起吞喂下去。
自己一個健康人怎么都行,實在不行去接點雨水來喝也沒問題啊。
“踏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兩個人的腳步聲。
眉頭一皺,拿起軍刀,看向遠處。
木寮本破爛,沒有滴水算是偷笑了,沒有門的,馬也只能窩在一邊,吃著地上稀少的草。
兩道人影快速出現(xiàn),一個獨臂中年男子背著一把弓箭,剩下一只手拿著一把叉子和一把大刀,少年扛著一只野豬,異常兇猛。
獵人?
張池沒有放松警惕。
獵人只是一個職業(yè),無外乎品質(zhì)的搞壞。不說其他,單單張池的馬匹,識貨的都看得出來,最少值幾十上百兩。
握緊戰(zhàn)刀的手隨著兩人快速靠近,松開了。
以他這樣勞累的狀態(tài)加上半吊子的武藝,沒有半點可能勝算,就算算計的空間都沒有。
我為魚肉,他為刀板,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了。
似乎這破爛的木寮是這兩個獵戶經(jīng)常停留的場所,在審視了一番張池兩人后,為首獨臂獵戶搖了搖頭,對著一旁的少年獵戶吩咐:“阿湛,那東西,搞點東西吃,累了一天了,這大雨,不知道要下多久??!”
少年偷偷望了一眼兩人,“哦!”
然后,麻溜地從木寮的一個隱蔽角落里拿出一些廚具,挑選了一個小獵物,開始處理。
四個人,一個火堆,還有廚具,使得木寮里大家面對面了。
從大叔獵人和少年的做法,知道安全了,是良善之人,張池看著少年手正在處理一個兔子,連忙得寸進尺,總不能等別人做好食物了才開口吧:“額......阿叔啊,那個,能不能夠幫我兩同做一頓伙食......放心,錢銀給足?!?p> “你們是種家軍的?”
大叔答非所問,眼神露出一股莫名回憶。
“是!莫非大叔你也........”
“阿湛,開多一只野雞!”
大叔,沒有回答,而是吩咐了一聲少年后,就看在一根木樁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也許是多了兩個人,多了一絲人氣,張池恢復(fù)地快了不少,特別是烤兔子和烤野雞的香味上來了。
起來,拿出一張還算干凈的布,幫種彥崇擦拭身體和簡單處理一下傷口。
“等等,他是誰?”
獨臂大叔臉色大振,激動地現(xiàn)在張池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走了過來。
大概是在張池擦拭了種彥崇的臉龐后吧。
“種......彥崇。”
近距離的威懾力有點大,張池一下子被驚到,有點結(jié)巴。
“該死,他怎么會在這里,還受了這樣的傷,讓開,傷口不出力,很麻煩,以后留下病根怎么上戰(zhàn)場......”
一把推開張池,獨臂大叔看了一下傷口,神情凝重:“阿湛,拿來金倉藥和活絡(luò)水?!?p> “是,阿爹。”
千年很聽話,放下了手里的烤肉,跑到一邊取藥去了。
..........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都可以,哪怕是種彥崇和張池。
在種彥崇被襲擊的第二天,種師道就收到了消息,并且派出親信私兵前去尋找。
是的,只是派出了自己的私兵,并沒有動用大宋在西北的任何官方力量。
不是因為形式危機,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而是,因為他是種師道,因為種師道是他。
古骨龍山脈。
一個多月的博弈,到了12月末了。
新年和慶祝對于軍人來說是不存在的。
深讀兵法的人都知道,惡劣天氣行軍打仗是最下等的做法。
可是,冬季打仗對壘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因為很多東西超出了計劃,不得不改變。
西夏國大軍終于被迫在這里和宋軍行成了對壘,原因和前幾次的小規(guī)模沖突都以西夏軍的敗北有關(guān)。
其中,襲擊種彥崇的那種幾百人規(guī)模的不算。
據(jù)說西夏國為了這次戰(zhàn)爭,集結(jié)了超過十萬人的大軍,而宋國這邊,也是超過了二十萬。
巨大的戰(zhàn)爭規(guī)模,使得雙方的后勤補給壓力都特別大,是沒辦法,也是必然。
不見得這里是西夏的主場就消耗不大,相對的,西夏國不是產(chǎn)糧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