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
波色耕就寫了兩封信,一封是寫給繽紛羅酋長,向他詢問圣保羅是否是供奉的白巫師。另一封是寫給大伯秀麗兵戈,將自己的處理方法告知,詢問大伯是否可行。
他不會盲目相信外人,然后傻乎乎就去供奉危險的白巫師。
大伯是他的血親,又有足夠的高度來給他建議,只有得到大伯的允許,確定這件事沒有威脅,他才會供奉白巫師。
剛準備讓哨夫康拉德放出旅行鴿,進行飛鴿傳書,就看到一只旅行鴿撲扇著翅膀飛回鴿舍,一只腿上還綁著一張小紙條。康拉德趕忙取下小紙條,遞給波色耕:“老爺,飛鴿傳書?!?p> “嗯?!?p> 波色耕接過小紙條,展開。
……
波色耕吾侄:
獵殺金羊一事,我已知曉,并處罰軒尼詩。波色島治理,務(wù)必腳踏實地,切勿急功近利。酋長干系全島民與奴,宜選用良官優(yōu)吏相助,望你早日振奮波色家族。
另,你大舅、大舅母已至秀麗島,擇日由秀麗槍護送,前往波色島,做好接待工作。
戒驕戒躁。
——大伯秀麗兵戈·大力金羊。
……
小紙條上,還有一枚圓形的復雜印章圖案,是大伯秀麗兵戈的私人印章。波色耕對照前身的記憶,很容易分辨出這就是大伯親筆飛鴿傳書,而不是冒充的。
貴族的印章,尤其是領(lǐng)主的私人印章、公文印章,都是領(lǐng)主屬下封臣、官員必須學習的知識。
“大舅和大舅母竟然要來,堂哥護送他們也會跟著過來。”波色耕摸了摸下巴,覺得有些為難,他上輩子最不擅長的就是迎來送往,何況還是前身的親戚。
不過繼承了軀殼,就要承擔軀殼對應(yīng)的因果,他必須打起精神應(yīng)對。
先收下飛鴿傳書。
他對康拉德說道:“把這兩封信寄出去,這封寄去秀麗島,這封寄去繽紛島?!?p> “好的,老爺。”
寄出了信。
波色耕直接回到城堡大廳,將大伯寫的信給了老管家:“孔波雷先生,我的大舅、大舅母和堂哥擇日就會過來,你要立刻做好迎接準備,千萬不能怠慢了貴賓?!?p> 孔波雷接過紙條,身體似乎微微一震,隨即挺得筆直,語氣也愈發(fā)嚴肅起來:“請老爺放心,孔波雷會率領(lǐng)全體仆從,迎接好大舅老爺、夫人和秀麗槍少爺,絕不留下任何疏漏,影響了羊毛堡的聲譽。”
其實招待不周也沒事。
波色耕根本不看重這個,作為現(xiàn)代人,他崇尚的就是自由自在。不過對于孔波雷這些人來說,貴賓來訪,就是仆從們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的非常時刻,招待不周是會嚴重影響羊毛堡的評價。
“交給你我操辦,我很放心?!?p> 安慰孔波雷兩句,波色耕就靠在沙發(fā)上沉思起來。
思考大舅、大舅母、堂哥過來,自己到底該怎么招待,才符合這具身體的身份:“說起來,除了父母雙亡、無兄無妹之外,‘我’的親戚還真不少。”
父親這一邊。
祖父已經(jīng)故去,但祖母風陣萍老人家,今年高壽六十七,身體還很硬朗。波色耕一直覺得大伯能對自己這么好,老祖母的影響力不可忽視。
然后就是大伯秀麗兵戈·大力金羊,與伯母溫莎冰牙雨夫婦。
溫莎冰牙雨出身于溫莎家族,父親溫莎相·尖刺之矛,乃是一位勛爵地主——勛爵地主與勛爵酋長在貴族序列中平級,只是勛爵酋長有專屬浮空島,勛爵地主則沒有專屬浮空島?;旧锨蹰L一系的爵位,都是戰(zhàn)功封爵,地主一系的爵位,多是官職獲封。
大伯夫婦生了二子一女。
堂哥秀麗槍·大力金羊,今年二十歲,已經(jīng)是一名燕脈·飛騎士,天賦很不錯,是秀麗島和金羊部落未來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堂姐秀麗薇薇,今年十七歲,因為女性不涉及繼承問題,所以不用掛上氏族,也就是她的名字不用帶上“大力金羊”。伯母溫莎冰牙雨,也是這個道理,所以沒有掛上“尖刺之矛”氏族。
堂弟秀麗弓·大力金羊,今年十四歲。
“秀麗弓,呵呵,聽上去好像一名修理工?!辈ㄉ挥勺灾鞯母拐u一句,對這位堂弟全無好感。
前身記憶中堂哥、堂姐對他還不錯,但這位年紀不大的堂弟則各種瞧不起他,甚至于幾次去羊尊城堡做客,還特意刁難過他。原因無他,天賦差距。兩人一起在金羊騎士學院學習,秀麗弓一直是天才的代名詞,而他波色耕算不上吊車尾,但屬實平庸。
不過,因為天賦才刁難他,這是前身的判斷。
波色耕可不會如此簡單的判斷:“雖然秀麗弓才十四歲,但這小子早熟得很,恐怕刁難前身的原因,是覬覦前身的爵位吧?即便秀麗弓沒這想法,他身邊的護衛(wèi)、侍從,也會攛掇他,來爭搶波色島酋長爵位……畢竟,秀麗島群已經(jīng)沒有空余浮空島了。”
當初祖父秀麗星·大力金羊還在世時,只有兩個兒子,秀麗兵戈和波色詩文。
兩兄弟都天資非凡,戰(zhàn)場上為金羊部落立下功勞,所以大伯秀麗兵戈繼承勛爵酋長爵位后,按照祖父的遺愿,分封波色詩文為波色島酋長。
這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可如今秀麗島群已經(jīng)沒有空余浮空島,堂哥秀麗槍必定會繼承勛爵酋長爵位,但堂弟秀麗弓卻尷尬了,要么外出自謀晉升道路,要么就去當個沒有封地的地主。大部分貴族次子,無非都是這兩條道路,沒想到十年前一場海難,讓波色島酋長爵位出現(xiàn)動蕩。
這無疑讓秀麗弓看到了機會,護衛(wèi)、侍從攛掇,再加上他自己漸漸成熟,必然會對波色耕的爵位生出莫名心思。
“還好祖母健在,大伯也是明事理的人,秀麗弓的小小心思不足為懼?!辈ㄉ挂膊慌滦沱惞挠J覦?,F(xiàn)在的秀麗弓,只是個有天才之名的島騎兵,等秀麗弓真正羽翼豐滿,有能力搶奪爵位時。自己估計都成長為鷹脈騎士了,這小子真敢動手,直接打得他爹媽都不認識他。
頓了頓。
波色耕又在心中想到:“再說了,我外祖父這邊也是我的助力。”