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君轉移話題道:“說說南海物資的事?!?p> 秦豫輕咳一聲,說道:“從我遞上文件開始,上面便讓我寫了章程,關于這批物資的,這次來帝都會直接與國企合作?!?p> 陵君點了點頭,他輕啜一口茶,看著一株株正被栽起來的木槿花,說道:“南海只與九州合作?!?p> 秦豫愣了一下,頗為感動,他道:“多謝先生的關照,只是若是先生與國企直接合作的話,會更加便利,盈利也會更多?!?p> “無妨?!绷昃曇舻骸拔遗c人間合作,不為盈利。”
秦豫有些感慨,也十分感激。
陵君回頭看了一眼客廳,然后看向秦豫,說道:“你不是有私人醫(yī)生嗎,有機會看一下他?!?p> 秦豫連連點頭:“好?!?p> 兩人又聊了會兒合作的事兒,沒多久,薛煙便端著飯菜出來了,她笑道:“老板,先用餐吧。”為表尊重,她也為陵君多準備了一份碗筷。
“先生,您再吃些?”秦豫說道。
“不了。”陵君淡淡搖頭,他看向薛煙,問道:“鳳灼呢?”
“晏先生似乎回了房間?!毖熣f道。
“嗯?!绷昃聪蚯卦ィ骸澳阆扔貌?,我去看看他?!?p> “行?!鼻卦c了點頭。
陵君站起身往客廳走,客廳里空無一人,他走向晏鳳灼的房間。
就見晏鳳灼臉色蒼白的蜷縮在沙發(fā)上,手指無意識的緊攥,額頭也浸出了冷汗。
他連忙走過去,抬手摸了摸晏鳳灼的額頭,瞬間感覺一陣冰涼:“哪里不舒服?”
晏鳳灼看見他來了,雙手抓住陵君的手往懷里撤,眼神茫然:“哥哥,胃好疼……”
陵君一下就心疼了,他蹲下去,任由晏鳳灼抓著他的手:“哥哥帶你去醫(yī)院。”
“我沒事,吃些藥就好了?!标跳P灼搖了搖頭,他這是老毛病了,因為不好好吃飯,所以落下了胃病,這兩天又沒有好好吃藥。
陵君看著晏鳳灼,心中愈發(fā)愧疚,他問道:“你的藥呢?”
晏鳳灼茫然的想了一下,然后說道:“掉海里了?!?p> 陵君:“???”
晏鳳灼攥著陵君的手腕,疼的感到渾身都在發(fā)冷,“藥在兜里,昨天掉海里了。”
陵君抽出自己的手,緩緩放在晏鳳灼的肚子上,晏鳳灼看向他,陵君輕輕的揉了揉,并源源不斷的輸入靈力。
晏鳳灼感到自己的胃部慢慢回暖。
“好些了嗎?”陵君問道。
晏鳳灼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陵君看他臉色紅潤了許多,便放心了一些,他想將手移開,晏鳳灼卻握住他的手腕。
“哥哥,再揉一會兒好嗎?”晏鳳灼雙眼認真的看著他,眼中帶了點可憐巴巴的意味。
陵君看了他一眼,只想著他十年前可沒這么軟,什么疼什么困難都是自己忍著自己撐著。
陵君又給他揉了一會兒,看著晏鳳灼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的樣子,陵君站起身來,拿出一條毛毯給他蓋上。
陵君出了房間并關上門,他自然沒有看到,在門關上的剎那,原本應該睡著的人睜開了雙眼,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深深地盯著那扇門。
晏鳳灼知道,單憑裝可憐是留不住陵君的,他必須想個辦法,讓陵君留下來。
陵君出了客廳,到了院子內,秦豫已經吃完了,他正站在花園邊沿的小路上和花工說話。
“這是種的什么花兒?”
“木槿花?!被üせ卮稹?p> “木槿花,都種木槿花嗎?”秦豫個人比較愛花,便覺得先生有些不會欣賞,這種木槿花從客廳門前一路種到別墅大門那才好看。
木槿花夾道迎客,后面種上其他觀賞花才會更美。
“先生說了,東邊種木槿花,西邊種鳶尾?!被üふf道。
秦豫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忽然感覺一陣窒息,先生的審美這么獨特嗎?
“這樣能好看?”秦豫覺得這一定是陵君自己的主意。
“好看嘞!”花工笑道:“木槿花的顏色不同,它們相互襯著,西邊靠近大門,鳶尾花會更引人眼!”
秦豫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忽然感覺身后有人走過來,他回過頭,便見陵君已經走到他旁邊了。
“先生?!鼻卦マD過身。
“木槿和鳶尾,不好看嗎?”陵君語氣很平靜,也是發(fā)自內心的疑問。
然而秦豫卻連忙道:“不會不會,我這是沒看到成品,先生選的花,自然好看!”
“鳶尾是鳳灼選的?!绷昃?。
秦豫揚起笑容:“晏先生一定是非常想念先生?!?p> 陵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淡淡點頭。
陵君不是特別喜歡花,當初他是無意間得知木槿花的花語,覺得它特別適合晏鳳灼,所以才會種它。
“明天早上讓醫(yī)生來一趟?!绷昃f道。
秦豫愣了一下,說道:“如果晏先生身體不舒服的話可以讓他現在就來?!?p> “無大礙,他睡了,明早讓醫(yī)生來吧。”陵君走到花園的石桌旁,用手輕輕的觸碰晏鳳灼煮的白茶。
明顯已經涼了。
陵君依然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味。
“行吧,晏先生沒事就好。”秦豫點了點頭。
陵君示意他坐下,并親手給秦豫倒了杯茶,秦豫受寵若驚——雖然這茶是涼的。
秘書薛煙走過來,低聲道:“老板,國企那邊來人了,希望老板能抽出時間與他們見上一面?!?p> 秦豫頓了頓,他看向陵君。
陵君將茶杯放在石桌上,說道:“既然國企那邊的人來了,你便去吧?!?p> “好?!鼻卦c了點頭,站起來離開別墅。
秦豫的子公司并不在這個區(qū),國企也不在,既然國企的人能從另一個區(qū)開車到這里來見他,說明他們對他提供的物資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陵君看著他走遠,目光再次放在花園里。
直到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別墅門前。
那是一個容貌迤邐的女人,她妝容艷麗,卻又似脫離凡塵的美人,奶茶色的長發(fā)披散,身著深藍色的旗袍,一舉一動帶著優(yōu)雅貴氣。
門口的保鏢將她攔下,陵君抬了抬手,保鏢推開門,讓她進去。
當她走到陵君面前時,陵君才站起來,微微低頭:“大殿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