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黑血幫的雜種們,既然想要我的命,那就親自來取吧!”
腳步剛邁出孤兒院的大門,安樂便高聲喝道。
同時,他根本沒有停下步伐,向著荒廢城區(qū)的方向狂奔而去。
安樂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附近兩三個街區(qū)的人,都聽到了這一聲暴喝。
他們都很疑惑和詫異,像是在一群每日摸魚的員工,突然看見一個主動加班還不要加班費的“卷王”......這人腦子出問題了嗎?
膽子也太大了!
居然敢在黑血幫的地盤直接挑釁他們?
不要命了嗎?
隨后,這些人便驚詫的看見,一道矯健敏捷的身影,高高躍起。
他開始在貧民區(qū)的平房上奔行跳動,如履平地。
避開屋頂?shù)恼系K,越過房屋間的間隙。
速度不減分毫。
那身姿,好似靈動的羚羊,比人們在電視上見到的跑酷愛好者還要酷。
尤其是在驚鴻一瞥間,還能見到一張俊美的面容,更是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這正是安樂的目的。
他的想法很簡單——
你必須要攻擊那個具有嘲諷的隨從!
即便是安樂,也不得不承認(rèn),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想要在那三道危險氣息下護(hù)住孤兒院,無疑是天方夜譚。
說句實話,大概連自保都難。
所以,他只好盡可能的吸引仇恨,讓黑血幫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而且這么做還能把事情鬧大,引來警方的注意力。
月涌市的警方,對貧民區(qū)畢竟還是要維持一定程度的秩序,不可能放任事態(tài)進(jìn)一步擴大,從而能保護(hù)孩子們不受傷害。
當(dāng)然這只是最理想的狀態(tài)。
安樂也無法預(yù)料,事情究竟會向何種方向發(fā)展。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僅僅是從這三道氣息的手中活下來!
安樂不自覺加快腳步。
越過一間間房屋,身邊的景色飛速倒退。
在平房屋頂上奔逃,除去惹人注目的目的外,還是為了能更快抵達(dá)荒廢城區(qū)。
安樂心中早就沒有僥幸,前往主城區(qū)固然可能留下一條命,但然后呢?在主城區(qū)能茍活多久?
主城區(qū)有沒有圣血裔的勢力,也是一個嚴(yán)肅的問題。
只有在荒廢城區(qū),才能死中求生,或許還能把他們也留下來。
是的,即便身處這般危險的境地。
安樂竟還想著像上次殺死布奇等人一樣,反殺這三人!
這般想法,要是讓旁人知道,想必會覺得荒誕可笑。
可安樂,一向是認(rèn)真的。
在屋頂上奔跑了一會兒,安樂便察覺到,那三道氣息的速度不緊不慢,保持在恰到好處的距離。
不刻意逼迫,但也并不放松。
這和上次布奇他們的跟蹤剛好反了過來。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他們,想把我放進(jìn)荒廢城區(qū)?!?p> 安樂敏銳的捕捉到三人的用意,微微皺眉。
‘是怕惹出更大的動靜,還是?’
回憶上次羅茲所說的話,安樂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這是想......活捉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由“混沌全知之主”賜予的【血斗術(shù)】,在羅茲這些圣血裔中,貌似是了不得的東西。
‘他該不會想把我當(dāng)做供血機器來使用吧?或者把我所有的血液榨干?’
想到這些可能性,安樂一陣惡寒。
‘淪為那種處境,還不如死了。’
安樂心中閃過萬千思緒,實際上格外冷靜。
他不再像最開始一樣全速前進(jìn),而是主動放緩步調(diào),節(jié)約體力。
果然,身后的三人也略微放緩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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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安樂便進(jìn)入了荒廢城區(qū)。
而剛一跨入城區(qū)的邊界。
山下龍馬兩兄弟,便毫不保留,爆發(fā)出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從兩側(cè)向目標(biāo)靠近。
而羅茲的速度最快,想要堵截在安樂前方,形成三面包夾之勢。
他們也具有和【血斗術(shù)】類似的血液感知力,能鎖定安樂的位置。
不會像布奇等人一樣,被這復(fù)雜的環(huán)境所阻攔。
老實說,即便到了這時。
山下龍馬依舊沒怎么把安樂放在心上。
每一級超凡者間的差距都極大,而就羅茲的說法,安樂前段時間還只是一個普通人,最近才邁入超凡者的門檻。
更關(guān)鍵的是,他們可是有三人!
三個D級打一個E級,這怎么輸?
也就是圣使的要求稍稍麻煩,不能直接把安樂殺死,會讓山下龍馬有些束手束腳。
‘那就打斷安樂的四肢,放掉三分之一的血,徹底喪失他的行動能力,再拖回去好了?!?p> 山下龍馬想著。
‘反正圣使只要求是活的?!?p> ‘在經(jīng)歷受洗儀式后,安樂就是我們的兄弟姐妹了,肯定也不會怪我的?!?p> 一想到“受洗”儀式,山下龍馬沒來由的泛起一股反胃感。
所謂“受洗”,便是將一滴特殊的血液,注入被受洗者的體內(nèi)。
這滴血的特殊之處在于,其中包含了無數(shù)圣血裔親切友善的記憶。
——此處的“親切友善”沒有任何隱喻,是如同其字面意思那般。
記憶里。
眾多圣血裔互相照顧,強者給予弱者幫助,青年給年幼者、年長者供養(yǎng)。
一起生活、行動,同敵人戰(zhàn)斗,捕殺獵物、共飲血食,真就好似是父母兄弟一般和睦。
不免會有人發(fā)問——這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記憶本身的確沒問題。
問題是,這段記憶......太過龐大了。
龐大到,足以沖刷掉被受洗者原本的記憶,重塑他的人格。
舉個簡單的例子。
把一個人從記事起一年的記憶,和他活到三十歲的記憶,分別僅灌輸進(jìn)兩具完全一樣的肉體。
這兩個個體,還能算是一個人嗎?
再極端點,假如有人能活到一千歲,再回過頭看他二十歲愛得刻骨銘心的人,又會是怎樣的心態(tài)呢?
一個人一生的記憶總量,拿什么和圣血裔數(shù)代人、數(shù)百年凝聚起來的記憶相比?
經(jīng)過“受洗”后,即便表面上還是同一個人。
但是,在內(nèi)里。
那個原有的人格,已經(jīng)被圣血裔一族無比龐大的集體意識,悄無聲息的碾碎了。
最可怕的是,即便意識到自己經(jīng)歷了“受洗”,也不會因此反抗、憤怒。
因為那時,他已經(jīng)是圣血裔中的一員了。
圣血裔皆為父母兄弟,理應(yīng)互幫互助。
山下龍馬兄弟,就處在這種狀態(tài)。
最多最多,只是在提及“受洗”時,升起一種淡淡的不適。
僅此而已。
而現(xiàn)在,羅茲想做的——
就是讓安樂真正成為一名圣血裔!
區(qū)區(qū)咸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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